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鹿悆道:“两位王爷,既然投效北魏事情已定,请尽快动身罢,否则等到城内梁军察觉,恐怕夜长梦多,又会旁生枝节。”
萧宗道:“鹿先生,这倒不用担心,本王坐镇彭城,城防都由本王负责,本王处事小心谨慎,没有走漏半点消息,料想梁军这边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鹿悆道:“王爷高明,那是最好的。”
萧宝炎道:“贤侄,私情已叙的差不多了,叔父再谈谈公事,贤侄到了北魏之后,和叔父都是北魏臣子,也要考虑为北魏皇上效力。徐州是南北咽喉之地,元法僧这个叛贼,枉为北魏宗室大将,把徐州七郡都献给了萧衍老贼,给北魏皇上造成了不少麻烦,皇上非常生气,派遣安丰王来讨伐。如今安丰王和临淮王的大军将至,收复徐州指日可待。”
鹿悆道:“齐王所言极是,只要豫章王遣走彭城城中的大将,等待豫章王离城后,城防空虚,北魏大军杀来,梁军失去大将,定然六神无主,城中大乱,安丰王夺得彭城易如反掌。”原来萧宝炎在北魏被封为齐王。
萧宗道:“本王所担心的只是陈庆之一人,陈庆之打仗非常厉害,可他已不在彭城,其他将领并不足为虑。”
萧宝炎道:“恩,贤侄,叔父之前所说的,城中一众昆仑派门人,贤侄按照叔父的意思办了没有?”
萧宗道:“小侄已经派他们去了水城。”
萧宝炎笑道:“如此甚好。”
萧宗道:“叔父不会将他们怎么样吧?”
萧宝炎眉毛一挑,目露凶光,道:“昆仑派和龙城太学素来有恩怨,再者本王听说之前安乐王大军来袭徐州之时,昆仑派之人多有阻拦,制造了不少麻烦,借助此次机会,定要除去这些心腹之患。”
萧宗心知萧宝炎心狠手辣,急道:“叔父,昆仑派这三人是王妃的师兄,还请叔父手下留情。”
萧宝炎瞪了他一眼,道:“贤侄,你难道为敌人求情?对待恩怨宿敌岂能手下留情,你父皇在位时,生杀予夺都是决断明快,到了你这里怎么婆婆妈妈的。”
他见萧宗沉默,道:“叔父见过你的那位王妃,的确是天生丽质,可偏偏不巧投了昆仑派,是龙城太学的敌人。你虽然跟那王妃订了婚,但还未过门吧?以叔叔的意见,皇室子弟何患找不到美人,贤侄你还是换一个罢,等我们到了北魏,叔父定会请求皇上为你做媒,从北魏皇室里挑个公主,公主身份尊贵,才能配得起你的身份,你再明媒正娶,比这王妃岂不是好上百倍。”
萧宗听了,跪拜在地,道:“叔父,侄儿只有一个请求,就是不要杀害兰儿,侄儿是真心喜欢她,愿意跟她白头到老的。”
萧宝炎哈哈大笑:“好侄儿,你真是愚蠢,她父亲被本王所害,若是她知道真相,还会跟你在一起生活?你去问问你的好王妃罢。”说罢,翻手一掌,掌间浑厚的气劲朝屋顶袭来,袭击位置正是沈兰君和徐遥容所藏身之地。
原来萧宝炎乃是武学名家,内功深厚,这院中屋顶上藏着两人,岂会不知?他心中纳闷,屋顶上两人武功不弱,彭城中的高手屈指可数,可他一时不知道来意,便先不出手,后察觉其中一人气息不稳,定是跟他们谈话内容有关,便心知是昆仑派沈兰君等人追踪到此。
屋顶上沈兰君和徐遥容屏住气息,可萧宗和萧宝炎的此番谈话,难免让沈兰君心神激荡,气息紊乱,以至被萧宝炎发现。
萧宝炎这一掌能开山劈石,正是“九天真龙绝”中的“亢龙掌”,只听“轰隆隆”一声,屋顶被掌力轰出一个大洞。
沈兰君心神迷茫,若不是徐遥容拉住她,飞身躲避开,可要被这一掌击中。
徐遥容心道:徒儿心神不宁,对方武功高强,还是先避开为妙,他施展轻功,正欲带着沈兰君离去,忽见一个身影在屋檐上擦身而过,正是萧宝炎。
萧宝炎飞身而来,拦住去路,积聚内力,又是一掌击来。
徐遥容护住沈兰君,不得已与萧宝炎对了一掌,只觉得手臂剧痛无比,体内内息翻腾,翻身从屋顶落下,沈兰君也随之落下。
萧宝炎拦住两人,跟随两人落地,道:“哼哼哼,本王以为是谁鬼鬼祟祟,在屋顶偷听谈话,原来是你们两人。王妃,别来无恙。”
沈兰君道:“你果然没有死。”
萧宝炎道:“那日本王在钱唐县北高峰,被天山派唐云傲打伤,本王命硬,性命无忧,不过也休养了大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