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曾泽长老,他没有丝毫要改变主意的意思,静静的看着翁思远和顾凌霜,让他们两个自己做决定。
修仙这条路向来是认定了一条路要走到黑的,敢闯敢做才是第一要义,如果顾凌霜连尝试都不敢的话,那这心智就还应该磨砺磨砺,面壁崖是免不了的了。
一旁的翁思远可没曾泽长老这作壁上观的耐性,引气入体说起来简单,若是真的想让经脉吸收真正对自己有用的天地灵气的话,还是需要很高的功夫的,曾泽长老这是借着这件事想考验顾凌霜啊。
“小师妹,这引气入体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你才刚刚入门,没必要应下来这么苛刻的条件。”
翁思远前两天刚刚学会的传音术,此时急的也不管曾泽长老到底能不能听见了,先传音再说。
接收到传音的顾凌霜一脸疑惑地看向翁思远,引气入体有什么难的,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师兄放心,我从不做无准备的事情。”
翁思远接到顾凌霜传音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师兄常常说他脑子不笨,就是不爱学这些东西,当时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将这个术法学会了之后,大师兄还高兴地送了他一袋子灵石呢。
试过的人都知道,要想在江季同的手里拿到钱财,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但小师妹是怎么做到的,距离自己传言才过去了不到半分钟,她竟然能弄清其中的原理,然后再反传回来。
这天赋,恐怖如斯。
翁思远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刚修习不久,若是再过五年,哦不,估计都用不上五年,小师妹就能赶超大师兄了吧。
趁着翁思远怔忪的间隙,顾凌霜率先发话:“就在这里吗?”
曾泽长老颔首,伸手示意她开始。
此时翁思远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顾凌霜已经席地而坐,紧闭双眸,甚至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翁思远心道完了,他还是给二师姐和三师兄传消息,让他们早点准备伤药吧,小师妹这也太冒险了。
大殿之上的众人也被这一幕惊到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和曾泽长老立下这个约定,这个刚刚拜入云星峰的天之骄子未免也太过傲气了。
在一片唱衰声中,顾凌霜摒弃掉了外界干扰的声音,开始自己地引气入体。
洛书宗引气入体的法诀确实是最容易让人吸收灵气的,但顾凌霜不用,她的资质根本不允许她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屏气凝神,一片漆黑的无尽空间内出现了无数活蹦乱跳的小点点,亲昵地凑到顾凌霜的眼前,想要钻进她的经脉里。
顾凌霜轻轻点了几个光芒最盛的大光球,剩下的小点点像是明白了顾凌霜的意思一般,小的点点三两凑在了一起,组合成了一个小光球,整整齐齐地跟在方才顾凌霜点的那几个身后排队等待。
眼见着队伍已经有了雏形,顾凌霜这才放心地将开始的光球吸入体内。
这一吸可不得了,整个长宁峰的灵气在这一瞬间聚集到大殿之上,刹那间,狂风骤起,青纱帐卷了又卷,莫名的恐惧感在此刻扑面而来,就像是有人用手扼住了脖子般。
很快,曾泽长老就意识到了,灵气正在争先恐后地往顾凌霜身体里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竟然有人能如此疯狂的,不知皆知的吸收灵气。
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凌霜拦着不让其他地方的灵力来的话,这阵估计整个洛书宗八百峰的灵气都要聚集在这里了。
那时候,估摸着洛书宗就该移址了。
“什么情况?”
洛书宗的掌门观测到了长宁峰的风云突变,恐生异变,一早就赶到了这里,这里面都是洛书宗的未来,可不能出现什么差错啊。
一进大殿,他目光就落在了中心的顾凌霜,眼中的惊艳和赞叹之意根本都没有遮掩的必要,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失去了言语。
曾泽长老见到掌门,两个人相互点头示意,就当做是打招呼了。
顾凌霜一旦进入了修炼的状态就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了,自然也不知道现在整个长宁峰笼罩了一片阴云之下,云层中隐隐有雷光闪动。
“这是,要突破了?”翁思远喃喃道,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啊!
仅仅就这一阵功夫,她就要从炼气巅峰迈入了筑基期了?甚至连筑基丹都没有吃就这么顺利的筑基了?
大殿上的众人这个时候都麻了,他们知道云星峰的人都是妖孽,也知道云星峰收徒的条件苛刻,可从前出众的人里,那做出的事情都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的。
现在这位...
多少跳出了正常天才的范围了吧。
他们简直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顾凌霜了。
这大概就是天道的宠儿吧。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天道就不能也看看他们吗?!
这样的资质,他们做梦都不敢想啊!
江季同同样感受到了长宁峰的不同寻常,几乎是跟着掌门前后脚的时间到的。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把最好的筑基丹准备好的时候,顾凌霜就已经要筑基了。
长宁峰上的乌云愈积愈多,像是一口大锅盖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都在为顾凌霜提心吊胆着。
一般炼气期到筑基期的雷劫是一道,云层中的电流渐渐聚集,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众人的心此刻悬在了嗓子眼上。
随着中间的灵气气旋愈发的大,天空终于不堪重负,一道粗壮的雷电降了下来,直接将大殿的顶棚劈碎了。
顾凌霜的身后骤然变得焦黑,空气中隐隐泛着烧焦的味道,不过很快,新生的白皙皮肉就重新代替了那块被雷劈的漆黑的焦肉。
筑基期的雷劫何时如此厉害了?
江季同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抬头看向天空。
照理说,雷劫劈过一次后就会散去,可现在明明已经劈完了,却没有要散去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