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头一桶冷水,浇在穆大江身,醉的不省人事的穆大江被生生的冻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穆双双。
“双双……双双……”穆大江蠕动了嘴唇,然后想起啥似的,一把跪在穆双双面前,“双双,小初丢了,夏夏丢了,你帮帮我,帮帮我……”
“四叔,你清醒一点!”穆双双厉声道。
“双双,救救小初……”
汉子嘴里只会重复这句话,身子被冷水冻的浑身发抖,也没有感觉。
“四叔,人我会救,但是你自己先站起来,你弄成这样,夏夏和小初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而且他们也只是暂时不见,也不是找不回来!你颓废成这样,哪里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穆双双本不想说这些话,可看到穆大江的样子,她实在是太生气了。
为啥遇一点点的挫折,想找个乌龟壳钻进去。
啥都等着别人去做!?
自己闺女和儿子丢了,不应该搞清楚前因后果,一件件事儿的分析下来吗?
穆大江看着穆双双,眼神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我去帮你烧热水,你好好洗个澡,将胡子刮了,还有我四婶,你也将她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再来商量找夏夏和小初的事儿!”
穆双双道。
这边四合院的灶房是公用的,这么多人,公用一个厨房,好在,这个点,厨房也没人,穆双双从四房拿了点生姜,煮沸了,一桶桶的提到四房屋子里。
她烧水,穆大江在收拾屋子,那些污秽,他用铁皮铲,给铲了个干干净净,再将所有屋子开窗通风,所以穆双双再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总算可以下脚了。
只是穆大江还穿着那一身的湿棉衣,穆双双赶紧让他洗澡。
屋里,穆大江在洗澡,屋外,穆双双却和穆老爷子在院子里谈话。
穆双双一直在问穆老爷子细节,问到最后一次见到穆夏夏的时候,穆老爷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答不来。
穆双双感觉有猫腻,“爷,你既然想让人回来,别瞒着我,哪怕只是一根钉子的事儿,都别瞒着!”
穆老爷子权衡再三之后,才道:“夏夏丫头,在我这里拿了十两银子,说是啥一百两银子,凑齐了,能救小初!
我想着小初是我孙子,给了!后面再也没见过夏夏了!”
“一百两?她凑齐了吗?”穆双双问。
“应该吧!她是说,我这里十两银子够了,还去啥干活儿的预支了一些!”
穆老爷子的话,让穆双双忍不住皱眉。
一百两,夏夏手哪来这么多钱?
她还在干活儿的地方预支过钱?
穆双双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郑智了,毕竟穆夏夏的活儿,是郑智介绍的!
“爷,你现在这里守着我四叔,顺便让他想清楚,这些日子,夏夏说过啥,做过啥,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成!”
穆双双径直到了酒肆轩,她的出现,让酒肆轩的掌柜的惊喜不已。
小老头激动的脸都红了,脸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丫头,你咋来了?快些里头坐!”
穆双双也冲掌柜的点头,“叔,我来找你们东家郑智,他在吗?”
“在的,在的!”掌柜的点头。
“那……”
“你等我会儿,我去问问我们东家!”掌柜的冲穆双双道。
“谢谢叔!”
穆双双在酒肆轩一楼耐心的等待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掌柜的下来了。
“双双姑娘,三楼请!”
穆双双跟着掌柜的了楼,郑智一派悠闲的喝着茶,酒肆轩开张没赶早,正月初八的时候,才开张。
好在,酒楼里的伙计们干活儿都卖力,这才有了郑智的忙里偷闲。
“我方才听陈叔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等你站在我面前,我才算是真的信了!咋样,西北那边如何?起咱们县城?”郑智问。
“叙旧的话,我们待会儿再说!我现在有事儿想问你,你给我堂妹夏夏介绍的活儿,是哪里的?”穆双双问。
“你……堂妹?在红颜坊,你应该去过那里吧?那里的掌柜红姑是我的人!”郑智道了一句。
接着又开口,“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
“我堂妹失踪了!失踪两日!”
“啥?失踪?”郑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身后的椅子,因为他剧烈的动作,直接往后倒,啪的一下摔在地。
“不止,还有我堂弟,也是夏夏的弟弟小初!”
“可恨,在县城内,居然发生这等事!双双,你莫急,我这回去调动衙门里的人,帮忙找人!”郑智道。
穆双双没有拒绝,她没有拒绝的理由,这时候,任何人帮她,对她来说,都是多一线希望的事儿。
“只是,那些捕头没见过你堂妹和堂弟,怕是有些为难!”郑智实话实说。
人他倒是可以叫到,不仅是衙门里的人,他自己也有些朋友,能帮着找人。
只是,无凭无据的,别人也不认识啊。
“这个简单,麻烦帮我准备纸和笔!”穆双双道。
郑智唤来了伙计,将房四宝准备好,郑智帮她研墨,她拿起『毛』笔,开始画夏夏和小初的画像。
给人画画像,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轻车熟路,不过到底她和古人画的画不一样,费的时间也久了一些。
足足一个时辰,穆双双才花了两副图,一共四张。
画,穆夏夏和小初的每一个轮廓都十分的清晰,只看过了一眼,会记住这人长啥样。
“麻烦你了!”穆双双将画交给郑智。
郑智摇头,“不麻烦,你先去红姑那儿,你拿这个给她看,她不会为难你!”
郑智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块墨绿的玉佩,穆双双接过玉佩,和郑智分头行事。
老穆家四房,穆大江洗完澡,将自己和媳『妇』刘氏收拾干净,再出来的时候,穆双双已经不见了。
问穆老爷子才知道,她去找县城的熟人去找穆夏夏去了!
穆大江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