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男人幽幽地问道。
凤倾华正找的认真,闻言都没有多想,直接道:“还没有。”
一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刚刚就是听到床下面好像有动静,还以为是有只耗子跑进来了,看来是我听错了,哈哈,铺床,先办正事,铺床。”
凤倾华下了床又去将战北霄的柜子都依次打开,依旧一无所获。
等到将软垫铺好,凤倾华已经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本来就是因为想着这房中可能会有,所以才这般卖力,这会确定没有,一开始的疲惫加倍涌上,简直恨不得倒头就睡。
战北霄看着她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眼敛垂下,像极了一直可怜的小狗,不由得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道:“那么想要那箱黄金?”
凤倾华累得头都没动,只用眼睛转过去有些费劲地看着他:“你家财万贯的,当然看不上了,我可是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的穷人,一万两黄金对我来说可是一夜暴富的钱财,你说我想不想要。”
“钱财也不过是换取舒适的货币而已,你说你想要什么,本王让流影买来给你便是。”
“我不要,我就要自己有钱,别人的钱再多也是别人的,自己有的自己心里踏实。”凤倾华负气地偏过头不看他。
“往日没有这黄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丧气,怎么如今反倒是不适应了?”
“那我明明可以一夜暴富,那我能愿意继续做乞丐吗?”凤倾华没好气地道。
凤倾华洗完头之后并未梳发,就这么随意地披散着,这会趴在桌上就这么歪着头,那发丝就如同瀑布一般顺着桌子落到了地面上。
战北霄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复又取下自己的发带,将她的头发梳理整齐,而后绑了起来。
凤倾华轻轻扭头,顺着脸颊边的发丝打量着那双给自己绑头发的手,心中涌上几分委屈,小声地嘟囔道:“把我的黄金还给我。”
因着凤倾华趴着,声音又小,带上了鼻音,显出几分委屈,落战北霄的耳力,不亚于在他心里扎了一下。
战北霄将她的发丝扎好,坐在一旁,将凤倾华拉到自己面前:“那你老实跟本王说,你要这黄金到底做什么用。”
凤倾华吸吸鼻子:“过生辰。”
“说实话。”战北霄无奈地道,这人张口就来的毛病到底怎么来的。
凤倾华摸摸鼻子,望着战北霄的衣领:“小时候家里穷,看见别人吃好吃的就流口水,看见别人手上好玩的就难受,就想长大了能有钱,想买什么的时候就买什么。”
战北霄额角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
扶着凤倾华肩膀的手力道都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就算这是理由,那也不是你现在马上就要用的理由,说真心话。”
凤倾华脑子里面下一个理由再度成型,正准备开口,才刚刚作出一个口型,就听男人沉声道:“眼睛盯着本王说!”
凤倾华对上他的眼睛,那已经打好的腹稿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嘴角上下动了动,又动了动,到底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懊恼地挣脱开战北霄的双手,双脚烦躁地在地上来回地蹭着,就跟一个得不到糖耍赖的小孩子一样:“哎呀,我不管,我就要我的黄金,我就要!”
战北霄面上的失望一闪而过,随即,面上的表情冷冽了几分:“只要本王不给你,你就算是将整个王府翻过去也别想找到。”
凤倾华闻言气恼地站了起来:“战北霄,你不讲理!”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实话实说,本王就给你黄金,不光黄金给你,你想要几箱都可以。”
“我不要,我才不稀罕,你等着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凤倾华说着就拉开门冲了出去,迎面差点将流影手上的东西撞翻。
流影看了看那在风中还在晃动着的门,又看看已经跑没影的王妃,心里那股不踏实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这会进去送公文,不会被打吧?
“愣在外面做什么?”房内,主子的声音沉沉地传来。
流影两条腿险些软了下去,颤颤巍巍地捧着公文走了进去。
“主子,这是您吩咐属下去整理的王府的一些庄子的每年收益还有田租,时间紧迫,属下只找到这些,其他的还需要些时日。”流影小心翼翼地道:“另外,这是边关魏远魏将军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
战北霄盯着那些账本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流影被这口气吓的险些魂不附体。
主子这是怎么了?
竟然会叹气!
王妃到底是怎么惹了主子,竟然能让一向胸有成竹的主子叹气,太可怕了。
流影还在胡思乱想,那边战北霄却是已经拿起了公文翻看,随即眉梢跳动了几下,原本萦绕在身上的冷气淡去了几分。
流影心中诧异,这公文里面是写了什么,能让主子心境突然变化。
要知道,就算是边关打了胜仗主子都不可能会有这样高兴。
而且,据他所知,边关那边接到的是守城的命令,并非是攻城,那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了。
正猜测着,就听战北霄道:“你们这个王妃,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流影愣住,迟疑了半天,这才有些迟疑地道:“这公文上,提到了王妃?”
流影刚问完就心道不好,自己这是在问主子?
哪来的胆子。
刚这么想着,就见战北霄将公文递到了他手中:“自己看。”
流影双手接了过来,在看到内容之后也是一阵狂喜。
“原本守在边关的那群游牧退去了?”
公文上说,原本他们正在城门之上与那群游牧民族互相叫骂,突然那群人就撤走了。
派人去查探之后这才知晓,突然出现了十余人,手中拿着一些奇怪的器械,竟然在百丈之外将那些游牧民族的粮草就地点燃,并且还烧毁了他们不少帐篷。
没有了粮草供应,这些游牧民族很快就退去了,边关之围已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