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押着乔有福去衙门。
陆清荣越想越憋屈和气愤。
没忍住走到乔二牛旁边说:“乔兄,你回去之后,还是好好管一管妻子吧。”
“这样口无遮拦的胡编乱造诋毁,太过了。”
他倒是相信,那些话是从乔叶后娘嘴里说出来的。
那妇人他见过几次,就是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之前还为彩礼钱,和他们扯了一番。
想来是嫉恨婉芝,才会故意在背后诋毁。
乔二牛脸色不太好,之前那死丫头啥都往外说,他就知道麻烦了。
恨不得去缝了那丫头的嘴。
他其实也听媳妇骂过陆郁氏,所以这会臊得慌。
对陆清荣,他是不敢得罪的。
于是讪讪地道:“这都是我家那丫头瞎说的,你们别当真。”
他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媳妇说的。
乔叶刚好在两人后面。
听到这话,对乔二牛开口道:“爹,偏心后娘,就拿亲女儿背锅。”
“这样昧良心的话,真说得出口。”
接着又对陆清荣说:“公公,我爹也是娶了继妻,就恨不得我们兄妹死的。”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和他说这些,那不是白搭嘛。”
“他和你一样,可疼爱和怕媳妇了,回去之后哪敢管我后娘啊!”
又意味深长地道:“不过看你们俩,倒是很有共同话题,毕竟情况都一样。”
“难怪关系那么好,还惺惺相惜的结为亲家了。”
都渣到一起去了。
乔二牛气得脸色泛青:“……”
陆清荣气得倒仰:“……”
什么叫都恨不得他们兄妹死,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怕媳妇?
什么叫他们有共同话题,情况都一样?
他们的关系,更没有多好,怎么可能还惺惺相惜。
这死丫头一张嘴就没好话。
不过两人都领教了,乔叶现在的伶牙俐齿。
所以虽然憋屈难受和气怒,却都忍着没有再接话。
否则还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惊人膈应的话。
陆韶眼中染上一层笑,小媳妇这张嘴真是有理不饶人,他喜欢。
报官之后,县太爷很快升堂。
不用陆韶和乔叶说什么,村民们就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们说完,陆韶才开口说要状告乔有福诬陷,以及故意谋杀他妻子。
阿大家也跟着告乔有福偷杀他们家的狗,要求赔偿。
县令听到村民们的话,对河神显灵一事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他接着问乔有福认不认罪。
乔有福自然不认,只说是真看到河里有鱼,就说了出来,不是故意害堂妹的。
至于诬赖说是陆韶推的,主要是想让陆韶赔点钱。
他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
反正也没证据,他不承认才是最有利的。
不是故意的,和故意杀人栽赃,判的可不一样。
阿大叔家的狗,他也承认是他偷吃的。
主要这个有证据摆着,他没法抵赖。
而且这种事也就是赔钱,不用坐牢。
怎么审问乔有福都咬死这么说,乔家的人也为他作证。
县令听到因为钱袋而扯出廉家的人,他心里也就有了打算。
于是要轻判乔有福,故意杀人不成立。
诬赖倒是有,但没有在衙门诬告,所以也不是重罪。
至于乔有福收钱的事,也没证据证明,是那人指使他害陆韶和乔叶的,也不成立。
他刚准备开口宣判。
陆韶上前拱了拱手道:“大人,给乔有福钱袋的人,是我的同窗,还和我有仇。”
“主要是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一件事,他可能想借刀杀人,将我除掉。”
他并没有听到,但曾经却查到了那件事。
刚好可以拿这个来利用和解释。
他知道县令不想为了这种事对上廉家,这会想将事以大化小。
县令淡淡地看着他道:“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你有证据吗?”
“就凭认出一个钱袋是谁的,可不能证明,对方收买乔有福谋害你们。”
陆韶一脸为难的道:“可这个消息关系重大,还请县令大人明察。”
他站的位置离县令最近。
抬头看向对方,声音有些轻的道:“和您有关。”
县令刚好能听到,眉头皱了皱。
他想了想道:“涉及到人命,得要好好查查才行。”
接着他让衙役先将乔有福收监,等查明之后再判。
然后宣布退堂。
乔家人不服,可却不敢在县衙闹,只能一个劲的瞪乔叶和陆韶。
很快,有一名衙役走过来,在陆韶耳边说了几句。
陆韶点点头。
先是对跟来的村民们,表示了感激。
然后对乔叶道:“娘子,大家陪着我们来县城告状,一路都辛苦了。”
“你带大家去这条街的酒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我还有点事,一会再过去。”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乔叶。
乔叶猜到他和县令应该要说什么。
之前她看县令的模样,很敷衍的像是要判决了。
突然改变主意先将乔有福收监候审,肯定是陆韶的那话起了作用。
陆韶的声音很小,但她就在他侧后方,加上感官灵敏,所以听到了。
看来,小相公知道的秘密还不少。
她接过钱袋点头:“好啊!”
村民们一个个都不好意思,说不用破费了。
但陆韶还是一副要感谢的请他们吃饭,这才同意。
这会大家确实饿了,心里都觉得熨帖。
这陆五郎果然是个好的,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在县城的酒楼吃过饭,一个个忍不住激动和期待。
吃完之后,回村里还能好好显摆显摆。
所以也不问陆韶还要干嘛,就跟着乔叶离开了县衙。
乔家的人不敢在县衙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准备好好和乔叶说道说道,让她想办法将乔有福救出来。
否则他们就好好收拾她一顿,刚好陆韶没在。
最后走得就只剩下陆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