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回到家中,发现自己老娘不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老娘对自己的婚事还是上心点,这么大的雨天出门,想都不用想,老娘肯定是去商场购买结婚用品去了。
老娘还是疼自己的。
既然老娘不在,他也不想闲着,将两个枕套,还有蚊帐,被套拆下,泡在大木盆中,然后拿起扫把,用晒衣服的竹竿绑好,就扫起墙壁上的蛛网起来。
这操作,看得前院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大伙想到这家伙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也都没有在意。
只是,这些事,不该由他待在家里的娘亲做吗,哪怕请个短工过来,也合算啊,怎么请假在家里干活。
闫埠贵这会儿开始给家里算起了生意经。
“都说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们看看贾东旭,这请上半天假,那么天这一天工钱是不是没有了。
这半天算是白干了,这是不是亏了3000元,然后,他如果上工一天,可以拿到6200元,这6200是不是也没有了。这就亏了9200元。
就算他请个短工,最多3000元,如果家张氏在家把这活做了,是不是又赚了3000元,大家想一想,贾东旭今天损失是多少。”
小如儿,小雨水觉得闫老师好厉害的样子。
闫解成已经是高小五年级了。
现在一到四年级是小学,五到六年级是高小。
闫解成大声道:“爹,我知道,是6200元。”
闫埠贵看着自己好大儿的抢答,摇了摇头。
闫解成有些不解,贾哥一天工资就6200,怎么还能变出多的了。
闫大妈虽然没有读什么书,但得益于老公的多年教诲,这账她也能算个明明白白的。
“老大啊,你这算数还是不行啊,得跟你爹多学学。”
闫解成不服气了:“妈,那你说是多少?”
闫大妈真是怒其不争,开口道:“你妈我虽然没有读什么书,但我知道,这里里外外啊,老贾家亏了元。
你啊,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
闫解成:这账是怎么算出来的!
闫埠贵:“叫你小子,都读书不用心,整天就知道玩,你这要是长大了,该怎么过日子啊。”
于是,闫埠贵开始讲起了里面的道道。
贾东旭收拾的很快,没有办法,这雨,万一三两天停不下来呢。
既然不能隔成两层,就只能先买点石灰让屋子见见白。
想干就干,可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只能找家里的存钱匣子了。
好不容易找到娘亲藏钱的木匣子,打开,里面居然还有半盒钞票。
哎,这娘亲也太财迷了,明明还有这么多钱,居然还让院里捐款,还找易师傅借了100万,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老娘。
拿起钞票,这才发现,下面全是法币,居然还有不少金元券。
一数,能用的华币只有百万不到了。
贾东旭就觉得口中一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些,都是他爹多年的心血啊,想到为了十多万,在厂里饱受打压排挤,他娘居然糟蹋了这么多的钱,再也受不了了。
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还好,年纪轻,底子壮,倒也没有被气晕过去。
只是,再也没有气力收拾屋子里面的残局了。
贾张氏,觉得,现在屋子也不用整了,酒席,也可以蹭一蹭老何家的,肚子里的馋虫是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买了两斤驴肉火烧,吃完一斤,还带回来一斤。
当然这可不是留给自己的好大儿的。
自己好大儿,年纪轻轻的,吃的在后头,怎么能抢她的嘴儿。
回到家院中,首先看到的是门口泡着衣物的大木盆,还以为是何雅过来收拾屋子了。
这媳妇,还不错,估计和秦淮茹一样,这样,她可就有福气了。
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她没有先推门,要将手里的火烧藏好,这才推开门。
“东旭,怎么是你在收拾屋子,何雅那个丫头呢,她怎么不过来。”
因为是雨天,里屋视线不怎么好,贾张氏没有注意到,自己好大儿面如蜡纸的脸色。
这一张嘴,一股酱香味儿,就传到东旭的鼻子里。
贾东旭心里更是悲凉,自己娘亲,根本就不是去置办结婚用品了。
她将家财完全败光后,还偷偷在外面大吃大喝的,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何雅呢,那个死丫头,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来收拾婚房,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贾张氏真的很生气。
不提何雅还好,一提何雅,贾东旭就明白了,他们两人,再也不可能了。
他家,是真配不上何雅啊!
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下没嘎,人也嘎去了一半,直接仰面倒在了床上。
“东旭,东旭,东旭你怎么了。”
用手扶想扶起自己的好大儿,才发现,自己好大儿胸前一片血腥。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我的老天爷啊,快点来救救我的儿啊。”贾张氏是真的慌了,哭声凄厉,传遍整个前院,就连后院的人都能够听见。
“当家的,好像是老贾家出事了。”三大妈一边奶着孩纸,一边说道。
闫埠贵扶了扶眼框,见几个孩子想出门去看热闹,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坐下来好好学习,只有三天就要上学了,你们还想偷懒。”
三大妈也开口道:“这老贾家,是能随便沾染的,解成,还不去将门关好了。小如儿,小雨水,你们也坐下,不要乱跑。”
“喔”几个孩子们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张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用解成动手,闫埠贵已经起身将屋门关得死死的。
前院所有人,个个如是。
不是大家冷漠,是当初老贾出事时,院里人热心,将老贾尸体拉回,结果,换来贾张氏在院中,一个个指名大骂。
骂大家多事,将老贾尸体从厂里拖回来了,让她家不能多讹钱财。
后来,厂里妥协了,但贾张氏依然在院里不依不饶的,说这老贾的尸体,是院里拖回来的,就该院里出钱安葬。
最后,院里实在绕不过去了,只能凑钱将老贾下葬了。
总不能任由尸体在院中发烂发臭吧。
现在贾东旭估计也出事了,院里谁敢在惹事上身。
很快,院里一个个家门紧闭,所以人都在门缝里面偷看着老贾家的动静。
后院,张大山正懈意的躺在竹椅上,将一颗颗葡萄放入口中。
两小丫头,哪怕偷吃东西再小心,也瞒不住这位,由侦查班出身的局长同志。
对儿子能时不时搞来些稀奇玩意,他也已经免疫了。
听到前院的动静,出于职业的敏感,张大山知道出事了。
“建国,建国,你去前院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然后,立刻回来报告。”
张建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爹,前院有6-7个住户,他们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他现在是真忙,一天睡眠不到6个小时。
白天,抄书。
晚上,大家都休息了,他就在空间搓芯片,搓晶体管,连显像管都得手搓。
还好黑白就够,如果搓彩色的三枪显相管,他可真的要哭爹喊娘了。
“废什么话,叫你去,你就去。”如果不是下雨出门需要撑伞,张大山早就过去了,还会喊自己这个孽障。
哎,闭着眼睛都知道,前院肯定没什么好事。
可他要是不去,自己这个傻子老爹,肯定会亲自前去,要是影响了自己老爹的伤势,怕是娟姨过来回埋怨死他。
张建国只能放下笔,下楼撑伞,出门。
后院,所有的门都管的严严实实的,除了自己傻子老爹和秦淮茹家没有关门。
中院更不用说了。
张建国想回头,就听见前院想起一阵阵拍门声:“你们这群丧了良心的,居然见死不救啊。
你们要遭雷劈啊。
老天爷啊,你就开开眼,劈了这院丧了良心的人吧。”
一道白光,划破天际,空中真的划过一道闪电。
随着一阵阵轰隆隆,小雨立刻又变成了大雨。
这特么的,招魂还自带特效啊。
事出反常比有妖,张建国三两步跑回后院。
小婶子,关门,千万不要开门。
看着还在门前观望的秦淮茹,张建国急忙提醒,然后就回家打算将自己家的门也插上。
“你干什么,难道也想见死不救。”张大山怒了,就打算拖着伤痛起身。”
“我的亲爹啊,你就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老贾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院里会有这般反应。”
张建国近乎哀求道。
“放屁,老子只知道人命关天,你不救,老子去救。”
“爹,你真是我亲爹,你坐下,我去,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