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咳……”木琬艰难地起身,她的发髻早已经垂落,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她的话讥笑又戏谑。
“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靳舜,本宫恨你!恨你到恨不得啖你之肉你知道吗?!”
“七夕佳节,本宫信任你才与你共饮,可你故意给本宫灌酒,夺了本宫的清白。”
“之后,你说会马上娶本宫,不会负本宫,可你转身就爱上了别人。”
“你别说了,别说了!”靳舜嘶哑地吼着,他跪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本宫要说,为什么不说?”木琬指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当初想要跟本宫退婚,你知道本宫有多难过吗?本宫就想啊,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啊?”
木琬慢慢瘫在了地上,“我当初每天都在哭,真的,每天都在哭,哭地眼睛都快要瞎了,可是还是不见你来公主府……”
“你别说了……”靳舜死命地抱住木琬,他的泪滚烫地落在木琬的脖颈,“本王错了,你别难过,你打本王骂本王都好,就算你骗本王,本王也活该,只要你愿意骗本王一辈子,本王就用这一生来补偿你……”
“放开,我让你放开!”木琬用力地捶打着他,她的力气并不小,靳舜一拳拳地受着,胸膛抽颤想要咳嗽。
“是我的错……”靳舜拍打着木琬的背,想让木琬情绪平静些。
木琬的旁边就是刚刚砍了侍卫右手的那把剑,她将剑柄慢慢握在手中。
“别难过了,我舍不得……”靳舜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噗——”
他捂住腹部,眼里尽是不可思议,“雨寒,你,你想要杀我?”
木琬的剑又用力了几分。
“唔……”靳舜深吐一口气,握住剑身的手流出鲜血,他腹部的血已经将衣服全部濡湿。
“你要对东寰不利。”木琬执剑,是肯定的语气,“我说的对吗?六皇子?”
“我……”靳舜眼神有些闪躲,“自然不会,这么多年,我对东寰的付出有口皆碑。”
“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啊。”木琬歪头,嘴角笑意更深了些,“一人哪有一国之力强啊,东寰靳王这个头衔,除了能帮你隐藏真实身份外,更重要的是,能让你更方便地调动东寰的人力物力吧。”
听见木琬的话,靳舜的眸色微深,他知道盛雨寒冰雪聪明,却不知她竟然聪慧至此。
他这么多年,一直帮助东寰不断壮大,就是想借东寰对付绮罗。
虽然绮罗强盛,但若是东寰拼尽全力,以举国之力相争,倒是能为他赢得三分胜算,而他就能凭借这三分胜算虎口拔牙,用这些年来的准备安排实行逆转。
“靳王不管是在朝堂还是民间的口碑都挺不错啊。”木琬噗呲一下拔出剑,剑尾甩出一道血痕。
“这么多年了,靳王在东寰与别国的战争中帮助东寰一直处于不败之地,那若是有一朝靳王联合文武百官主张与绮罗开战,怕是父皇也会因为你一直以来的神机妙算选择相信你——”
“让我想想,到时候靳王会怎么忽悠东寰所有人,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他们一定不会知道所谓的险中求胜其实不过是为你当垫脚石,到时候东寰一定活不成。”
木琬拂去剑上的血,让那把剑看起来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