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梦生被堕了脸面,眼神凶狠的仿佛饿狼一般,怒火充斥这整个胸膛,什么理智什么礼数,统统被抛诸脑后,死死的盯着凤二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凤兄,小心这鞭子打了不该打的人,给家族惹火上身!”
“温公子放心,这鞭子虽不听话,倒是讲理的很,打得都是该打之人!”
该打二字,咬牙切齿的说出口,温梦生不与他在这里起争执,倒是压下了怒意对着一旁的凤锦瑶说道。
“三小姐见谅,在下还要回去温习学识,就不多留了,等他日高中,定来府上讨杯酒水喝。”
他倒是没脸没皮的很,说这种话也不觉臊得慌。
凤二又想发作,却被凤锦瑶给拦住了,对着他巧笑嫣然的说了一句,“那就等温公子的好消息了。”
见她这番做派,心中更是肯定。
这凤家八成是瞧上他了,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虽然隔着木门,却也瞧得出来他这鄙夷是对着谁。
点头行礼后,驾马而去。
倒是把凤二气个不行,转头就问凤锦瑶,“你今日怎么对他这般和颜悦色的?”
“将死之人,怎么也该给个好脸色不是?”
凤锦瑶笑了,笑得瘆人。
连凤二这种亲近之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还从未在妹妹脸上见过这般表情呢。
“将死?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追问下去,就见尹灿文带着凤允和下了马车,打断了他们二人说话。
许久不见允和,竟然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稚童,但礼仪规矩和通身的气派已经不是往日所能比拟的,到底是大晋第一书院,此番去得值!
“侄儿见过姑姑。”
“尹灿文见过三小姐。”
二人都是合手礼,凤锦瑶也还了一个半蹲礼。
“母亲知道你们回来,在九雅堂设宴,今日一家子团聚,连大哥的病情都好多了,能出来一同用膳了呢。”
凤二挑眉,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大哥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去了外地办事,倒是被蒙在鼓里的凤允和和尹灿文还多些担心。
尤其是凤允和,丢下一句,“我去看看父亲。”
人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尹灿文在后感慨万千。
“到底是血脉相连,我还没怎么见过允和这般着急的模样呢。”
他这话也说出了凤二的心声。
“走吧,我们也进去就是。”
进了大门,凤锦瑶找了个借口说有事要去凤二商量,尹灿文识趣的先回了凤二的院子,反正他之前也在此处住过好些日子,轻车熟路的,一会儿就到了他的之前住过的屋子。
倒是凤二好奇的看着凤锦瑶,问道,“阿瑶想说什么?”
“二哥,前两日又在家中抓到了害母亲的内鬼。”
“什么!人不是都送庄子上了吗?母亲如今怎样?可有危险?”
凤二着急,不是下毒就是下药的,如今还有内鬼,这到底是与他们家有多大仇怨,非要弄死母亲才肯罢休吗?
“母亲没事,是赤翎通过味道把内鬼给抓出来的,就在母亲院里伺候的叮咚并她的双亲。如今被我打了一顿板子,还是什么都不肯招,就被我送去庄子上了。二哥,你上次去审问琥珀和花匠的时候,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凤二摇头,他的手段也算狠了,没想到他们骨头那么硬,生生不认。
尤其是那琥珀,若是被逼得紧了还想来个死无对证呢,好在被救下,又派人时刻盯着才没让她得逞。
“如此,那我只得将此事说给大哥知晓了,他或许比我们有法子,能撬出琥珀的嘴来。”
“嗯。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如此了。”
兄妹二人因此事,都是脸色不大好,却又要顾及着晚上的家宴,只得将心思收起来。
这边凤家热热闹闹的团聚着,另一头的温家也开始了谋划。
温梦生自听了凤锦瑶的话后,愈发觉得今朝定要中榜,一来是让瞧不上的凤二瞧瞧,到底是谁厉害些,二来也是为了博得凤家的注意力,好成就其同凤锦瑶的婚事。
于是一回来就匆匆去了书房,见过父亲。
“父亲,考卷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
父子俩虽然是在书房中说话,但声音压的低,此事关乎许多人的前程和自家的性命,当然不能闹着玩。
只见温景松点点头,将面前的盒子打开推到温梦生的面前就说道,“你瞧,这些都是朝中大人送来的,若是事成后,还当双倍再奉上。如此门路倒是颇为神不知鬼不觉,虽说一年只能挣这么一次,到也丰厚。”
里头都是千两的银票,厚厚的一大摞,看的温梦生热血沸腾。
“儿子是真没想到这吏部侍郎的位置能谋求如此多的钱财,还是父亲聪慧,想出这换考卷的法子来,如此一来,用那些不入流的权贵公子换下那些毫无根基但才学颇好的寒门士子,既在朝中联络了同僚的感情,也让温家受益匪浅。真乃事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听着儿子的夸赞,温景松也是不由得露出笑意。
他这吏部侍郎这位置上呆了十多年,起初也是战战兢兢的为国效忠,谁知某一次被得了好处,悄悄的帮裕王子侄换了这考卷后,竟发现了这生财的好路子!
替换的人无需排名靠前,只需上榜就是。
于家族而言获得这入朝为官的机会就可,后头的升官发财路,自有家里人安排。
于那些寒门学子来说,不过是失利一年,来年再考便是。
于他而言,也没什么风险,左右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反正最后这一把关都是吏部侍郎来做。
因此,这年复一年的,来找他的权贵也越来越多,倒是他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而后温景松对着温梦生说道。
“儿只管放心去考就是,今朝的榜上定然有你。”
若是自己考上去,当然最好,可若是考不上,也有法子替换上去。
对于那些寒门出身的士子,他可没什么同情心,谁让他们出身就矮别人一截,注定这辈子想翻身都得比旁人艰难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