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前面就是三欲关了。”九王爷终于变得正经,他面色肃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沉亦是严肃,温和的气息里包含冷气:“三欲关,山险水阻,坑坎沼泽,此地形最是适合设立埋伏瓮中捉鳖。现在情形敌暗我明,大家必须小心谨慎,若真被夹击,只怕这些军力难以突围。”
才刚步入三欲关地盘不久,前方的路便被十几队人马拦下。
敌方赫然的铁骑已经在恭贺他们,好在大家都是正道之士,没有做那些阴沟埋伏的龌龊手段。
正面交锋,至少彼此都是磊落手段。
那领兵的将领见他们已至,手握长枪驱马往前走了几步,盛气凌人:“九王爷,本将已经恭候多时。”
九王爷看着面前的将军,又看看他身后的军马:“三年前小王与将军在北召见过一次,将军还说邀请我喝酒来着,莫非今日是要以兵戎相见的方式请我了?”
北召将军凛声道:“小将一直欣赏王爷风骨,只是家国之事,你我阵营不同,这酒能不能喝全凭今日结局。王爷久居朝堂,善于诡辩,不懂江湖剑客,也不懂沙场点兵,不如放下鲛珠,去北召共饮一杯。”
九王爷面色一沉,语气带着怒意:“这是一场以鲛珠为名的家国之争。”
北召将军冷笑,一字一顿:“存在即合理,鲛珠,人人可得。”
九王爷沉声质问:“到底要的是鲛珠,还是我西临国的赴亡。”
“无所谓,两个剑客一位王爷,就妄想护住西临国的命运,真是可笑。”北召将军望向白沉和空桑茉荛,“江湖人,何苦插足家国之争。”
白沉拱手朝北召将军一拜,回答掷地有声:“家国包纳江湖,江湖亦有家国。”
北召将军大喜,这话说得他忍不住想拍手:“好,这句话老夫喜欢,当年老夫也是从江湖出身,因为家国之志而选择投身朝堂,与你们一战也让我见识见识如今少年之辈的江湖。”
白沉恭敬道:“在下也很荣幸见到前辈的家国江湖。”
北召将军抬起他手中那柄银色长枪斜划过于空,顿时地上炸开一条沟壑:“二位少年,老夫亲自与你们一战,可敢?若你们赢,老夫撤兵,若你们输,放下鲛珠。”
空桑茉荛与白沉互看,这一枪势沉如山,只凭空一甩便如此气势,可见这将军功力之雄厚。
白沉迟疑了一会,躬身行礼道:“请前辈赐教。”
北召将军唇角勾起,对眼前的少年生出许多欣赏,他故意用那一枪之势吓唬他们,想不到还敢应战,倒是个两个可敬的小子。
说着,他提枪而去,快如闪电,力破苍穹。
空桑茉荛和白沉立即快速拔剑接招。
银枪与利剑不断交招,气魄可抵千军万马,翻卷残云。
北召将军不愧是高手,枪法精湛又有多年的带兵经验,对手还未出剑便已经猜到他们将会打的位置,纵是白沉和空桑茉荛双剑也抢不到半分优势,一直都被他压制着。
他身形如大山稳压而来,长枪化作一道银芒,划破长空,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对手已经被那破势的枪气所伤,连连后退。
空桑茉荛退了数步,被身后的白沉扶住,她受不住嘴角溢出血。
白沉亦是气息紊乱,悬殊的力量消耗了他大半体力。
举起的银枪缓缓放下,北召将军看着二人桀然一笑,傲气道:“少年人,可还战?”
白沉挡在空桑茉荛身前,示意她离去,打算独自应战。
打到这份上了,她岂肯,兴致正起。
这才是江湖,她真正需要闯荡的江湖,没有人会为她手下留情,是舔血,玩命的江湖。
“我还有一剑。”空桑茉荛冷峻的声音响起。
说闭,举手间便朝北召将军打去。
用的却是北召将军刚刚打自己的招式。
剑与枪不过都是一件兵器而已,一通即通。
招式狠厉,迅速。
北召将军接招也是心中一惊,这姑娘竟然只凭过招便能将他的招式学会,此等天赋实在罕见。
他快速解招,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来破自己的招式。
哼,她此举无疑是想学自己的破招之法,所以北召将军故意迅猛解招。
回旋一剑,空桑茉荛不敌,被震退数米。
北召将军动了杀心:“你很聪明,不过我的破招之术你似乎没学会,学不会便要付出代价,死在这一枪下,你也算死得其所。”
话语刚落,杀招袭来。
空桑茉荛立马准备接招,白沉先她一步挡住剑招。
他拦下北召将军的剑,却也使出北召将军的破招之法,他还故意放缓破招速度,意图指点空桑茉荛。
北召将军脸色一暗,想不到这男子居然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比那女子更甚。
那破招本就胜在速度,白沉故意放缓,给了北召将军可趁之机,他一脚将白沉踢出身侧。
恰好落入空桑茉荛处。
空桑茉荛扶住白沉,二人对视,她朝白沉一笑,示意自己已经领悟
随即二人同时出剑,一起攻向北召将军,相同的招式,默契的步伐,二人这一招近乎完美。
招式凌厉,没有半分犹豫,双剑将军打得节节后退。
白沉攻势而去,平云将军挡招。
空桑茉荛立马补招,一击即中,北召将军中伤。
一场让人叹为观止的打斗胜负已分。
“将军承让。”
白沉举起手中斩下的北召将军颈部头发,示意他输了。
刚刚那一剑,白沉若有意,取下的便已经是他的头颅。
“你二人,”北召将军不甘,是他大意轻敌了,可是话已经出,岂能说话不算话,“罢了,本将愿赌服输。”
啪啪啪。。。
暗中响起清脆的掌声。
一队人马缓缓现身,金戈铁甲,这帮人已经在暗处看了很久的戏了。
为首那人调笑道:“真是一场有意思的打斗,堂堂北召将军竟被两个黄毛小儿打退。”
“东皇将军看了许久的戏,若有兴趣也可以陪他们好好玩玩。”北召将军收起自己的银枪,冷面讽刺道。
东皇将军惭愧笑道:“连北召将军这种高手都打不过,我自然更不是对手了,不过我带了一位能或许能与他们匹敌的人。”
所有的目光均望向东皇将军身侧马背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