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麟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就去庄子上,将水府的那名老太太接回了侯府。
一路还高调的不行,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事。
老侯爷不可避免的,又被大家鄙视和骂了一通。
水府老太太也不例外,都在骂她水性杨花,两个老不修等等。
水家,也跟着被人鄙视和骂。
水老爷子更是被同僚打趣,头上的帽子不该是黑色的。
让他都忍不住怀疑,难道前妻和老侯爷背地里真早就勾搭过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被人讥笑鄙视,他都恨不得提刀去砍了那对老狗男女。
水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妇等,更是都不想出门见人,太丢脸了。
江翊麟将人直接送去了老侯爷的院子。
水老太太自己都没想到,老侯爷会对她用情这么深。
宁愿背上骂名,也舍不得她吃苦,要接她来侯府。
心里一边高兴自己的魅力大,以后终于不用待在破庄子上受苦了。
一边又骂老侯爷老不修,这种事暗地里做就行了,干嘛还要故意闹得人尽皆知。
虽然是为了她,但她也不想名声更坏。
老侯爷之前听了丫鬟们的话,这会正黑着脸在院子里坐着生闷气。
听到不少人喊“请世子安!”,他抬头看了过去。
就见混账孙子不但来了,还又带了一名又老又土满脸皱纹,更一脸苦相的老太太进来。
他心想着估计这是那孽障,给他继续找来膈应的丑妾。
他抬手指着门口说:“我不想看到你这个不孝的孽障,你给老子滚出去。”
江翊麟挑眉,“祖父,怎么一见到你的心上人,你就忍不住耍起威风来了?”
水老太太听到这话,还尴尬了下。
心里却有些得意。
老侯爷则懵了懵,“什么心上人?”
江翊麟就知道,老东西没认出心爱的女人来。
他幸灾乐祸的指了指旁边的人,“这不就是吗?”
“祖父,你不会连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都没认出来吧?”
“虽然她现在又土又老又丑,但确实就是水家那位老太太。”
“我为你将人接回来了呢。”
旁边的水老太太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谁又土又老又丑呢?这个死小子会不会说话?
以后可得让老侯爷好好教训下这个孙子,一点礼数都没有。
老侯爷脸色也变了变。
一开始他以为是孙子故意膈应自己乱说的。
可仔细看了看,还真在这老太太的脸上,看出了熟悉感。
他很不愿意承认,看着老太太试探着喊道:“荷香?”
这不是水老太太的闺名,却是他们通信时,她的笔名。
水老太太有些扭捏的抿抿唇,“嗯。”
老侯爷没忍住又问:“写信的时候,我的笔名是?又是什么意思?”
水老太太看着他不解,“你笔名是在水一方啊!”
又低头低声,像是羞涩的道:“你说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求而不得,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这是有一次她去庙里上香,遇到了中年时的老侯爷。
就约定了可以通信来往,并彼此取了笔名。
老侯爷就对她说了这句话。
当时丫鬟和小厮被他们支开,只有他们两人说话。
之后写信也没有提过,所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水老太太还以为老侯爷是回忆往昔,所以才会这么问。
她以后还得靠老侯爷过活,所以就算有些羞于说出来,还是说了。
老侯爷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一下凉了半截。
这人还真是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可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也太丑了,和曾经心里的那人完全是两个人啊!
这一刻,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在老侯爷心里全变成了泡影。
看到她现在衰老刻薄的苦相面容,干瘦还带点驼背的身材。
外加土布包着头,一身藏青色又土又显老的衣衫。
他觉得现在的她,和最近天天在眼前晃荡的那些老妾,好像也没啥区别。
他这么多年来,惦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丑?
老侯爷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
江翊麟还故意扎心,“祖父,你是不是太惊喜,高兴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你心心念念爱了多年的女人,我帮你接回来了,你可得好好疼爱照顾她。”
又故意笑嘻嘻的说:“不用谢我,毕竟我可是你最孝顺的孙子。”
老侯爷指着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孽障,你是故意的。”
故意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对着她现在这模样,他哪里还能爱得起来……
江翊麟笑道:“对啊,我就是故意的,这不是满足你多年的愿望嘛。”
更意味深长地强调,“你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吧,你们就不用再错过了。”
还不等老侯爷继续说话。
他又吩咐,“来人,为老侯爷布置房间,今晚老侯爷和他最爱的女人拜堂,然后洞房。”
“再请我爹的妾和儿女们,以及老侯爷的妾们,还有全府的丫鬟、小厮和侍卫等,全部都来观礼。”
“虽然祖父不能以正妻之名将人娶进门,不能给人名分。”
“但该有的礼,还是得有的,毕竟这是他一直希望的。”
“谁让我是个最贴心的孙子呢,必须要成全他们。”
老侯爷听到这话,瞪大眼睛,“你这个孽障,你……”
一想到要让那么多人来观礼,他得丢多大的脸啊!
还有什么洞房,他可下不去那个嘴。
这个孙子,简直就是个报应,太恶毒了。
接着没忍住一口血喷出来,直接气晕过去。
江翊麟见状笑着说:“哎呀,我祖父都高兴得吐血,激动晕过去了。”
“快扶他进屋休息。”
接着看向一旁,一脸迷茫和难堪的水老太太。
“这位老姨娘,我祖父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现在更高兴得晕了。”
“之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他才行。”
然后让丫鬟,将水老太太一起带回了老侯爷的房间。
让她寸步不能离的守着老侯爷。
也让水老太太发现,情况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侯府,好像老侯爷的地位并不是最高的。
接下来的事,也让她终于明白,这不是错觉。
老侯爷根本是中看不中用,在侯府居然被孙子压着,简直丢人。
她和老侯爷更被江翊麟收拾报复了。
老侯爷醒来,看到床边守着的女子。
她做出曾经他喜欢的姿势,关心的问他怎么样了。
可他心里再生不出来丝毫的涟漪和波动,反而觉得有点恶心。
都这把年纪,还成这副模样了,再做那样的姿势,有种东施效颦的做作感。
晚上两人被压着,在全府人的观礼下,拜了个堂。
除了江冀安外,侯府的人都来了。
包括曾经的二房母子四人,也被强行带过来看。
他们尴尬和气怒的同时,更觉得丢脸的想疯了。
而江冀安是故意外出特意避开了。
现在侯府已经被他儿子掌控,他没法阻止那逆子。
外加确实膈应亲爹和那个女人,所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被压着拜完堂后,江翊麟还让人给老侯爷灌了一碗药。
能让老侯爷成功和水老太太洞房那种。
当晚,老侯爷半夜醒来。
看到躺在枕边的水老太太,想起被灌药后做的事。
他觉得这是他人生里最大的耻辱,更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膈应。
气得头晕眼花,更彻底的病倒了。
生病期间,江翊麟安排人盯着水老太太,要她亲自伺候老侯爷。
让老侯爷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每天醒来眼神都没有丝毫光彩,脸上更带着种生无可恋。
那些老妾每天还要来闹一闹,逮着水老太太讽刺,更甚至还会出手。
水老太太一开始装白莲,但不管用之后,也一样变得凶悍起来,会和其他老妾天天互骂撕逼。
让老侯爷完全不忍直视,觉得他以前眼睛是瞎了。
每天更都觉得活着很艰难。
但选择去死,老侯爷又对自己下不去那个手。
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更是后悔到了极点。
当初真不该鬼迷心窍,为了这样的女人,而让儿子兼祧两房。
也就不会被孙子这样报复了。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