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来到苏觅的住所,按响门铃。
苏觅打开门,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来找我?”
云辞眯起眼看她,她比三年前更成熟,也更圆滑。
“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进来说吧。”苏觅将云辞领进屋,去厨房泡了一壶茶。
云辞在沙发坐下,用探究的目光,追随着苏觅的身影:“三年前,为什么要把我从家里掳走,带到东洲的那个沙漠?”
啪得一声。
茶杯从苏觅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辞,情绪有些激动:“您…全部想起来了?”
“是。”云辞往后一靠,声音很冷:“我现在需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苏觅拧起眉心,露出疑惑的神色:“您还是不记得?是您六年前让我在三年后,把您从西洲带到东洲的荒芜沙漠,包括gods组织,也是您六年前创建的。”
“你疯了么?”云辞猛然站起身:“六年前?六年前我才多大你知道么?!”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像话,但这就是事实。”苏觅将云辞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六年前您的样子,和现在的您,没有任何改变。”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但云辞还是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话。
“还有一件事。”云辞扯开衣领,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和东棠迟幽都中了同生共死蛊,这是怎么回事?”
“霍白渊给你们种的。”提起这个名字,苏觅仍然咬着牙,说道:“当初,幽帝赶回东洲,才发现自己中了蛊,慕沉壁以您的性命做威胁,用尽方法折磨他,同生共死蛊,他死您便死,他活您才能活,为了您,他必须硬撑着活下来。”
云辞心头一紧:“折磨?”
“我也是后来才打听到的,他们用带刺的皮鞭打他,用锤子一寸寸敲断他的腿骨,往食物里藏针,用刀划破他的皮肉,再将开水浇在伤口上,烫得皮肉翻滚熟烂。”
这些话,钻进云辞的耳朵里,犹如锋刃,割裂着她的心,她张了张嘴,仿佛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折磨了…多久…”
苏觅深吸一口气:“半年,半年后我才把他救出来,那个时候,他已经精神崩溃,谁都不认识,谁都不让靠近,只一心想要见您,于是,我带他去了西洲,他躲在远处看您,也就是在那个地方,他突然失踪了。”
他来看过她?
难道…
云辞似乎想起来了,两年前的秋天,在家门口遇到一个乞丐,就是东棠迟幽!
云辞用双手捂住脸。
相见不相识,她竟然…把他当做了乞丐。
离开苏觅的住所,天边夕阳坠落,刺得云辞眼睛发酸。
他身上那些疤痕,每一道,都是为她所受。
医院病房。
夏北倾正在削苹果,突然喊了一声:“嫂子来了!”
君斯彻手里拿着财经报纸,微微偏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云辞,他没什么反应,眼眸透出几分疏离和冷漠,很快移开目光,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报纸上。
夏北倾蹬蹬蹬的跑到门口。
云辞问:“他怎么样?”
“彻哥没什么事。”夏北倾笑得有些尴尬,以前的彻哥一看见嫂子,明明跑得比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