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仍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街道,穿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对来往的行人送出迷人的微笑,试图将他们吸引进自己的暖窝温床。乞丐躺在街道的角落,羡慕的看着这一切。偶尔晃荡着几个酒鬼,摇曳的步子让人担心会头朝下的摔死。
陈真肩扛着“东亚病夫”的牌匾,无视这一切,脚步坚定有力的向日租界行去。而王至道则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了日租界,陈真向四周搜寻了一下,很快即发现了虹口道场的方向,一个很突出的日本武道场建筑。
来到门口,里面的喝声震天,显然是虹口道场的弟子正在里面练拳。
陈真一脚踢去,本身并不结实的日本门立即粉碎。
虹口道场上百名弟子,个个穿着白色的道服,排得整整齐齐,正在挥汗如雨演练着型。门粉碎的声音令他们的动作齐齐的停住,愕然的回过了头,正好看到陈真扛着牌匾,神色冷峻的走了进来。
一名虹口道场弟子见状,忙上前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精武门,陈真!”陈真冷峻的回答道。
虹口道场弟子怒斥道:“虹口道场只有高贵的大和民族人才能进入,中国猪不许踏入这儿一步,你怎敢踢碎门闯进来,立即出去!”
陈真冷冷的道:“这是中国人的地盘,中国人有权进入,你们这些日本人还是滚回自己的国家吧!”
虹口道场弟子闻言大怒,骂道:“八格!”
一掌向陈真扇了过去。但是他的掌刚挥出,陈真的一掌就先扇在他的脸上。
这个虹口道场的弟子在陈真这一掌之下,轻若无物,头朝下的重重的载了下去,脸门和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当场即昏死了过去。
陈真取下扛在肩上的牌匾,指着上面“东亚病夫”四个大字对虹口道场的弟子们道:“这个牌匾,我还给你们!”
虹口道场的弟子们个个变色,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教头的家伙吼道:“八格,给我上,杀了他!”
几声暴喝,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向陈真冲了上来。
牌匾飞了起来,重重的撞上冲在前面的两个虹口道场弟子,然后陈真飞起一脚,踹在牌匾上。
牌匾粉碎,两个顶着牌匾的虹口道场弟子被这种巨大的踹击力踹得倒飞了起来,撞倒了后面的好几个人。
陈真这个时候已经冲进了虹口道场弟子们之中,破空的拳头挥出,立即有两个虹口道场弟子满脸开花的倒跌而出。
双脚快若闪电,连环不断的侧踢踢向四面八方,在骨折声和惨叫声组织成的交响乐中,不断有虹口道场的弟子倒飞而出,倒下去后都没有人能站起来。
一击必杀。
站在门口观战的王至道惊呆了,这是真正的一击必杀,在陈真杀伤力惊人的拳脚下,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基本上只挨一下就丧失了战斗力。而且陈真的拳脚的准确度,应变力惊人之极,几乎招招不落空,而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却无人能打中陈真一拳。
完美的以寡敌众之战。王至道突然觉得,这个陈真的实力之强,完全能与后世的自己一较高下。可惜自己重生后的实力差得太远,否则的话,必要和他好好的打上一场过过瘾。
不到两分钟,上百名虹口道场的弟子有一大半倒到了地上,只能呻吟,无法站起来。剩下的几个还站着的虹口道场弟子包括那个教头在内,都是一脸惊恐,盯着陈真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不断的向后退。
陈真目光冷冰,脚步缓慢而沉重的向这几个虹口道场逼进,每一步像是千斤重锤捶在这些虹口道场弟子的心口一样,令他们个个冷汗淋漓。
大概是承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其中一个虹口道场弟子狂吼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向陈真扑了上来。
可惜的是,实力相差太悬殊,再怎么发狂也是徒劳的。陈真只是飞出一脚,就将这个家伙踢飞了。
人影一闪,陈真如闪一般冲到了那个教头的面前,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的将这个体重至少有七十公斤的教头单手就提了起来。
陈真双眼怒瞪,厉声问道:“嘉五郎在那儿?”
这个教头那见过这么勇猛的中国人,被骇得差点就要尿裤子。因为脖子被掐住,他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嘉会长……出……出去了……没有……回来!”
“那个叫秋野的医生呢?”陈真再次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教头的表情像是快要哭起来了,断断续续的道:“我……我不认识……秋野医生……”
陈真厉喝一声,屈肘一拳重重击在教头的肚子上。
这个教头身体弓成了虾米,双眼翻白,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陈真丢掉教头,指着剩下的几个吓得双腿都在打颤的虹口道场弟子厉声喝道:“你们记住,我们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那些虹口道场弟子们心志早就被夺了,那敢回陈真的话,只是猛点着头。这个时候大概陈真说他们不是爹娘生的,相信他们也不会出声反对。
鼓掌声响起,王至道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打得好,五师兄好棒!”
陈真闻声回过头来,见是王至道,不由怔了怔,问道:“王师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跟着你来的,要不是这样,我就不会欣赏到五师兄的英勇神武!”
陈真闻言苦笑了一下,叹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王至道却笑道:“五师兄,只怕我们是走不了!”
王至道的话刚落,好几道门被撞开,无数个手持着长枪的日本兵冲了进来,枪口齐齐对准了陈真和王至道。
四个身穿华丽武士服的日本人走了进来,看到道场躺得满地呻吟的道场弟子们,不由个个脸露惊容。
这四个人除了领头的一位王至道不认识外,另三个都见过,两个是今下午来精武门挑衅的日本武士,而另一个却是陈真要找的日本柔道会的会长嘉五郎。
见到嘉五郎,王至道忍不住对旁边的陈真道:“五师兄,那个家伙就是卑鄙害死师父的嘉五郎!”
陈真闻言,双眼露出骇人的杀机,瞪着嘉五郎。
嘉五郎对陈真凌厉之极的眼神感到有点心惊,却辩解道:“支那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师父霍元甲比武是堂堂正正的打败他的,何来卑鄙之说?”
“嘉五郎!”王至道指着嘉五郎喝道:“你敢以你们日本武士道的精神来发誓,你和我师父的比武,真的是堂堂正正吗?”
嘉五郎闻言脸僵了僵,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那两个在精武门见过王至道的日本武士中有一人望着王至道在为首的日本人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
只见这个日本人的脸上再次露出惊容,瞧着王至道:“是你折断了井上宽的一腿一臂?你在那儿学的我们日本古柔术的关节技?”
王至道冷冷的道:“不要把中国的功夫据为己有。你们日本人的武道,不论是柔术,唐手,还是剑道,无一不是学自中国的武术而改编的。日本武道有的东西,中国武术早已经有之。我所使用的,是中国的武术——分筋错骨技,并非你们日本东西!”
这个日本人闻言微微笑道:“柔术和唐手来源于中国拳法,这我不否认,不过,经过我们日本几百年来的发展改进,它们已经青出于蓝,完全的超越了中国拳法。所以说,它们已经是属于我们大日本的武道。像你们这些低劣的支那人是没有资格拥有这种至上的武道的。”
“狗屁!”王至道不客气的骂了一句,不理那些日本人变得如猪肝一样的脸色,指着地上的那些被陈真打倒的虹口道场弟子们,道:“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练习至上武道的日本人,上百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五师兄一个,全都是垃圾。当着这些垃圾的面前,也真亏你还能大言不愧的吹嘘青出于蓝,超超了中国拳法。难道你们日本人都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说得好!”陈真立即出言称赞,完全视上百柄指着他和王至道的枪如无物。
嘉五郎等日本人的脸色由青转黑,再由黑转绿,几乎要暴走。但是那个为首的日本人却毫不在意,脸上一点生气的表情也没有,他微微的笑道:“这些弟子也的确不争气了一点,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日本的武道不行。你叫陈真是吗?虹口道场是日本租界的地方,相当于日本的领土,你们未经许可就闯进来,我们完全有权枪毙你们,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这样吧,陈真,让我来和你较量一次,如果你能战胜我,我就放你们离开虹口道场,如何?”
没等陈真答应,王至道抢先道:“你是想向我们证明日本的武道青出于蓝,超越了中国拳法吗?万一你输给我五师兄,那岂不是大失面子。为了保存面子,你又岂能放我们活着离开?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灭口算了!”
这个日本人闻言冷哼道:“我宫城长顺一向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宫城长顺?你难道是刚柔流空手道的创始人?”王至道闻言却吃了一惊。
只听宫城长顺身后的日本武士喝道:“这是我们虹口道场的馆主,你小子在说什么鬼话?再胡言乱语就让你尝尝子弹!”
却见宫城长顺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见宫城长顺一脸惊奇的盯着王至道,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刚柔流?不错,我的确有将我的武道改为刚柔流的念头,但是我还没有公开,你是从何知道的?”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有未卜先知之能,猜测的!”
宫城长顺奇怪的再瞧了王至道一眼,自言自语的道:“空手道,嗯,这个名字不错,我们大日本的武道叫‘唐手’的确有点不妥,改为‘空手道’这个名字很不错……”
王至道闻言一脸怪异的望着宫城长顺,暗想:不会吧,日本人将“唐手”改名为“空手道”,难道是自己无意间泄露的天机?这也太诡异了!
宫城长顺抬起头来,不再理会王至道,对陈真道:“你的意下如何,是否同意和我较量一下?”
陈真道:“好,既然你一定要和我较量,那我们就来一较高下吧!”
宫城长顺摆摆手,命令道:“七田,让你的人收起枪,退下去!”
一个日本兵的军官挥了挥手,那些日本兵立即收起了枪,整整齐齐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