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灯照,熏香飘渺。
木琬执羽扇坐于消疏凤帐后,靳舜走入房内,抬起绣帘,她含娇带怯,抬眸与他相视。
烛火映照着她的侧脸,当真是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婉约美艳不可方物。
靳舜被三位皇子灌了不少的酒,酒意微醺,他一身红茵喜服,眉眼勾人如画,平常端雅的君子,倒生出几分玉面俏郎君的风流倜傥来。
他从木琬的手中拿过羽扇,美人的五官便完全暴露,秀目流盼,桃腮带笑,朱唇如血,比他手中的酒更加醇香醉人。
“夫君。”木琬勾起红唇,甜腻地像是绵软的蜜糖。
“娘子。”靳舜将一杯酒递给她,“以酒为誓,此生此世,不负深情。”
木琬接过酒杯,他坐在木琬身边,眼里汪着春意柔情,“娘子,这是交杯酒。”
他挽过木琬的手臂,双目看着木琬的眉眼,将酒杯递到自己唇边,杯口压上了唇,“这杯酒,贺你,也贺我。”说罢,将酒饮了干净。
衣柜中,夏沧感到颈后疼痛,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却发觉自己手脚被缚,他连忙挣扎,想要挣脱开绳子。
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在他挣扎时响起,“别弄了,她用杀猪扣绑的你,杀猪扣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凡间过年杀猪时屠夫用的那种,你越动越紧。”
“又是你!”夏沧的嘴被堵住,他只能用意识与脑中的声音交谈。
这声音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声音的主人在他嘴里变出了一颗药丸,并告诉他这药丸能将他治好。
他当时手脚尽断,浑身瘫痪,便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将药丸吞下,结果断掉的经脉瞬间接上,身上的伤完全复原,就连他哑掉的嗓子也能重新发出声音。
“本少不是告诉过你离盛雨寒远一点吗?”少年音懒懒地道。
“我……”夏沧眼珠子慌乱地转动,这个人将他完全治好,可是代价却是让他从此远离公主,但他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殿下?
夏沧能感到这个神秘人十分强大,他不仅能够在自己脑子里发出声音,而且还有那般起死回生的药丸,要是自己违抗他,一定必死无疑。所以他只有假意答应,想等到这个人离开自己再说。
但是就在昨天,他突然得知公主要与靳王大婚的消息,殿下已经失忆了,若不是受到靳王蒙骗,怎么可能嫁给靳王?
他一定要告诉殿下真相,阻止殿下的婚礼!
他的脑子里已经两天没有再出现神秘人的声音,他以为这个神秘人应该已经离开,所以连忙乔装打扮偷偷溜进靳王府,结果刚进门就被人给打晕了。
“是你打晕的我?”夏沧问。
“本少哪有那个闲心,多半是她打的。”少年音嘲弄般地说道,“你往外看。”
夏沧从柜门的缝隙中看去,新床上正在共饮交杯酒的不就是他的殿下?
所以婚礼已经举行完了?
不,不,他一定要阻止殿下,让殿下看清靳舜的真面目。
“嗯……唔……”夏沧死命地挣着绳子,但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非常细小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