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怀里的小狐狸歪七扭八地倒在身上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江珩才又尾巴一卷，把他卷回怀里：“还听不听小秘密？”
“听！”江璃闻言立马收敛起笑意，前爪并在一起捂住嘴，表示自己绝不乱说话，哥哥放心讲。
江珩要被小崽子气乐了，最后大掌狠狠搓了一把狐狸头，让他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讲呢？
“狐族有一个传统，哥哥应该没有和你说过。”
“什么呀？”江璃没忍住还是移开爪爪问了一句。
江珩点点他的小爪子，又点点他的小脑袋，动作里都是纵容：“阿璃知道灵狐是天生地养的吧？”
“嗯！还有双修生出来的！”
“对，但最开始狐族是只有天生地养的几只灵狐，都是自己摸爬滚打活下来的，所以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大家都不会养小狐崽的问题。”
“啊？”真是好少见的问题！
江珩笑笑继续说：“为了养好小狐狸崽，当时第一代长老就记下了小狐狸从小到大的生活习惯，制成了一本书，一代代传递。”
“而传到我们上一代长老的时候，其实大家对养小狐狸已经很有经验了，育狐指南的用处就不太大了。”
“但上一代长老们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除了有父母照顾的不包含在内，天生地养的小狐狸崽崽和意外失孤的族内幼崽，大家都会一起为他量身制定一本育狐指南，作为纪念，这就作为一个新的传统被延续了下来，直到现在。”
江璃张了张嘴好像有了一点猜测，但他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哥哥。
“哥哥当时出生的时候算是轰动一时，几位长老连夜开会，最后决定轮流照顾我这个狐族的希望。”
江珩说到这似乎有点无奈，狐爪伸出挠了下空气又放了回去：“因为是第一只红狐，当时的育狐指南写了有整整三本，原本已经算多的了……”
“没想到等到阿璃出生……”江珩又看向怀里的小红狐，嘴角衔着一丝‘不愧是我弟弟’的骄傲笑意：
“那时哥哥想他们也算养过一次红狐了，于是就咳……力排众议做了决定，要亲自养大阿璃，育狐指南自然也由哥哥亲自写。”
“原以为我的那些育狐指南好歹能做个参考，没想到阿璃的性格……”这次江珩好似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个没忍住，终于笑出了声。
在自家弟弟困惑迷茫的目光下，忍了又忍，终于憋住了笑意，抛出一句：“过于活泼，不大按常理出牌。”
小狐狸回忆，小狐狸摸鼻子，小狐狸不承认。
他哪有，还好吧，记不清了都。
江珩看着弟弟暴露心情的小尾巴，眉眼俱是温柔：“虽然皮是皮了一点，却很讨大家喜欢。小狐狸们都喜欢和阿璃玩，长老们也总是偷偷给阿璃塞好吃的好玩的。”
“其他人更是有样学样，狐族住处这么私密的地方，数阿璃最厉害，挨家挨户串门，像个小土匪，每次出门回来肚子都圆溜溜的，储物袋也被装的满满当当，连吃带拿。”
江珩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摸了摸小狐狸刚吃的圆滚的肚子。
没错，就是本狐！一点都没冤枉他，江璃耳朵悄咪咪地红了。
碰碰耳尖，小耳朵咻地缩了回去。
江珩故意逗弟弟：“还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什么的，几位长老都被戏耍过……”
小狐狸终于忍不住大叫，企图捂嘴哥哥：“诶呀，哥哥！不是讲事情吗，怎么还挖崽崽黑历史！”
“讲故事嘛！讲一点开心的。”
“哥哥就会寻我开心！”
江珩笑着看扑到他脸上的小狐狸，毛都炸起，圆鼓鼓一团。
“好好，回归正题！”
“因为阿璃总是出其不意，哥哥一开始写的育狐指南派不上什么用场，某些长老又眼馋阿璃，就企图跟本族长讲道理，把写育狐指南的任务交给他们。”
这还是哥哥第一次自称族长，江璃似乎还听到哥哥轻哼了一声，仰起头却没发现什么，仔细看哥哥的嘴一张一合，通过一系列分析他确定以及肯定他真的从语气里听出了一点非常隐晦的得意。
下一句就更明显了。
江珩说：“哥哥当然不同意，他们又抢不过我，所以只能白天趁我不在暗戳戳地把你偷走，或者偷偷跟着你漫山遍野的跑，就为了写育狐指南。”
江璃：“……”
还有这等秘辛？他说怎么感觉小时候总被人跟着，偶尔被掳走，他还以为是错觉。
“事实证明他们写的也没什么用，阿璃的小招数层出不穷，根本不带重复的。”
额，这算是夸他吗？不太像，再听听。
“长老们不信邪，愈战愈勇，于是一本又一本，倒还真让他们总结出了一点经验。”
江珩唇角似乎又弯起一点：“但当时他们只跟我炫耀，不肯给我看，还弄了个神秘封印当宝贝一样护着，没想到兜兜转转我未来还是看到了……”
封印？育狐指南？江璃的猜测已经到嘴边了，终于还是憋不住地开口：“所以那个小蓝花给我的箱子就是长老们的，那小蓝花是不是就是……”
江珩望着急迫的弟弟肯定的点点头：“是长老们，我猜是天道用了什么手段留住了他们一部分灵识，让他们通过阿璃说的小蓝花滋养灵脉。”
“虽然昨天听阿璃讲的时候有些意外，但想想这也是它应该回报我们狐族的。”
江璃怔了怔，忽然想起来：“天道？啊对，哥哥是天道之子，看样子哥哥现在就知道了？”
“嗯，应该跟阿璃想的有些不一样，是有人来告诉我的，不过这就要从头说起了，走，我们去床上吧，哥哥给你慢慢讲，一会儿在这里睡着了不舒服……”
江珩把小狐狸甩到背上，一跃上了大床，还是和昨天一样的位置，只不过讲故事的人换了。
江璃乖乖靠进哥哥肚子下，黑曜石般的小眼睛精神斐然，一肚子的问号亟待解决。
等哥哥一望过来嘴巴就停不住了：“那长老们这算是转世还是重生啊？还能变成人吗？阿墨之前还和我误打误撞推测过，哥哥会不会是有重生在别的东西身上的办法，所以是天道帮的忙吗？狐族帮了天道什么忙吗？哥哥？”
江珩把弟弟一股脑砸过来的小问号整理好先放在一边，尾巴安抚地轻扫两下小狐狸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