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道:“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无戈在旁道:“那具女尸我已经让人把她的尸骨带出山林,买了副棺材将她装了进去,已让她入土为安。”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告诉你好埋骨之地。”
贺深对着夜君扉扣首:“多谢世子!”
夜君扉伸手将他扶起来道:“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已经全做了,往后你好好保护世子妃。”
贺深点头,他此时情绪有些激动,没有再说什么,抹了把泪就走了出去。
林岫烟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夜君扉回答:“也没什么,只是知道他拿到烈风州第一勇士后,他家里人被老妖婆杀了的事情。”
“之前没有证据,这一次帮他找到证据而已。”
林岫烟问道:“方才那个似乎是个圆牌,是他的奖品吗?”
夜君扉点头:“之前他家出事的时候,老妖婆骗他说他家里人是落水而亡的。”
“家里人的尸体都在,但是却没有找到他的童养媳的尸体,他们便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那块奖牌他送给了他的童养媳,童养媳就算是要跑也不会带着这东西跑。”
“因为这东西是铜做的,不是金子,不值钱还很容易招来麻烦。”
“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太敢想而已。”
林岫烟轻轻叹息了一声:“老妖婆将他收归己用就好,为什么要杀他的家里人?”
夜君扉的眸光冷了些:“因为老妖婆相信,只有没有拖累和负担的人,才能好好为她做事。”
“贺深是老妖婆为夜景闲苦心找的贴身侍卫,却被你截了胡。”
林岫烟一脸无语:“我无法理解老妖婆的这个理论。”
“杀了别人全家,然后还让别人全心全意为她做事,她就不会在他们发现真相后报仇吗?”
夜君扉淡声道:“这是胡氏一族做事的一个特质,在他们的眼里,寻常百姓的命不值钱。”
“他们能给这样的机会给贺深,贺深就需要感恩戴德。”
“且在老妖婆的眼里看来,这些侍卫一般都不太长脑子,只要把他们拘在身边,他们就一辈子也没别想知道真相。”
林岫烟实在是无法理解平南王妃这种做事的方式。
她咬着牙道:“老妖婆真的太狠毒了!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夜君扉笑了笑道:“平南王府的这些人,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
“烈风州是平南王的封地,他觉得这里所有百姓的命都是他们的。”
“他们让谁生,谁就生,让谁死,谁就得死。”
林岫烟扭头看着他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夜君扉看着她道:“在遇到你之前,这天底下所有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我现如今依旧不在意别人的性命,但是你若觉得寻常百姓不该死,那我就为他们挣一条活路。”
“因为你在意的便是我在意的,我想让你每天都能过上开心的日子。”
林岫烟轻笑一声道:“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开心的,每天都有架打,每天都可以怼人。”
夜君扉:“……”
好吧,她一直都和寻常女子不同,这想法也是绝了。
林岫烟却又补了一句:“重点是,每天还有美男看,世子的盛世美颜,我百看不厌。”
夜君扉:“……”
他也发现了,她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调戏他了。
他问她:“只看看就够了吗?不想摸一把?或者睡一晚?”
林岫烟摸了摸鼻子道:“这个自然也是想的。”
夜君扉轻笑了一声,林岫烟又道:“但是我爹跟我说,女孩子得矜持一些。”
他的唇角勾起,她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道:“我去给清晚换药!”
夜君扉之前就看出来了,她也就敢嘴上占他一点便宜而已,真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怂得极快。
第二天林岫烟终于知道夜君扉为什么之前会说他准备动手了,因为一早虞战来了。
今天的虞战穿的是女装,梳了一个垂柳髻,画了道柳叶眉,穿了条花裙子。
只可惜她天天训练皮肤太黑,周身的气质和柳叶眉、花裙子完全不搭。
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是屠夫家的娘子,全身上下都透着悍气。
重点是她到王府的时候说是林岫烟的表姐,让林岫烟第一个想要的就是姜心柔。
林岫烟拿了根棒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是虞战。
她立即把棒子往虞战的怀里一塞:“表姐,你之前让我帮你找到檀木面杖!”
虞战看到那根和她的胳膊一样粗的檀木杖嘴角抽了抽,笑道:“不愧是表妹,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林岫烟挽着她的胳膊往王府里走:“那当然,我们可是真正的姐妹情深!”
虞战一直盯着她看,她便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之前更美了?”
虞战点头:“是啊,世子把你滋润的很好。”
林岫烟:“……”
女军痞果然是女军痞,她望尘莫及。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引来王府众人的侧目。
因为虞战是林岫烟嫁到王府之后,第一个来王府走动的“亲戚”。
在虞战进府的那一刻,平南王妃就收到了消息。
林府是商户出身,平南王妃之前一直没把林岫烟放在眼里,没怎么调查过林府亲戚。
因为在平南王妃看来,他们太过低贱,名字都不配让她的眼睛看一下。
所以她并不知道林岫烟有几个表姐或者表妹。
她只问:“林岫烟的表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门房回答:“看着黑黑瘦瘦的,十分粗俗,一看就是没念过书,天天在家里种地兼杀猪的那种。”
平南王妃原本还想去见见林岫烟的“表姐”,一听这话顿时就没了兴趣。
只是因为林岫烟最近给她带来太多的惊喜,她还是交代了一句:“盯紧她们,有什么事情就来汇报。”
门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夜明珠在旁道:“林岫烟也太不讲究了,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