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所思盯着这个地方,这里有她爹曾经留下的痕迹,如今她也来了。
望向屋顶那根飘逸的红带,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三年后那个顶上还会多出另一抹红色。
底下的价格喊得越来越高,甚至到了十万两黄金。
锣鼓已经敲击两声,九王爷终于坐不住。
“三十万两黄金。”
一片唏嘘,九王爷一开口直接将价格抬到三倍。
“五十万两。”底下一人跟道。
“八十万两!”九王爷继续加价。
底下唏嘘,许久没人再跟价。
“八十万两一次。”
“八十万两两次。”
“八十万两...。”
“一百万两。”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看去,金戈铁甲,是位铁骑将军。
他与九王爷对视,不屑挑眉,似乎在问九王爷还跟不跟。
“一百万两一次。”
“一百万两两次。”
“一百万两...。”
九王爷出声:“西临白月城!”
众人倒吸一口气,九王爷为了这颗鲛珠也真是下血本,甚至肯割让城池。
白月城正是当年尘烟阁阁主的封地,因慕名江湖七杰的丰功,而辞了上夫之位携剑而逃,创立尘烟阁。
所以,白月城不仅无价,对‘席上锦’来说更是致命诱惑。
许久都未有人再敢加价。没有人会傻到为了一颗不一定能装入囊中的鲛珠,而放弃一座城池。
堂内变得安静,却又强压出一份紧张,危险悄然而至。
“王爷,有人瞧上你了。”蓄月道。
话音刚落,只见白沉迅速出手,一根玄针被打掉。
九王爷淡定看了一眼:“这个价他们就受不住了,我还以为多有能耐。”
沉默许久的星如将那根玄针捡起,冷色的眼睛跟那根玄针一样寒冰般摄人:“王爷还真能下血本。割城池换珠,不是小事,此举就不怕寒了百姓的心,家国动荡。
九王爷苦笑,目光如炬,说出每个字清晰且沉重:“西临,不可一日无主,鲛珠势在必得。至于白月城,西临失去的,总有一日都会拿回来!”
众人将目光看向九王爷,他明明语气平淡,却能隐约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那是来自骨子里的淡定与雍容,让人信服。
蓄月朝危机四伏的大堂中央看去,摇摇头怜惜道:“哎,底下那帮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可怜这美鲛人,就让我怜香惜玉一把吧。”
说着,蓄月飞身下楼。
堂中一壮汉惊起怒道:“你是何人,何故闹此。”
蓄月笑得魅骨:“各位别误会,小女子只是想跳支舞,以为大家助兴而已。”
说完,伴着悠扬曲乐,拉过一旁的红绸盘飞空中,纤足轻点,如花间飞舞的蝴蝶,灵巧夺目。
她落步来到男鲛人身边,搂上男鲛人细腰,还顺带转了个圈圈,刚好与那群舞女的舞姿契合,动作自然流畅,缥缈如画中仙子,让人如痴如醉。
看似跳舞,却是危机四伏,萦绕在男鲛人身边的舞女,踏出的每一舞步都是杀招,蓄月牵引男鲛人一边舞蹈,一边与舞池的女子缠斗。
眼见她要被杀到,观战的三个人立马紧张,不过一夕空桑茉荛已经飞身下去,替蓄月挡住伤害。
两剑相撞擦出花火,蓄月被空桑茉荛推出危险之地。
“谢谢了。”蓄月望着她勾唇道。
空桑茉荛收剑将四方看了一看,面无表情:“师伯已经把上半场的戏唱完了,下半场就交给我吧。”
说着走到身旁男鲛人面前,一手提人,一手拿着鲛珠。
“男人给你。”空桑茉荛将鲛人扔向蓄月。
蓄月连忙飞身去接,随后便将人带回自己座位。
舞女见状立马上去打斗,空桑茉荛在下面周旋,在坐的人都在观战这场打斗的结果,若是空桑茉胜,便立马将她们拿下。
白沉和星如也立马警惕,随时提防后手。
“这盘花生米快被你扔完了,白公子似乎很担心她。需要下去帮忙吗?”
九王爷望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花生米,又望了望几乎没怎么出手便要胜利的空桑茉荛,笑得意味深长。
白沉略微有些尴尬,自己确实过于担心,这些人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他摇头道:“不必了,她故意搅局,那帮舞女自能应付,倒是这局外之人才更应该提防。”
舞女纷纷被打倒。
空桑茉荛收剑朝白沉飞去,然后笑着把鲛珠递向他。
底下的人当即坐不住,杀气立马朝他们袭过来。
白沉起身将空桑茉荛拉入身后,一剑挡下那如虹的杀招。
星如也起身朝蓄月靠过去,还不忘狠狠剜了一眼男鲛人。
此刻外面也汇聚军马,只等待一令,立马交战。
这一夜,注定是血染‘席上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