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斗角场,其实并无任何看头,其原因是奴隶们饱一顿饿一顿的,哪有猛兽凶残?
所以绝大部分的角斗,都是猛兽们碾压奴隶,只有极少数强大到恐怖如斯的努力,才会将猛兽杀死。
虽然斗角场既无趣又没有看头,但刺激。
就像那些翼装飞行的冒险家,进入荒山野岭的探险家一般,他们就是为了寻找刺激而去的。
人的一生太过于平淡并无乐趣,那就得寻找些刺激来刺激一下人生。
这样的人生才不会遗憾。
谁又喜欢碌碌无为的人生呢?
可能绝望到极致的人喜欢。
就好比现在的钱海,他可不想他的人生变得那么刺激。
先前前路一片平坦,甚至还有跳板助力,现在竟直接坠入深渊,暗无天日的深渊。
巨大得宛若大象一样的仓鼠丧尸堵在冷库大门前,堵死了二人的退路。
它“叽叽”叫了两声,猩红的双瞳盯着俩人,其嘴角滴答掉下一滴口水。
它好久都没吃到新鲜的肉食了,如今看到,饥渴得口水直流。
“怎么办?”,钱海将肩上的冻肉丢地上,眼眸死死盯着仓鼠的双眼问冷语道。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不是面对死亡恐惧的颤抖,而是因为这会儿他感受到了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
全身的伤口裂开了少许,丝丝鲜血渗了出来,这就跟有人再次用刀狠狠的刺了一次一样。
钱海疼得不断地在倒吸着凉气,喉咙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哼哼。
他如此痛苦,再加上这冷库内刺骨的寒意像细针一样刺着他的伤口,这让他双眸流出了几滴眼泪。
“我是真他妈羡慕你,疼一会儿就好了。”
“老子得疼他妈几个月。”
冷语没有理会钱海的吐槽,他紧握着手中的骨刃,心中不停地在思考。
仓鼠丧尸这会儿开始移动,巨大的身体缓缓朝二人靠近。一边靠近,它一边将身形撑开到最大。
它为了防止二人逃跑,特意将身形撑开到最大,占据整个冷库面积。
这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口袋,正逐步的朝二人逼近,缩小二人的生存空间。
冷语跟钱海往后退着,这会儿背已经紧贴着冷库墙壁了。
冷库墙壁上还有一块块不规则的冰块覆在上面,背紧贴上去,顿时一股透心凉袭来。
如坠冰窟,莫过如此。
仓鼠丧尸并不着急,面对砧板上的肉唾手可得,它可没那么着急。
冷语摸了摸墙壁,道:“此墙可用。”
仓鼠丧尸乃是一名中蓝丧尸,其爪子锋利程度比起骨刃要好上几倍。
“还有一点,这只巨型仓鼠每次觅食,一定不是从冷库门出去的,它还有个洞。”
“你去找,我来牵制住它。”
“好。”,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冷语手持骨刃朝仓鼠丧尸杀去。
而钱海再次扛起刚刚丢掉的冻肉,打着手电筒四处寻找仓鼠的洞穴。
“这么大一个洞,到底在哪儿呢?”
冷语一边手持手电筒照亮,一边用骨刃跟仓鼠丧尸缠斗在一处。他凭借着自己的速度,纠缠着仓鼠丧尸。
仓鼠丧尸聪明起来,一边跟冷语缠斗,一边靠近,缩短冷语可活动的空间。
宛若温水煮青蛙,久而久之,再能跑的人,连跑的空间都没了,就跑不了了。
当仓鼠丧尸临近冷语一米距离时,冷语已经无处可躲。
这一米的距离看着是一米,实际上仓鼠只要挥舞着爪子,可活动范围也就半米。
冷语当机立断紧贴着冷库墙壁,手里的手电筒打在正前方,双眸死死的盯着仓鼠丧尸的双爪。
到了这个距离,仓鼠丧尸不再靠近,对于它来说已经触手可及,不需要再缩短包围圈了。
“叽叽。”,仓鼠丧尸挥舞着爪子,五根锋利的爪子由左向右的横切而来。
他锋利的爪子抵在冷库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响声。爪子在上面留下五道深深的沟痕。
冷语看着爪子袭来,当临近的时候它主动往前挪动几步,然后蹲下。
五道锋利的爪子宛若五把利刃似的划过它的头顶。
“叽叽...”,仓鼠丧尸愤怒的大叫俩声,即将到嘴的肉还那么调皮。
它另一只爪子随之而来,跟前面的爪子一样由左向右的划来。
冷语险而又险的避开。
此时可以看到,冷库墙壁上有两道深深的抓痕印在上面。
一左一右,最后汇聚在一起,看着就像是一道。
仓鼠丧尸抽回了双爪,猩红的双眸在寻找着猎物。它发现猎物再次站到它面前,后背紧贴着墙壁。
它发现猎物挑衅式的对它比了个中指。
一只蚂蚁对一只大象比了个中指。
庞大的愤怒宛若是烈酒上头,仓鼠丧尸张开了两只前爪的五根爪子,随即一左一右地划向面前的猎物。
因为空间狭小,这好比万刀无死角的袭来。
冷语当机立断,抬手一抓趴在地上的钱海,将其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
“你他妈想干吗?”钱海暴怒,但他万万没想到,冷语并非拿他当挡箭牌,而是护在了身后。
下一刻利爪袭来,冷语宛若变成了肥瘦相间的猪肉,仓鼠丧尸的十根利爪就好似两把菜刀,接下来便是剁肉沫的操作。
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不断袭来,如果常常待在厨房的人儿必然知道这样的声音,很是悦耳。但此时听起来却是会惊恐万分。
因为这不是落在萝卜白菜上,而是落在人的身上。
处于保护下的钱海,听着这声音就感觉全身上下都疼。
“你不叫吗?”,这是钱海下意识的问话。
接着回应他的便是冷语一个转身,死死的抱住了他。
这可不是爱的拥抱跟gay的拥抱,这是血淋淋的拥抱。
冷语的正面被切成了面条一样的条状,大量新鲜的血液宛若喷泉般喷射而出。
血液如同倾盆大雨般当头落下,侵染了钱海全身上下。
冷语喘着沉重的呼吸,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出:“抱住它。”
它指的是此时钱海双手抱着的冻肉,原本肉色的冻肉此时被鲜血覆盖,宛若刚刚切下来的一样。
钱海被冻得发红的十指死死的抓住了它。
“我带你,活下去。”
钱海从未觉得,有那么一句话那么的有力。它虽然只有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