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爷子阻止不了,只能任由穆大忠和林氏去胡闹。
等二人一走,穆老爷子嘴里就在念叨着:“这两个畜生,迟早要死在贪和不讲理上头!”
林氏和穆大忠两个,像偷了腥的猫一样,先是在去的路上,商量了一下要说的话。
等到商量好,就大着胆子,大摇大摆的去了三房。
——
三房,陆元丰和穆双双两个蹲在灶房外头的墙角边上聊天,这些日子,两人的时间错开的有些严重。
白天,穆双双去酒楼,看着酒楼那边的木头,夏瓜瓜,就怕出事儿。
陆元丰就跟着程大刚学功夫,如果说邢北辰还会偶尔抽上一天时间去找傅小南,那穆双双和陆元丰除了吃饭那会儿,基本上没多余的私人时间了!
“双双,今儿狗蛋的事儿,你也莫要放在心里了,那孩子,怕是被他爹娘养歪了!”陆元丰道。
“是啊!我二伯母每次都给狗蛋灌输不好的思想,洛白夫子和我说好了好些次了,别的娃儿都好教,就一个狗蛋,和他咋说,都说不通!”
洛白自己的原话:当夫子的时间不长,各种『性』格的学生都接触了,唯独狗蛋自私自利,如何教他学会分享都没有!
穆双双每次都会让洛白多费心思!
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才纠正好的娃儿,一回到家,又歪了!
上一次,是冤枉小寒偷东西,这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推他入池塘。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你之前和三叔说的,不让狗蛋去学堂那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陆元丰问。
“当然是假的,狗蛋和我二伯母学的已经那般的坏了,若是没有洛白给他讲大道理,以后怕是更坏!
不过他既然做错事,该受的惩罚,还是要受的!至少,也要让狗蛋在家里反省,反省!”
陆元丰想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惯着只会越来越坏!
“丰子,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三个弟妹,比别家的弟妹,懂事不说,本『性』还都特别的善良!”
穆双双说着,脸上就挂满了笑。
陆元丰也跟着笑,是啊,三个弟妹!
元宝、小吱、小寒!
“对了双双,程前辈今儿和我说,可能过再过十天,他就要回去了!北辰说,我们应该也是十天后动身去西北!”
穆双双一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了。
十天……
这么快吗?
还不等穆双双出声,院门口,传来几声刺耳的吼叫声!
“老三,你给我滚出来,我儿狗蛋的事儿,今儿该做个了断了,你莫要以为我们说算了,就算了!”
穆大忠如土匪一样,在三房的院子外头『乱』喊『乱』叫的!
“咋还来了?”陆元丰眉头皱成一条直线,不满穆大忠上门的行为!
“来了好啊,教他做人的道理!”
穆双双站了起来,抖了抖自己腿边沾染的泥灰。
三步并作两步,她快速出现在了穆大忠面前。
“大白天的,瞎嚷嚷啥?”穆双双白了一眼穆大忠,质问道。
“原来是你这臭丫头,最好要找你算账咧,我们狗蛋可是你推到河里去的?”穆大忠问。
“你眼瞎?还是你耳聋?村里人都说了是狗蛋自己贪玩下去的!”穆双双陡然拔高嗓子。
穆大忠有些心虚,却仍旧死皮赖脸,“村里说了可不算!再说了,狗蛋为啥从学堂出去?”
“狗蛋为何从学堂出去,二伯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难道不是为了让狗蛋帮着去捡田螺挣钱?”穆双双质问。
“你放屁,谁……谁让狗蛋出来捡那啥东西了?你有啥证据?”
“证据?我好像还真有,我二伯母在接狗蛋出来的时候,是签了字,按了手印的,那个应该可以证明,娃儿是你们自己接出去的!”
自从上次孙大武的儿子小竹被闺女带走之后,穆双双就弄了一个请假和点名制度!
请假,指的是被家里人接出去的娃儿,家长必须告知学堂原因,然后由洛白写好理由,家长签字捺印。
这样一来,出了啥事儿,也和学堂没关系!
穆大忠一愣,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氏。
林氏也是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个夫子为了我几句话,让我捺印,我也没多想!”
“你……你个蠢『妇』!”穆大忠骂了林氏两句。
转身看向穆双双的时候,已经面目狰狞!
“我不管,总之狗蛋受了伤,你必须拿钱出来,我们不要多了,五十两银子!
若是不给,我就到处去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穆双双是个杀人犯,要杀我儿子!”
穆大忠全然不要脸了,他只想着捞点钱对自己好点儿。
穆双双听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你去吧,最好到处去说!”
“你别以为我不敢,臭丫头,你大伯可是县官老爷了,他本来就不喜欢你们三房,到时候,我和他说一声,你什么东西,都会变成老穆家的!”
“大伯和我们三房不对盘,不见得和二房对盘吧?当初大伯母可是铁了心的不让你们去县城,这一次,你觉得你们能跟着升天?
二伯,二伯母,你们也莫要做梦了,你们连一身像样的行头都没有,我大伯断然不会要你们这种人去县城!
既然是在村子里做泥腿子,我奉劝你不要惹我!之前我说不让狗蛋在学堂里念书了,现在正式通知你,那是事实,不是开玩笑!
以后狗蛋不许进学堂,也不许在外头偷听夫子讲的任何东西,否则,咱们直接去找村长!”
一口气说完,穆双双也懒得和穆大忠争论了!
她想进屋,穆大忠却没完没了的就是不让!
穆双双来了火,她冲进灶房,提起潲水桶,满满一桶的潲水,被她提出了灶房。
还不等穆大忠和林氏反应过来,一桶潲水迎面而上。
将二人淋成了落汤鸡。
“啊——”
“啊——”
几乎是同一时刻,林氏和穆大忠同时发出一声惨叫,他们浑身都湿透了,身上一股难闻的泔水味儿,差点没恶心死穆大忠和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