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哭着、喊着、闹着,也挡不住穆双双和陆元丰两个的通力合作。
等她不哭了,不闹了,她家屋顶已经变成光秃秃的,原本经由陆元丰手的瓦片,都被扔在了地上。
穆双双蹲下身子,对陈氏道:“我们了,就是给陆老太太出头的。
以后你要是再做出这种事儿,那我可就不是掀你们家的瓦片了,烧你们家房子都有可能。”
陈氏看向穆双双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可是嚣张成这样。
一句话,就让陆元丰将她家的瓦片都给揭了。
这要是让杀人,那臭小子是不是也将人给杀了?
陈氏不敢想下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拔腿就跑,冲进了自家已经没了瓦片的屋子去了。
穆双双这才停了手,她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开始搬瓦片。
这些都是陆元丰的东西,不能便宜了这群人白眼的豺狼。
陆元丰从梯子上下来之后,没理会陆老太,而是跟着穆双双一起搬瓦片。
“丰儿……谢谢你!”陆老太知道自己说啥都没用。
当初她点头同意卖了他娘是事实,不管咋样,都改变不了。
抱着木盆,回了自己屋子,陆老太将事儿和陆老爷子说了。
躺在炕上的汉子,第一次晓得了啥叫后悔。
老四媳『妇』欺负陆老太的事儿,陆老太从未和陆老爷子说过。
甚至到现在,陆老爷子都以为,之前张槐树去给自己治疗,是老四一家花钱请的。
毕竟,这些年,老四陆自章是陆老爷子花费心思最多的儿子。
要啥给啥。
没有的,哪怕卖田卖地卖媳『妇』,也给凑齐。
如今,最先给陆老爷子脸子的,竟然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幺儿。
“老头子,咱们……咱们当初真的不应该为了这种白眼狼,卖了丰子娘啊,这些时日,我每天都在后悔。
要是当初我们没做那事儿,现在咱们一家,该过得多开心。
老大不会因为有了钱,赌的更大,也不会将顾九莲那个毒『妇』娶进门。
还有老四,也不会娶了陈小月这个歹毒的女人……”
说着,陆老太的眼泪都出来了。
陆老爷子何尝不后悔。
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哪怕丰子娘没死,光是这些年的骨肉分离之苦,也足够让丰子恨上他们一辈子了。
“老婆子……咱们都是该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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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丰捡了几块瓦片,将瓦片陇在一起,他才回过神来。
“双双,不是说了,去接大武哥的儿子、女儿和媳『妇』吗?咱们……这些瓦片咱不要了,接人要紧。”
说完,陆元丰拉着穆双双就要往老陆家外头走。
“时间不早了,咱不能再耽误了。”
穆双双暗笑这小子太傻。
“我喊了大郎哥帮忙去啦,咱们可以在这里慢慢的搬瓦,等晌午饭熟了再回去。”
陆元丰瞅了一眼穆双双。
穆双双『摸』了『摸』鼻子,红着脸道:“不要夸我,我知道我很聪明。”
“方才我确实是去了老王家,但是转念一想,总觉得那陈氏不是啥好东西,万一给你下套咋办?”
“刚好,在路上遇上大郎哥和堂嫂一起,我就让他帮忙跑一趟,刚好镇上他也是个老江湖,熟悉的很。”
陆元丰听完,沉思了一下,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不然今天啥事儿都办不成了。”
穆双双嘿嘿的笑了笑。
“你是不懂女人,女人发起疯来,还真得女人才能镇住,不然就算是你,也只有吃亏的份儿。”
虽然大部分男人总说女人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啥本事,可这三个法子,足够让一个男人,焦头烂额,跪地求饶。
陆元丰听完穆双双的话,心底那点疙瘩,忽然就解开了。
他道:“我晓得了,下次这种事儿,我请教双双再做!”
“还有下次?”穆双双道。
陆元丰一怔,“咋啦?这法子不好用?”
“当然,下次你上去先把陈氏这种人,捆起来,嘴巴堵住,先打一顿再说。
不要将事情闹大,特别是不能让村里人晓得,这样,陈氏还能起啥幺蛾子?”
陆元丰算是服了双双了。
不过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虽然这么说,但是绝对不会『乱』来,陆元丰也没啥好担心的。
“双双,你去歇会儿,这些瓦片,我来搬!”
—
陆自章知道自家瓦片被人掀了的时候,陆元丰已经将瓦片一个人搬回了自家院子。
他抵在院门口,骂骂咧咧了半响。
陆自章原本就不是啥大英雄类似的人,让他骂,他还会,可要真让他动手,他还会说怕的。
所以等陆元丰一出来,撒开腿,就跑了。
陆元丰满脸嫌弃的别过头。
这一次,穆双双和陆元丰在老陆家四房拆了瓦,以后四房就没人敢来陆家找事儿了。
之前陈氏想让自己儿子去学堂白念书的事儿,更是成了比登天还难的事儿。
老陆家的人,和老穆家的人不一样。
记吃又记打,你揍一次,下次见到你,都要绕道走。
可老穆家的,却是个极端。
今天打了,明儿或许还记得,一旦身上的伤口好了,又在你跟前耀武扬威的。
总之,这一次,穆双双觉得她和丰子是赢了。
帮了陆老太那个『妇』孺,顺便教训了当年有份卖陆元丰娘的人。
两个人结伴,朝着三房去了。
回了家,穆双双一眼就见到院子里,余四娘和穆大山焦急张望的身影。
还不等她和陆元丰上前,两口子已经凑了上来。
“你们两个……没啥事儿吧?我方才听云儿说你两和老陆家的人杠起来了?没受伤吧?”
穆双双笑着摇头:“没了!对了,娘,小寒和元宝下学了吧?回来没?”
说到两娃儿,余四娘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
“没了,说是要在学堂吃,和大伙儿一起培养感情了。”
余四娘又道:“两小子第一次念学堂,对学堂的事儿,觉得新奇,晚上了,都不太舍得回来。
不过我听你爹说,孩子们可喜欢洛白了,说他上课有意思了。”
穆双双晓得洛白的本事,也没觉得这事儿多惊讶。
相反,余四娘就不同,第一次见学堂上课,第一次送儿子念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