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宁一觉睡醒来之后,天都黑了。
她这个时候已经不在车上,而是在一个类似瓦房的地方,身下的床也有些硬,不过挺暖和的。
她并没有看到顾阎,房间中就一盏晕黄的小灯,不是很亮却很温馨。
所以说她到底一觉睡得多久?连被人搬动着转移了地方都没感觉,她的警戒心什么时候已经降低到了等于没有的地步了?
温宁还记得在最后的记忆的时候,她明明说要陪顾阎聊天,结果……后面到底怎么了?
她嘴角抽了抽,没印象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竟然在说完要陪着他聊天之后就睡着了,见过打脸的,没见过打脸这么快的,简直太丢人了吧!
在顾阎跟前真的越来越没有警觉性了,这到底好还是不好?
纠结了一会儿,温宁很快的就将这件事情放下了,睡饱了之后人就彻底精神了。
她将床边上的外套套上走了出去。
顾阎就在院子里面,他身边还有好几个人。
听到她开门的动静都转头看了过来。
一看不打紧,竟然还都是熟人,顾阎的烈焰小队的六个人。
“吵醒你了?”顾阎转头见她从屋内出来,就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他们中间坐下。
“没有,我睡饱了。”一路开车过来到被搬下车,她都没有一点意识,她真的不好意思说她睡得跟猪似的,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嫂子好!!!”
温宁刚要和他们打招呼,就被胡啸和熊淼齐整的问好给惊了一下。
温宁嘴角动了动,倒是其他人都很正常的打了个招呼,让她稍微的不用那么刻意的回应。
“嫂子你睡得怎么样?你不知道,当时看到你被老大抱着下车,可把咱们下了一大跳,以为嫂子你出了什么事情,哎哟,幸好你没……“
胡啸正说得起劲,猛然看到对面自家老大淡淡的注视着他的死亡视线,顿时后面的话到了嘴边都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真的说不出来了。
他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不明白老大啥意思,他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现在有个地洞,温宁真的好不迟疑的钻进去,最后她抿着唇决定装作没有听到,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脸皮厚一点真的非常有必要。
“在说什么?”她转移话题。
顾阎也同时将目光从胡啸的身上转到她的身上,刚刚还冰冷的眸光瞬间回暖。
胡啸松了口气,看向温宁的目光仿佛在看他的救命恩人,看的她都一愣,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感激涕零的大事情。
顾阎刚要开口,胡啸又跳出来刷存在感了:“我们刚刚在讨论关于毒三角最近发展渐趋稳定,之前停摆了的生意又见见的开始复苏,再过不久大概华国内的市场又得嚣张起来了。”
顾阎:“……”她刚刚问的是谁?
瞥了自作聪明多嘴多舌的胡啸一眼,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感觉到胡啸那么讨人厌?
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自家老大的胡啸,再次的被老大的死亡视线洗礼一番后,明智的对着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接下来他保证不再开口。
他的确不知道说了什么让老大老是注意他的话,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觉得还是闭上嘴最安全,这样总不至于他还能出错吧?
“既然这样,那就不让他们稳定就好了。”温宁并没有感觉到来自胡啸的怨念,和身边顾阎的不满不悦,她就事论事的说道。
关于毒三角的事情,她最近也收到了不少的情报,自然知道现在毒三角现在已经被坤塔一手紧抓了,那些曾经与他势均力敌的各方势力,要不就在之前的大清洗中赔上了命,要不就被坤塔收入囊中。
现在的毒三角或许没有之前的势大,却绝对比之前的更加难啃。
不过人心都是贪婪的,尤其尝过了权势地位带来的别样滋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势力地盘拱手让人,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屈服,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们比不过坤塔,就只能按耐下来。
坤塔想要将毒三角完全的抓在手里,形成一言堂,哪有那么简单?
“我也是这么打算。”顾阎说道,“但培植新的势力并不容易,一个不慎或许就会被坤塔发觉,打草惊蛇。”
温宁明白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或许我有个办法。”
温宁的话一落,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
“什么办法?”
“陈书记陈安还记得吗?”
顾阎点头,别说这个人他曾经和温宁一起接触过,就是毒三角这边的多方势力资料,他都记得清楚,更别说陈安当初在毒三角同样势力庞大。
只不过现在被坤塔吞噬的差不多了,否则也不会将他的女儿送过去。
“陈安是个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坤塔不会留着的,更别说陈安的势力哪有那么容易被吞掉呢!之所以将女儿送给坤塔,一方面为了麻痹,另一方面……陈安有个儿子,他并不希望陈慧威胁到他儿子的地位,自然是想方设法的为儿子铺路。”
话说到这里,就很明白了,坤塔不见得不知道陈安的打算,可惜陈安的身份毕竟不同,不可能任由他揉捏打杀。
陈安同样也明白,坤塔想要彻底的吞噬掉陈家的全部势力,就不可能留着他的命,他的存在代表着陈家还在,陈家还有可能背叛他的可能。
“嫂子的意思是……培养陈安?”
温宁摇摇头,笑道:“陈安?他的心大了,而是也的确是个老狐狸,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个不小心会将自己搭进去。”
“那嫂子说的是……”
“你们既然调查过就应该知道陈安的儿子陈鸣。”温宁扬起嘴角吐出一个名字。
陈鸣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可惜一直都被陈安藏着,或许陈安的本意是为了保护这个儿子,让他能平安长大,但对于陈鸣来说,这是父亲的不认可,将他剔除在家族之外,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一无是处的荡妇,也不愿意交给他。
陈鸣心中的不平不甘,在他母亲死后,却连一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陈安更是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个之后,上升到了极点。
陈安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心中认为是为了儿子铺路,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的时候,他的这个儿子已经和他背道而驰,视他为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