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好好观赏一番,没想到自己太累了,头一挨枕头没有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战北霄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却并没有闲着,他看到元莫寒黑着脸冲到了前面,冷笑一声,自不量力。
他将去雪山的地图拿了出来,找到了所有必经之地,一出京城就是这座山,然后沿着这个山路往西北走,就会经过一个桃花镇,但因为他们在这个山路上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若是不加快速度的话,可以会赶不到那里。
至于这次翻车事件,他还是不能将元莫寒完全排除,一个暗器说明不了什么,而且那位神秘女子跟碧珠他们有说不清的关系,这里面错综复杂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碧珠他们只是想活捉自己,并不想至自己于死地,但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让马受惊而导致自己和小葡萄同时遇险,这不太合理,他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除非是有人想致自己于死地,这个人不一定是雪主内部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他想到这里心中一凛,看来这一路上又要不太平了,不止要防止元莫寒捣乱,还要提防着有人来追杀自己,他将地图收了起来,左手按住了眉心。
还有那只寻香雀也有很多的疑点,他想到这里轻声唤道:“倾华,你睡了吗?”
凤倾华没有醒,小葡萄倒是一骨碌爬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凤倾华,想让她多睡一会,自己出了车箱,“爹爹,娘亲太累了,让
她休息吧,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
他说着话跟战北霄并排坐在前面,傍晚的山风一吹,感觉有点凉,“爹爹,要不换我来赶车,你进去休息一会吧,你的身体还行吗?”
战北霄突然感觉这孩子怎么一下子长大了,还学会关心人了。
他眼眶有点湿润,摸着他的头,将自己身上的披皮解下来给他披上,“外面有风,你若是睡不着,就坐在这里陪着我吧。
寻香雀寸步不离地跟了出来,忽扇着翅膀飞出来落在了小葡萄的肩膀上,冲着小葡萄“啾啾啾”地叫着,仿佛在埋怨着为什么要将它丢下。
小葡萄一伸手寻香雀就落在了他手上,他用手点着它的额头,“豆豆,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都听不懂,你若是会说话就好了。”
战北霄笑起来,“它若是会说话,也是鸟语你还是不懂。”
两人一起笑起来,小葡萄格格笑着,从来没见过战北霄还有这样的一面,“爹爹,我们什么时间到客栈啊,我想给它找点吃喝。”
战北霄眼睛眯着看着前面的路,现在他们已走到了下坡路,而且地面越来越平坦,想必是快下山了。
“马上就到了,前面应该就是桃花镇,到了镇上我们找一家客栈好好吃顿饭再休息一下,再补给一些吃食和水,我算了一下时间,到南虚边关还要一天,出了南虚国还要经历几天几夜才能到北雪国,而且那里气侯寒冷,我真怕
你受不了,当时就应该让你留在皇宫里。”
他有点后悔带小葡萄出来,一路艰险困苦不止是危险,还怕他身体受损。
小葡萄马上裹紧了披风,眼眸里露出警惕的眼神,“不会吧,爹爹,你不会想把我送回去吧,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我一定要跟你们一起去雪山,就算是把我送回去,我也会逃跑追上你们。”
战北霄看着他如受惊小鹿一样的眼神,想到他之前的一些惊险经历,苦笑了一下,“你别担心,我们是不会将你送回去的,你是男孩子就要好好经历磨练,不能做温室里的娇花。”
小葡萄马上开心起来,“太好了,爹爹,我会做很多事情,要不我帮你赶马车吧,等到了客栈我帮你端茶送水,还会给你洗脚。”
战北霄噗呲一声笑了,“这些话也就骗骗你娘亲吧,我是不会信的。”
凤倾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她还是累的不想睁开眼睛,闭着眼睛听到他们的对话,嘴唇微微上翘在心里偷笑,听到了最后这一句,忍不住回应道:“战北霄,你这是什么意思,趁我睡着了就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怎么就是骗我可以,骗你不可以啊,在你心里我比较傻?”
她坐了起来,一掀帘子出了车箱,坐在了小葡萄的右边。
小葡萄上来抱住她的胳膊,笑得眼睛弯弯的,语气里带着撒娇,“娘亲,原来你醒了,我可从来都不会骗人,我
都是说的真的。”
战北霄宠溺地看着他们,“我可不敢说你的坏话,小葡萄在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
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正在此时一匹快马突然从后面追了过来,“救命,救命,将军救命。”
是个男人的声音,雾色苍茫,听起来有些诡异,三人同时一愣,凤倾华马上将小葡萄抱在了怀里,她和战北霄相互看了一眼,“这个时侯荒山野岭之中,该不会是有诈吧。”
战北霄吁一声将马车勒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将马车靠路边停住,后面那匹马嘶鸣着停了下来,一个士兵浑身是血翻身下马,与其说是他自愿下来的,不如说是他被冲击力颠下来的。
他双手紧抓着马脖子,才不致于一下子摔倒在地,踉跄着勉强站稳,“凤夫人,总算是追上你了。”
他心情一激动“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本来就血迹斑斑的衣服,此时更是如血染的一般,整张脸上都是血迹,双眼还泛着血丝。
他上气不接下气艰难地又说出一句话来,“夫人救命,杨将军他有危险,还请夫人救命。”
凤倾华听他说出杨将军三个字来,这才从他脸上神情辩认出来他是杨煜手下的一个副将,当时她还替他医过伤,看来他们是又遇上强敌了。
她连忙下车神情焦急,“你慢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回去了吗,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到皇宫?”
凤倾华觉
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早就该到皇宫里了,既便是没有到皇宫,也该到京城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