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冀安这么多年,可没少被这个儿子坑。
他这会只求这混账,能安静的待在府里几天。
江翊麟肆意的笑笑,“我刚才说了啊,我要出去喝酒,和大家说说家丑。”
“明天再带着祖母和娘搬出去住。”
“你有意见?”
江冀安:“……”
他当然有意见了。
看来这混账铁了心要离经叛道。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来人,送三公子回院子,不准他出府。”
和这混账继续胡搅蛮缠说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生气。
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江翊麟挑眉,“你这是要关着我?”
江冀安叹了口气,“你好好在府里待几天,我明天去将你娘接回来。”
江翊麟冷哼,“我要是不呢?”
江冀安皱眉,“那可由不得你。”
他说完抬手拍了拍,房门外出现了十几名侯府的精卫。
他又道:“除了他们外,侯府还有上百名精卫。”
“我会将他们全部派来跟着你,不会允许你出去的。”
说来也是好笑,为了困住亲儿子,整个侯府的精卫要都出动。
这个混账太不让人省心了。
江翊麟冷笑,“行啊,那我就看你能关我多久。”
“还有,我不要回自己的院子,我要去祖母的院子。”
江冀安对这个要求,倒是没有多想。
毕竟大房的两个儿子,和他娘很亲近。
让儿子去他娘那里,听听经说不定能安静几天。
他道:“行,反正只要不出府,你干什么都行。”
对这混账不能压得太紧,否则就会更作妖。
江翊麟瞥了瞥他,“这可是你说的。”
江冀安心累的摆摆手,“是,我说的,你快走吧。”
他真是怕这个儿子了。
江翊麟也不再多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转身就离开了。
等儿子走后,江冀安满眼复杂的看向昏迷的亲爹。
没有心疼和担心,有的只是说不出来的烦闷和膈应。
不得不说,江翊麟的话让他生出了一根刺。
谁会愿意被人戴绿帽,这人还是亲爹。
虽然他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亲爹和自己的女人,不会背地里干出那样不道德的事。
但又总忍不住去想,加深怀疑。
他让管家去请郎中,照看好老侯爷,自己没有守着就离开了。
然后拿着老侯爷之前让给的金疮药,去了二房住的院子。
刚进门,小女儿就哭着扑到了他身上。
她哭着说:“爹,你可要为娘做主报仇啊!”
一定不能放过大房那坏女人。
要是换成往常,江冀安肯定会很有耐心的哄女儿。
可现在看到女儿的脸,想到亲爹对女儿过分如珠如宝的宠爱。
不自觉的将人从他怀里拉出来,“你不小了,也应该知道谨言谨行。”
又虎了虎脸,警告道:“你娘是太后下懿旨罚的。”
“可不准再说什么做主报仇的话了,否则我都保不了你。”
江宝珠不敢相信的看向亲爹。
然后跺跺脚瞪了瞪他,气呼呼的说:“爹,你居然凶我,我讨厌你。”
说完就哭着跑了,等着亲爹去哄。
江冀安哪里还有心情去哄她,只觉得这女儿越来越没礼数不像话,简直被他爹宠坏了。
这么一想,又忍不住膈应。
特别是看到上前对他行礼的两个儿子。
老大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都很像他爹年轻时候。
老小虽然更像水秋兰,可下巴上却和老侯爷一样,有一颗红痣。
这能不让他多想吗?
这会江冀安自己都忽略了,他下巴上同样有一颗江家遗传的小红痣。
只觉得疲倦厌烦膈应。
随便应付了两个儿子几句,将金疮药放下,都没有看看水秋兰,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让江翊明兄弟心里不太高兴,也有些不安。
江冀安去二房时。
江翊麟没有立即去祖母院子,而是先去了账房处。
将账房总管直接换了个人。
安排了他身边一名管账厉害的人,暂做侯府的账房总管。
并吩咐,以后二房的所有开销,都不允许再走侯府的公账。
老侯爷既然要养着二房,那就自己出私产去养。
大管家闻讯赶来,极力的要阻止。
可不但没有阻止成功,还被江翊麟以他顶撞主子为由,让人责杖三十棍。
好和老侯爷、二夫人这两个主子去作伴。
反正这老东西父子,早就投靠了二房,他娘之前就说走之前得将人换了。
他今天刚好把这事做了。
于是大管家不但被打,还被免去了管家职务。
江翊麟换上了一名自己人当大管家。
跟着大管家闹,早就投靠了二夫人的管事们,他也一起收拾了一顿。
换人的换人,发卖的发卖,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让侯府人心惶惶,不少之前跟着跳的人,也只有夹着尾巴不敢出声。
这位三公子历来都是个混不痞嚣、张肆意的性子,老侯爷和侯爷都管不住。
他们可不敢招惹,否则指不定也要被打和发卖。
将侯府的人换了一通后,江翊麟还让人将现在库房的锁全都换了。
更派他的人守着,以后除非是他的命令,否则谁来都不开,包括老侯爷和他爹。
之后他会将这些东西全都搬走,反正绝对不会便宜别人。
不但如此,他还跑去亲爹的书房。
将侯府公中的所有产业的地契、房契等,都拿走自己收了起来。
这会他带着一支精卫横行,江冀安的人也拿他没办法。
而侯府的精卫,只负责看守他不出府,其他的可管不了。
江冀安和二夫人的人没办法,只能跑去找江冀安告状。
江冀安这会刚出二房。
听到人接连来告状儿子做的事,他头更疼得厉害。
总算是明白,那混账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会整个人感觉更累,又已经晚了,他没精神去管。
吩咐人不用管世子,想闹就闹吧,总比出去外面胡闹强。
等闹够了,他又腾出手来收拾儿子,重新让人接手侯府的事。
然后他不自觉的,走到了正房卫风华住的院子。
发现平常房间门口走廊上,挂着的七彩琉璃灯笼不见了。
以往不管他多晚过来,都能看到那个照亮通往房间的灯笼。
这会院子里的丫鬟发现他进来,纷纷过来行礼。
他没忍住开口问:“这上面的灯笼呢?”
一名丫鬟回道:“禀报侯爷,夫人回来后就让人将灯笼取下来扔了。”
江冀安怔了怔,心里生出种不好感觉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