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陛下不管怎么做,都是为民除害。眼下静观其变,说不定这事还另有转机。陛下三思。”看书喇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安帝点头:“只是这灾星一日不除,朕心就难安。定是因为有灾星要出世,才导致朕的太子和二皇子过世,唉……”
苏南丞差点嘴角抽搐,好歹是忍住了。皇帝这脑回路真的是神了。
很难说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非得找个背锅的。
“陛下节哀,切勿如此悲伤,还是保重龙体要紧。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也不愿看见父皇如此悲伤。”苏南丞适时的低头。
半晌又道:“只是臣想着,若是也妨碍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那这灾星更不是一般人。臣一会就去钦天监好好听那边的大人是怎么说的。若是他们能指明方向,也更好查了。”
“说的是,那你就去。”皇帝沉吟:“宣镇抚司办事还是得力的,只是这骆川贤,哼。”
皇帝到底是心里还有些不爽。
“陛下,骆统领这几年,怕是没少得罪人。去年曹正徳获罪,君义侯也没少出力。他们父子,也只能依靠陛下。先帝时候,众位皇子没少拉拢长公主,可惜他们没福气。如今到底是陛下您管着大家的生死祸福。”
这话,皇帝就很爱听。
就是啊,他是九五至尊,当然是要掌管全天下人的生死。
“持玉觉得他还可用?”皇帝于是松口。
宣镇抚司一时也不好换人,不然压不住。
“臣不敢妄言,不过臣想着他们没有不忠心的念头。臣心里,除了忠君是别无他想。这些年是陛下给了臣一切。想必,骆统领也是一样的。不然又靠谁呢?”苏南丞道。
“哼,你是你。有几个如苏卿你这样忠心不二的?罢了,好歹姑母就这么一个儿子。既然你也觉得他还可用,就叫他复职吧。回去做事。钦天监,你替朕去一趟。督促他们好好查。”皇帝摆摆手无可无不可。
正三品的官员,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持玉啊,别的不说,你好好给朕看住京城。尤其是这个时候,绝不能叫京城生乱。”皇帝叮嘱。
“是,臣分内之事,绝对会做好的。城防营,臣一定好好管着。只是京城防务,就将不是城防营一家,臣一会就去找季统领和杨统领,好好商议一下后续的防务。务求做到万无一失。”
皇帝蹙眉:“人多了,心思也就多了啊……”
“陛下放心,季统领和杨统领都是先帝时候的老臣了,资历与年纪都比臣大。自然做的也好。只是我们三人是三个衙门,要是有事难免信息不畅。臣与他们好生商议,多见几面也就是了。”
皇帝摇摇头:“你先这么办,朕想想。你先去吧,这天气不好,苏卿注意身子。你要是病了,朕可真就睡不安稳了。”
“陛下……陛下如此信任臣,臣是怎么都会为陛下守住京城的。”苏南丞感动不已。
“好了好了,去吧去吧。也别累着,事儿办了就好。”皇帝满意的笑着拍他的手臂。
退出了大庆殿,谢敬祖送他出来门口,只是寻常说了一句:“苏统领慢走,奴婢就先回去伺候陛下了。”
“有劳谢公公。”苏南丞也不多话。
不过说话间,他们两个已将对了一个眼神。
谢敬祖回去后,皇帝就叹气:“若是苏卿这样年轻有为又忠心有本事的臣子多几个,朕还用愁什么?”
“是啊,苏统领如今也是位高权重,却一丝规矩也没错过。可见也是打从心底忠心敬重陛下的。”谢敬祖道。
“难得啊,到底当年栾城,他也是与朕共患难过的。”皇帝笑了笑,又叹气:“如今内忧外患,朕是实在不放心京城。”
谢敬祖不说话,他是太监,自然不能乱说话。
尤其是,他是御前最大的一个太监。
“谢敬祖,你说说,朕该如何叫苏卿监管了步兵营和羽林卫?”
太监不能随便乱说,但是皇帝要是问,那就不能不说。
“陛下,奴婢只是个宦官,虽说进宫年头长,但是怎敢妄言朝政呢?”时下没有什么后宫不可干政和宦官不可干政的说法。
但是宦官乱说国家大事,总是不合适。
“无妨,朕一时想不到,你说说。”安帝不在意的摆手。
“是,奴婢想着虽说苏统领忠心不二,但是这京城的防务要是都给了苏统领,可否妥当?只怕是外头的人也要多说。唐太师不就常常劝戒陛下不可太过宠信一人么?”谢敬祖道。
“哼!他对朕的意见可多着呢。他唐家要是也这么忠心,朕也不妨对他们好些。”皇帝冷笑。
“奴婢失言。”谢敬祖跪下又道:“先帝时候,奴婢听说有人提过以前是有五军都督的。”
他将那段历史说了,安帝也想起来了,于是点头:“这倒是合适。对苏卿,朕是信得过的。”
另一头苏南丞去了钦天监,这边的官员自然忙不迭来接待他。
苏南丞说了来意,这就把钦天监的人难住了。
天地良心,他们只是看看星象,又不是算命的。何况也是皇帝逼着问,他们情急之下才说了个灾星降世。
当然了,从星象书里,也能找出论点来。并不是凭空捏造。
可越是干这个的,就越是清楚,哪有那么多代表人间的星象啊?
如今好了,皇帝还要找灾星是谁……
“吴监正,陛下因钦天监一句话,险些下旨杀了万千幼子。这事要是传到了民间,钦天监里住着的诸位,可比灾星还吓人呢。”苏南丞似笑非笑。
他对这群人没好感,这比先帝宠信的那几个野道士还离谱些。
这话一处,吴监正险些没端住茶碗。
可不是,要真是叫皇帝杀了那么多幼儿……那他们也得在民间臭大街。
将来皇帝后悔了,转头就得回来杀了他们。
吴监正恨不得杀了那个乱说话的下属,可惜这会子要解释也没人信。心里气的不轻,嘴上还得服软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