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说话没有架子,彩云也没那么拘谨了一脸兴奋地接话道:“那就是我们的家,原来夫人您也知晓我们冯家大院。”
许卫秋满脸不置信:“真的吗?原来冯姐姐还是冯府的小姐。太巧了,我以前还经常给你们府上送鱼呢。”
彩云想起了当初的确在冯府见过一名迷了路的女子自称是给府里送鱼的。
她对那小商贩印象深刻,因为对方长了满脸的麻子。
现经许卫秋这一提,她不由得想起上一回见这世子夫人也是满脸的麻子,她一脸不不可思议地扭头与自家小姐对视了一眼。
“先前我跟三小姐在家里碰着一个迷了路的小商贩,裤子还湿了,难道就是夫人?”
敢情那天自己在冯家大院遇到的一对主仆竟就是跟前这两位。
忆起当日的狼狈,许卫秋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当时的确迷了路,原来给我指路的是两位,难怪上次我就觉得冯姐姐眼熟。”
既然话赶到这,冯氏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夫人先前这脸是怎么回事……?”
“哦……我这是过敏引起的。”
她一时间忘记了先前跟海棠解释的时候自己随意找了个水土不服的借口。
海棠听了她这话,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也不知道自己这新主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冯氏满脸不解地追问道:“过敏……什么是过敏?”
许卫秋解释道:“这与个人体质有关,我对花生过敏,一旦食用了花生脸上就会长那些东西。”
冯氏听后点点头:“那夫人明知道自己有此毛病,怎么婚前不多加注意,新娘子顶着那样一张脸终归是不好的。”
许卫秋一愣,她总不能说自己求之不得吧,于是随意说了句的确是自己大意了。
三人这也算是遇着故人了,很是热络地聊了起来,从兰阳的菜市聊到西庙的许愿池又聊到了珍绣坊的针绣。
许卫秋这才知道原来这冯氏还是个针绣高手,珍绣坊就是她们冯家开的,而那里面展示的好几副针绣都出自这冯三小姐之手……
“三小姐,真没想到夫人她还曾给我们冯府送过鱼,天啊,这究竟是怎么样的缘份啊!”
“夫人她那么好说话,还跟三小姐你以姐妹相称,日后我们在王府也算有靠山了。”
从东院出来后,彩云就显得特别高兴,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相比之下,冯氏却情绪不高,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彩云又说了好几句,这才发现自家小姐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不由得打住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三小姐,你不高兴?”
冯氏冷冷扫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觉得我该高兴吗?”
她对那个送鱼的麻子脸也是印象深刻的,当时自己被她那张脸吓了一跳,夜里还作了恶梦,梦见自己也变成了一张麻子脸。
半夜惊醒,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庆幸的同时只觉得那样的人着实可怜得紧。
讽刺的是……就这么一个自己曾可怜同情过的人,竟成了自己夫君的正妻,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
原来真正可怜的人是自己,这让她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想到这,冯氏冷哼一声,什么世子夫人,不就是一个卖鱼出身的贱胚子罢了……
“小姐,你怎么了?”彩云脸上写满了不解,明明方才她在东院也与夫人聊得很开怀的。
冯氏横了她一眼,质问道:“你得意忘形什么呀,她只叫我一个人姐姐吗?杨氏、黄氏、姚氏、还有那钱氏,她对着哪一个不是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的?轻浮……”
这句轻浮究竟是骂的自家丫环还是东院的那位,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端被数落了一顿,彩云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冯氏在前头走着,她低着头亦步亦趋在跟在后头,再也不敢再哼一声。
冯氏望着远处一方亭顶上的花雕,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此行就是想跟那女人打好关系,也算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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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过了近半,来平生堂求医的病人已经排起了队,平世堂的木门却依旧紧闭着。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门方有了动静,木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脑袋就迅速地从门缝外挤了进来。
“老爷爷,我又来了……”许卫秋冲着阮大夫咧起嘴,一脸的鬼灵精怪。
老者脸上一慌,就想要关上门,许卫秋却眼明手快地伸手挡住了。
老者见拦不住她,于是再次声明道:“我不收徒弟,你就别枉费心机了。”
许卫秋对此充耳不闻,身子一闪就闪了进去。
老者瞪她:“进来干嘛……快走,别碍着我给人看病……”
许卫秋脑袋往门外探了探,很是欠揍地来了一句:“老爷爷,依我看你家医馆也没啥生意啊。”
阮大夫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被她一语点破脸面有点挂不住,当即说道:“你懂什么,医者父母心,我们作为大夫的就盼着没生意,医馆没客就代表生病的人少了,这是好事。”
许卫秋伸手指了指右边:“可隔壁门前正排着长龙呢。”
老者瞪了她一眼,冲着里头喊道:“阿良,来,把这捣乱的家伙给我撵出去……”
没一会功夫,从里间果然出来一名伙计,许卫秋见状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她这人就是有个毛病,口头上老是不合时宜地就犯一下贱。
不想被赶出去的她赶紧冲着那伙计解释道:“这位大哥,误会误会,纯属误会,我只是跟爷爷开个玩笑而已。”说话间,又转向老者赔笑:“爷爷,我开玩笑的。”
方才还老爷爷呢,这会连个老字都省了,直接叫上爷爷了。
阿良看了一下阮大夫,见他没有要自己再赶人的意思,于是转身又进了里屋。
阮大夫也不再理会许卫秋,开始着手整理药柜的药材。
许卫秋非常不识趣地贴了上去……
阿良在里屋生了火,烧了水冲了茶端出来,就见这面生的小青年非但没走,还一直跟着阮大夫屁股后面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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