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睡得很香,空桑茉荛悠悠睡到大中午才转醒。
抬眼就是一片陌生,陌生的床褥,陌生的空间,还有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她几乎连滚带爬下了床,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这一定要是没人住的屋子。
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开门,一探头就看见门边长廊上端坐的白沉。
“醒了!”白沉盯着她开口。
凉了,出师不利!
空桑茉荛强装镇定挺直腰身,想来个恶人先告状:“我这是在哪?”
白沉面无表情:“我的房间!”
“什么!”空桑茉荛大吼,见事不妙,又压低声音“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白沉目光揶揄:“你应该问你自己!”
空桑茉荛脸煞白,慌乱牵住白沉的手,将他拉回房内,然后往门外探头,确定无人后,将房门关上,开始压着嗓子对白沉兴师问罪。
“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沉扑闪眼睛,何其无辜模样:“我什么都没做!”
空桑茉荛根本不信他,几乎抓狂:“昨晚的事我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你什么都没做,我拿什么相信你,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白沉朝空桑茉荛投来质问的目光,声音响亮许多,带了点气愤的情绪:“我不是正人君子!”
空桑茉荛用‘你自己心里没数’的表情看他:“是与不是又岂是言语能辩驳的。”
她居然会觉得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竟然差劲到这个地步。
目光有一瞬失落。
白沉很快就平复自己情绪,淡淡道:“我昨晚一直在屋外!”
空桑茉荛讽刺道:“没进来!你敢说从我进这房间后,你就没进过这个房间了?”
哼,她就说白沉不是个正人君子!
没进来,他怎么会知道她在里面,真是鬼话!
白沉本意是表达空桑茉荛睡着后他就一直在门外坐着,但被空桑茉荛话一说不由想起昨晚额间那一吻,一时语塞,瞬间红了脸。
见白沉这番光景,空桑茉荛心下凉了半截,这清白怕是真的被他毁了,当即对着白沉咆哮道:“白沉,我可是你徒弟,你居然对我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狼子野心的事,我告诉你,我还这么小,我要是有了小孩子,我爹一定会举蓬莱之力杀了你!我......我生生世世,我做鬼我也不放过你!”
白沉脸更加红,孩子......,她想到哪里去了。
空桑茉荛喋喋不休,质问道:“你是不是还对之前我看你洗澡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不是你说不要我负责的吗?你现在又整这出,到底什么意思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负责了。”白沉沉默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你不用负责,啊,不对,那,那件事情我们先不提了好吧。”
空桑茉荛道:“你以为我想跟你提那件事情,你现在把这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白沉将慌乱情绪平复,偏头解释道:“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昨夜进房间,与你拌了几句嘴,后来你睡了,我就出去了。”
见空桑茉荛依旧将疑,他只好举誓:“我白沉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便是五雷轰顶,永世不入轮回。”
空桑茉荛这才舒口气,盯着白沉潮红的脸,一番抱怨:“没做就没做,你红什么脸!”
白沉闻言微微尴尬,脸上的红晕不退反甚:“热的。”
。。。。,这大寒风刮得呼呼作响散不去他的热气?
空桑茉荛这一番心情自醒来后可谓跌宕起伏,不幸中的万幸白沉虽然无用但也是个正经人,为了安慰这颗饱经沧桑的心,她摸索到白沉房间的茶水,灌上几杯压压惊。
茶水的味道吸引空桑茉荛,脱口而出赞了句:“嗯,还不错!”
白沉见她喝了好几大杯,提醒道:“茶凉,你刚醒,少灌点!”
白沉不说话空桑茉荛都快忘了自己还在他房间,他一出声死去的尴尬又开始攻击她。
空桑茉荛强装镇定放下茶杯,随即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威胁道:“白沉今日之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杀了你。”
白沉也不在乎空桑茉荛对他的不敬,好脾气应承她的话:“放心吧,事关你的清誉名节,我白沉就算在你心中再不堪,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说闹。”
“如此最好!”
空桑茉荛慌乱出了门,趁着无人,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