她吃力从白沉身上爬起,紧张打量白沉:“师尊,没事吧?”
白沉脸色惨白,这一摔并不轻,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没事。”
她将白沉扶起,四处打探周围的环境:“师尊,这环境好真实,里面还鱼。”
白沉手淌河水:“他们插了实牌,一切都是真实,包括要杀我们。”
空桑茉荛虽不怕死,到底也不想死地不明不白:“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得罪谁了吗?”
白沉一贯处变不惊,眸子深沉似海,脑海里回想起那天司温言说有人要他借此机会杀了自己,莫非此局也是冲着自己而来。
“我不知道。”
哎,敌暗我明,敌强我弱,等死吧!
二人坐在一旁抬头看天,虚幻的天空异常美丽,无数天光倾泻而下,照映缥缈大地,仿佛天地融为一体。
“师尊,那是什么?” 空桑茉荛指着朝他们袭来的一束束光圈问。
“不好!”白沉喊了一声,拉着她快跑。
可是地形又一次变换,瞬间挡住她和白沉的退路。
光化成利器开始向二人袭来,白沉一个转身挡在空桑茉荛身前,生生替她挨下那些光圈的攻击。
她被白沉护的结实并未受伤,可是白沉后背的白布已经被染红。
“师尊,你怎样?”
“无碍!”白沉逞能说着,随即嘴角渗出血。
语音刚落,白沉回身一个玄符朝外飞出,立马金光外泄。
玄符朝外边打去,直冲天外,过了一会,天光炸成花火,一根火锥直接刺入白沉体内。
白沉被这力道直接钉在山体上,吐了一大口血。
追着他们的光圈消失。
空桑茉荛跑到白沉身边,将他扶着,满目担忧。
白沉笑着安慰道:“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还没事,你都吐血了,谁让你替我挡了。” 空桑茉荛莫名心疼,责备道。
他之前本就受了伤还未大好,现在又为自己挡伤,只怕伤势更重了。
白沉只是朝她笑笑,清冷的脸上充满隐忍。
白沉道:“我们先离开。”
才扶着白沉走了几步,他脚步突然止住,当即倒地又吐出几口血。
空桑茉荛慌张喊他:“师尊!”
白沉语气变得昏沉:“茉荛,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说完,就已经陷入昏厥。
情况不容乐观,空桑茉荛吃力寻到一个山洞内,将白沉扶了进去。
白沉全身发热。
空桑茉荛将湿巾放在他额头,反复替他擦拭脸上汗渍。
蓦然,一抹玉色从白沉心口外泄,空桑茉荛将玉佩拿出来仔细端详,这玉佩她似曾相识,当日那黑衣少年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无端出现的玉佩让她陷入沉思,白沉动了一动,她立马回神不动声色将玉佩塞回原处。
白沉缓缓睁眼,空桑茉荛惊喜喊他:“师尊?”
白沉虚弱眨巴几下眼睛,用了很久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没事,扶我起来。”
空桑茉荛将白沉扶起。
他靠在墙体,说出来的话软绵无力:“我打碎了天门,他们没办法再操控这里面的局势,他要杀我们,自然也要入这局中。”
白沉因为虚弱,连话都要分两次说:“但是局势依然对我们不利,我们需要去找虚空之口,找到它就能出去了。”
白沉说完试图起身。
可是他已经虚弱到缥缈,身子摇摇欲坠。空桑茉荛不忍心,将他按下:“师尊,你还是休息一下。”
白沉摇头,泛白的嘴唇张了张:“耽搁不得!”
空桑茉荛鼻尖一酸,说话略带点嘶声:“可是你这样,我害怕。”
白沉柔声道:“没关系,我没事的,相信我!”
怎么会没事,连说话都费劲了。
明明也就是十几岁的少年,明明已经伤成这样,却始终想着安慰她。
雾气在空桑茉荛眼中打转。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即便是在这样不利的条件,却依旧让她心安。
拗不过白沉,只好扶着白沉走出洞外,四处寻找出口。
走了不知多久,一道黑影拦住他们的去路。
黑影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黑啾啾的眼睛,里面全是凶光,整个人就跟他手中握住的那柄剑一样全是杀气。
“你是谁?” 空桑茉荛问面具人,拉着白沉后退。
面具人惜字如金,只说道:“你让开!”
空桑茉荛见面具人目光凶狠,死死盯着白沉。
急忙将白沉拦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面具人凉薄道:“我要对付的人是他,你最好离远点。”
空桑茉荛说:“是你换了实牌?”
面具人很冷,冷到让空桑茉荛觉得他想把她冻住:“怨不得我,可惜你要跟着他。”
白沉受了火锥,此刻火锥在他体内正是最难熬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力气来对抗面具人。
空桑茉荛拔出剑,脑中快速思索出逃路线:“想杀他,你过我这关。”
面具人掌法打过去,空桑茉荛和白沉纷纷倒地。
“茉荛,别管我。”白沉匍匐在地上,语气很虚弱。
空桑茉荛不听,起身想去扶白沉。
面具人见状,拦住她,横在她和白沉中间:“你现在功法被克制住,拿什么护他?”
空桑茉荛提着剑,朝面具人恐吓:“我很厉害的,没有功法,我一样可以打败你!”
她还未来得及出剑,面具人只用一个眼神,她就已经被远远拍飞在地,手中的剑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面具人缓缓朝白沉走近。
空桑茉荛立马要去阻止面具人,可是脚步已经被限制,面具人用功法将她困住,无法动弹。
面具人将虚弱的白沉捏住,力道很大:“白沉,你一身功法,最妙的是你的剑道之术,你说若你的手废了,他们还会这样喜欢你吗?”
白沉被钳制无法动弹,虚弱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看着面具人拔剑,空桑茉荛猜出面具人的想法,挣扎朝面具人咆哮:“你不要碰我师父,你放开他!”
她的呵斥丝毫没用,眼睁睁看着一把剑刺入白沉的右手。
白沉除了一声闷哼,匍匐在地上没有丝毫动弹。
鲜血将白沉的白衣染红,空桑茉荛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面具人兴奋,冉冉鲜血从白沉右手渗出,如水一般外淌。
面具人欲意废了白沉右手。
“白沉,你还真有种,居然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