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看了一眼自己涂满药膏的脚踝，想了想把海莉斯送来的小药瓶拧开，嗅了嗅。
好像和庞弗雷夫人送来的药膏差不多，但是味道并不刺鼻，反而有股淡淡的青草香。
鉴于自己已经把药膏涂抹好，乔尔索性没用海莉斯送来的那份。
“谢尔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埃迪坐在椅子上开始八卦，“他这学期都缺了一个多月的课了。”
“不知道，”乔尔对别人家家事不感兴趣，但如果谢尔盖碰到麻烦需要帮忙他也义不容辞，“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弗立维教授吧。”
弗立维教授作为院长负责他们的请销假，肯定知道谢尔盖请假回家的原因。
艾伦急匆匆拿了一本魔药书过来，“别八卦了，离期末考试就剩三个周，你要想不拿T就赶紧好好复习！”
“好好好……”埃迪嘴上答应着，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乔尔摇摇头，他腿脚不便，索性躺到床上去做起俯卧撑来，尽管他是一名巫师，但是强身健体同样很有必要，毕竟乔尔还有一个近战巫师的梦想。
“除草药剂不要放流液草，它会稀释坩埚魔药，加入之后除草药剂效果会变得非常差……”
艾伦絮絮叨叨，在埃迪的CLBT魔药学课程全解上写了几笔，这本册子上的练习题本来带有答案，但是早早就被艾伦全扯了下来，让埃迪一章一章慢慢完成。
“回忆剂不能加月长石粉，我们要保证主配料绝音鸟羽毛在药剂中充分发挥作用，月长石粉作用太过平和，不适合回忆剂。”
“魔药学并不难，你要分清这些魔药成分的习性作用，然后注意魔药加热时的火候……”谈起魔药学，艾伦双目放光，埃迪则苦恼的抓抓头，他对于各类魔药繁杂的名称习性并不敏感，一听就头大，昏昏欲睡。
艾伦给他布置了繁重的魔药练习题，争取在短时间内让他死记硬背把知识点记下来，以应付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除了书面笔试之外还有一项实际操作考核，占总分的五成，魔药课的实操考核是熬制魔药。
埃迪的熬制水平差到极点，幸好手上钱不少，从对角巷药店里采买一堆魔药材料，整日窝在宿舍里看艾伦给他演示手法。
艾伦也是发了狠劲，二年级一共学习了十余种魔药，抛开几种太过简单斯内普不太可能出题考校的魔药，剩下的所有魔药他都一一演示给埃迪看。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埃迪在他严苛的指导终于成功熬制了第一锅魔药，他望着自己坩埚里打着旋的唠叨汤，眼睛中都带了几分湿润。
另一边的乔尔则心神不宁，正常情况下他应是不知晓奇洛教授的正常身份，被教授点名去办公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乔尔偏偏知道奇洛教授那紫色大头巾下藏着什么东西。
周五傍晚，海莉斯抱着笔记从麦格教授办公室里出来，脑袋有些昏昏涨涨。
她刚刚请教完召唤术的几个问题，之前乔尔的话让她醍醐灌顶，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召唤术也提起了兴趣。
下楼来到礼堂，临近周末，礼堂里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海莉斯做到乔尔身边，看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开口问道。
“嗯……”乔尔往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块鸡条，思忖片刻，“奇洛教授让我明天晚上去他的办公室。”
“咦？”海莉斯有些好奇，“他那种人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
话里明显看不起奇洛，这也不意外，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对奇洛的观感大多很差，尤其是二年级以上的老生，和去年教他们的怀特教授相比，奇洛简直差到极致。
“谁知道呢？”乔尔耸耸肩膀，他看向海莉斯，“如果我明天再次出现时，身体和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你就去找弗立维……邓布利多教授吧，告诉一句话。”
“你在说什么啊？”海莉斯不明所以，“什么身体和记忆出了问题？”
“明天见面，你就问我去年圣诞节送你的礼物是什么，”乔尔解释，“如果我回答的有纰漏，你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奇洛是汤姆，”乔尔微微躬身，直视海莉斯的双眼，“你就这么和邓布利多教授说，他会明白的。”
海莉斯紧蹙眉头，“好吧，不过我能问下原因吗？是奇洛教授他……”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你说这些也只是以防万一，”乔尔看着海莉斯清澈的双眸中满是担忧，连忙用笑来掩饰心中的不安，“都是我不负责任的猜测罢了，奇洛教授说不定只是想教我些魔咒。”
海莉斯冷哼一声，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却没了以往的胃口，“奇洛会教什么魔咒？他口齿不清说不定自己都放不了几个魔咒。”
“你说的倒是个问题，”乔尔沉吟两秒，“你说要是天生口吃的人该怎么施放魔咒呢？昏昏昏倒地？”
“那样施放不出来魔咒吧？”海莉斯不太确定的说，“吟唱咒语不当还会有极大的副作用。”
“对呀，他们又不可能天生就会无声施法，”乔尔知道自己成功将话题岔开，“你没试着去探讨一下？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研究价值。”
“有意思……”海莉斯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堂起来，她拿起餐具加快进食节奏，打算回到宿舍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乔尔这才安下心来吃饭。
海莉斯扒拉两口饭菜便往塔楼走去，像是沉浸在“口吃者如何正确施放魔咒”的问题中，只是在离开长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不安。
她如何不知刚刚乔尔岔开话题的用意？但既然乔尔不想让自己担心，她就顺随乔尔的意思，脸上也不再露出担忧之色。
她一向很乖的。
叹了口气，海莉斯抱着课本往楼上走去。
餐桌上的乔尔终于下定决心，要是自己明天不去找奇洛教授，下周的课程他照样要找上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反而白白引人怀疑，他还不如坦坦荡荡去赴约。
但是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乔尔三两口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回到宿舍打开系统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