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栀僵在原地，不知做何反应。
救救她，救救她，被抓包了啊！
“小栀？”
见她不应，身后的人鱼又唤了一声，带着些许疑惑，似在疑惑她为什么不理自己。
长叹一口气，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调整一下表情，努力露出一抹灿烂地笑容后转身。
“哈哈，叫我有什么事吗？葶鸢。”
一看见那张脸，柠栀脑海中原主的记忆就对上了。
“你说呢？”
名叫葶鸢的人鱼摆动鱼尾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左右转了一个圈，见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我……”
刚要瞎扯，柠栀就见她表情严肃，一副‘你不好好给我解释试试看’的样子，顿时语塞了。
“怎么，不知道怎么说？”
“那啥，我说我一直待在家里，你信吗？”
见她眼神不善，柠栀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葶鸢露出一抹微笑：“你看我像傻子吗？”
“像。”
柠栀重重地点了下头。
葶鸢本想骂她，但一见她那无辜的眼神，又顿时泄了气。
“你啊。”
长叹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往右边去：“先跟我走。”
自知理亏的柠栀也没挣扎，乖乖地跟着她到了她家里。
从原主的记忆里来看，这位算的上是原主最好的朋友了，她对原主的关心也都是实打实的。
只是可惜了，原主她……
想至此，柠栀的情绪也低落了几分。
前边的葶鸢有所察觉，却并未多言。
总觉得这次见她，和以往的感觉不同了。
葶鸢把这归结于这段时间她在外的经历所致，阅历增长，性格有所变化也不是没有的。
“说吧，你是不是偷跑上岸了？”
一坐下，葶鸢就直奔主题。
盯着柠栀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人心般：
“别给我整些乱七八糟的谎话，我们都一起玩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还有，编也不编个像样点的。还一直在家，怎么的你在家修仙啊？都不带吃喝拉撒的。”
柠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好吧，我确实是偷跑上岸了。”
看她承认了，葶鸢迅速挪到她身边，神色担忧地问道：“那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
葶鸢松了口气，接着又一脸严肃道：“听着，这次回来之后，你一定不能再自己偷跑出去了。”
“啊？”
“啊什么啊，听清楚没有？”
见她这一点都不放心上的样子，葶鸢都想直接拿手敲她脑袋了。
但是她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还是算了吧，万一更傻了可怎么办。
柠栀点点头，顺着她道：“听清楚了。”
听清楚是听清楚了，但不意味着她听话啊！
“你别不当回事，最近上岸的那些人鱼好些个都不知所踪了，回来的也是身上带着伤。”
还没去找所谓的百事通，现在倒是她这听到了有关的消息。
故作不知情，一脸好奇问道：“啊？怎么回事啊？”
“唉。”葶鸢叹了口气，脸色忧愁道：“两个月前，负责上岸采买的人鱼迟迟未归，族长就又派了些人出去找。
哪知不仅前边上岸的没有消息传回，后面上去找的人鱼也陆续失联。
直到两周前，前不久才出去的人鱼浑身是伤的回来。”
“那他有带回什么消息吗？”
葶鸢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后面族长就下令，严禁人鱼私自外出了。就连上岸采买一事也停了下来，就是担心会有更多的人鱼失踪。”
“那失踪的那些人鱼怎么办啊？”
葶鸢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疑惑道：“这又不是你该管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啊？”
柠栀心里欲哭无泪，怎么就和她没关系了？关系可大了好吗！
这可是原主的心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它给完成了。
“你这话说的，都是同族人，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柠栀满脸不赞同道。
“也是，不过回来的人鱼当时都伤得特别重，我也就只匆匆见了一面，后续的事情就不是很清楚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葶鸢仍觉得心有余悸。
抓住柠栀的手，无比认真地叮嘱道：“这次你偷偷上岸就算了，我替你瞒着，但是回来了就收收心，千万不能再上岸了！”
“嗯。”
突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但是让她不再上岸也是不可能的。
时间紧迫，后面事情解决了再跟她解释吧。
言语委婉地提出告别：“我刚回来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休息。”
葶鸢也得去调查偷跑上岸的人鱼，所以也没再留她。
“行，记住别乱跑啊！”
“知道啦，一段时间不见你都快成了唠叨鬼了。”
“我都是为了谁啊？”葶鸢没好气道，“赶紧回去吧，看着你就来气。”
柠栀一出门，确定没人跟着后，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阴暗的小房子面前。
应该是这里了吧？
虽有些不确定，柠栀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你好，有人在吗？”
周遭环境静默，柠栀等了好一会儿，以为没人在。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随着‘咯吱——’一声，门缓缓打开。
里面一片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清任何东西。
柠栀迟疑一下，选择进去。
刚踏入，身后的门便迅速关上了。
突然陷于黑暗中，柠栀眼睛还有些不适应。
下一秒，屋内又明亮起来。
一位上了年纪的人鱼婆婆坐着轮椅缓缓从旁边的小房间里出来，浑浊的眸子看到她的那一刻，神色明显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柠栀老实回答。
就算自己撒谎，过后她也是会知道的，就不白费那劲了。
“找我什么事？”
“婆婆，我想知道近几年上岸人鱼的名单。”
人鱼婆婆有些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
“有用。”柠栀含糊回道。
婆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在柠栀认为她不会给的时候，开口应下了。
“等着。”
待她回房后，柠栀这才有机会打量着屋内的模样。
墙壁上挂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正中的一张长方桌上凌乱的摆放着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一旁的书架上则是一些黑皮书。
柠栀敛下眉，这位婆婆还真是如传言中那般，神神秘秘的。
不过，性格孤僻、不近人情倒是没看出来，她倒觉得挺好说话的啊。
这阴暗风，总感觉有点像人鱼童话里邪恶的女巫。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鱼也用不上女巫那喝了就能化人腿的药水，人鱼只要脱离水体就能将鱼尾分化为腿了，甚至连年龄限制都没有。
柠栀胡思乱想间，人鱼婆婆已经将那小册子拿了出来。
“这是近十年的上岸后就没回来的人鱼名单，近期失踪的那些人鱼还没统计完，所以还没写上去。”
“谢谢婆婆，我能把它带走吗？”
这厚厚的一本，一个一个排查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人鱼婆婆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也还有备份。
摆摆手道：“拿去吧。”
“谢谢婆婆，那我就先走了。”
“对了。”
柠栀正准备转身要离开时，人鱼婆婆又突然出声。
“早些年我丢了一本书，无字黑色封面，上岸后有机会替我找找。”
柠栀一口应下：“好的，婆婆。”
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看向她，想要狡辩：“婆婆，我……”
“行了，你走吧。”
人鱼婆婆表示并不想听她啰嗦。
“噢。”
脑袋还有些发懵，柠栀转眼就到了小屋外。
看着眼前的阴郁风住宅，柠栀脸上的诧异掩盖不了一点。
厉害了，这婆婆还有瞬移物体的异能。
回过神，连家都没回就隐秘地又翻出了围墙，开始往岸上跑。
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况且时间紧迫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