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双吧,都这么大了。”
穆大德见到穆双双,先是一怔,接着故作亲昵的唤着穆双双的名字。
穆大德常年在镇上念书,甚少回来,就连这一次,也是穆家大姑那边要扩大店面,又是装修,又是请人啥的,太吵,影响穆大德学习,不然穆大德也不会回来。
“大伯。”穆双双乖巧的叫着眼前的人,可心底却在等着穆大德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儿。
“大德啊,你来的正好,你这婆娘不行,一肚子坏水,三天两头的撒谎,几个桃子,自己藏着掖着,还说就是不给娘吃。
还有今儿的兔子,好好的一锅兔肉,咋能一个人吃独食咧,不行,今儿非得教训她不可,不然这婆娘蹬鼻子上脸,以为娘好欺负。”
穆老太一桩桩的事儿数落金氏,金氏在的旁边颤抖着身子,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忍穆老太这个死老太婆有多久了。
穆大德看也不看金氏,而是执起穆老太粗糙的手,语带温柔的道。
“娘,金氏伴儿子多年,照顾儿子饮食起居,儿子已经习惯了她,要是她伤着了,没人照顾儿子,儿子考试都没那个心了。”
穆老太脸『色』一变,赶紧扶着穆大德心肝儿,肉的叫,恶心的穆双双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还是心肝儿、肉的,这穆老太也不嫌糟心,但是有一点,穆大德来了之后,金氏算是扬眉吐气了,所有的事情都算了,就连之前让她倒『尿』桶,现在也不用了。
“『奶』,大伯母冤枉我姐的事情咋办,就这么算了?”小寒站了出来,眼睛愤愤的看着金氏。
“滚滚滚,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臭丫头自个惯会来事儿,怪别人啥事儿。”
这般偏心的话,穆老太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穆双双知道,公道是讨不到了,她上前一步,拉着小寒的手。
“小寒,咱回家,省的在这里碍了爷『奶』的眼。”
穆老太巴不得穆双双赶紧滚,听到穆双双说要走,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穆老太自然是要和儿子亲近的,至于穆老爷子,他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知道,这件事处理的不够公道,双丫头受了委屈,可谁让儿子需要金氏。
眼下家里最大的事儿就是儿子的科举,作为老穆家的一份子,不管受了啥委屈,也应该以老穆家的未来,大德的事儿为重。
这样一想,穆老爷子心底最后一点点的内疚也散去了,他和穆老太一起,围在穆大德身边,听着穆大德说着自己马上要科举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爹,娘,您放心,这次儿子要是考上了,就去京城赶考,到时候考上了,就接您离开二贵村,让咱老穆家也扬眉吐气。”
穆大德信心满满的对着穆老太和穆老爷子说道。
听到穆大德要接穆家二老却没有提到自己和她男人的名字,林氏心底一股不悦的情绪涌了上来,她赶紧凑了个头到了穆大德的旁边。
“狗蛋她大伯,你要出息了,可别忘了我们二房,我们家大忠可是将牙缝里的肉都省下来了给你。
这些年,咱们为了你念书咱没少吃苦头,就连我们家狗蛋,都六岁了,还没吃过一口肉哩。”
穆大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牙缝里的肉,都被林氏说出来了,摆明了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确定以后的好日子。
“大哥,狗蛋她娘说的对啊,咱们可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勒。
你这马上就要考试了,万一考上了,可得记着我们的好,不然我们可不依。”穆大忠也凑了过来,只是他一脸的谄媚。
可心底,对这个大哥还是不服气的,大哥这还没考上,就咋呼着要带爹娘走,而且一点也不提二房,搞不好是准备抛下二房独自过好日子去。
“你个丧良心的,啥叫万一,你大哥这一次一定可以考上。”穆老太一巴掌将穆大忠拍到旁边,一脸强势的道。
“就是,二哥你说的啥混账话,咱大哥要是考上了,会做那天打雷劈的事儿吗?
咱们几个兄弟这些年吃糠咽菜的供大哥念书。就我,这媳『妇』都还没娶上,大哥咋能不管我,还有三哥,为了大哥念书的钱,可是半张脸都毁了……”
穆大年知道穆大德和金氏要找人买试卷的事情,所以他比别人多了一份笃定。说起话来,句句都在『逼』迫穆大德先给自己一个承诺。
到时候穆大德中了举,他就好靠着这些话『逼』他带自个走咧。
“大德……”金氏张了张嘴,想让自己男人拒绝,她可不想带着这一堆的亲戚跟着自己去过好日子。
“大嫂,你这『妇』道人家,就不用说道咱男人之间的事情了吧。”穆大年眼睛精光一闪,直勾勾的盯着金氏。
“就是,大嫂,这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事儿,你就甭管了。”穆大年附和着他五弟。
这般的『逼』迫,穆大德知道,今儿自己是要表个态了。
“弟弟们放心,咱们老穆家的,一直在一块儿。”
穆大德不敢把话说的太死,他晓得,到时候麻烦可能不断,可要是今儿他不说话,还没到手的盘缠,可能就真的就没了。
“好好好,是爹的好儿子,你想要啥尽管说,你考试的盘缠,等老三他们把地里的活计忙完,也就差不多齐了,钱的事儿,你甭担心。”
穆老爷子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直线,心底高兴的不行,自己养的儿子,终究是没有忘本,不会丢了自个兄弟。
“爹说的话,儿子自然信,只是这一回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只是考试,需要些盘缠,这一回儿子想去县城找一个好老师,让他给儿子讲讲课。”
“嗨,就这个啊,你去请人就是,只是爹不知道这要花多少银子?”
穆老爷子对儿子的事情一向都是不反对,他问银子数目,无非是想准备好。
“这一次可能有点多,要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