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疑惑之下，陈光和武眉儿将视线投注到了姚蕊的身上。
姚蕊耸了耸肩，道：“你们可别问我，我也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说着的同时，她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女皇。
陈光和武眉儿很快意会，下一刻便都看向了女皇。
在这里，除了姚蕊，也就只有女皇更加清楚整件事情。
而且看其镇定的反应，竟好似早已预料到了。
“陛下！”虚弱的武眉儿高声喊了一下之后，便咳嗽了起来。
这让陈光心疼地搂住她的肩，投去关心的眼神。
“我没事。”武眉儿轻轻拍了拍陈光的手，然后挣脱开他的怀抱，锐利的目光越过武锦雪看向了龙椅上纱幔中的女皇，那是她的母亲。
“女儿，叫我娘亲吧！”女皇发出了声音，却是如此说，不再自称朕，而是为我。
“嗯，娘亲。”武眉儿知道女皇这样说，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于她，立刻变得恭谨无比。
此间的其他人也都竖耳倾听。
这是有故事的节奏啊。
在这样严峻的氛围下，众人的八卦之心不减，尤其是在看到太子和未来太子婿亲密的动作画面之后，更是熊熊燃起。
当然，这个太子和未来太子婿是否真的终成眷属，还要看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
显然，可能性很小。
“你们本是一人。”女皇再次开口说出的内容就让众人无比震惊，信息量很大啊。
这个“你们”说的只能是武眉儿和武锦雪，因为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在这等境况下，也只能是她们两个。
可是……
本是一人是怎么回事？
若是说两人是双生子，大家还都能轻易理解和接受。
但这个说法就着实令人费解了。
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在武周这样的高武世界也是罕见，鲜有人知。
陈光却是想到了一个词汇。
人格分裂。
是的，人格分裂。
武眉儿和武锦雪本是在一个身体之中，有着两个思维，这就可以解释女皇口中的“本是一人”了。
至于为何后来成为了两人，想必便是姚蕊的功劳了，因为她方才说了“受人所托”，这个“人”只能是女皇了。
但他想不通为何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本和武眉儿一体的武锦雪在分离之后于此时做出了篡位的举动。
“一人？！”武眉儿听到女皇的说辞，当然意外和不解，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是的，一人，你一直不理解我为何还给你起了个武锦雪的大名，那是因为这是你自己取的。”女皇继续说道。
此时的她用的是依旧是“我”的自称，就像是在唠家常，但这家常似乎有些沉重。
“我自己取的？”武眉儿更是疑惑，记忆中她可从未有这种想法。
“确切地说，是我取的，武眉儿这个名字实在太过秀气，我不喜欢。”武锦雪于此时插口道。
“我也一直不喜欢武锦雪这个名字。”武眉儿当仁不让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愿，算是对武锦雪的反击。
武锦雪呵呵一笑，根本不甚在意。
“那时我还以为你有间歇性失忆症呢，一会儿让我叫你锦雪，一会儿又不喜这个名字，性格还经常变换。后来，我才知道你这种情况是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交替出现。可是我寻高人看了，你的身体里确实只有一个神魂，这实在令人费解。”女皇说起了往事。
“可是现在……”武眉儿看向了武锦雪，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就真真实实地站在她的面前。
接着她也看向了自己的师父，很明显，她也想到了自己师父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在她眼中，自己这位师父可以说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自然可以做到别人所不能之事。
即便是一个人分成两个人。
“确切地说，我们都已不是完整的一个人，人有三魂七魄，我有一魂三魄，你有二魂四魄，我这具身体还是师父用雪做的呢。”武眉儿没有等到姚蕊的解惑，武锦雪自己倒是解释起来了。
“看来我比你多，想来这也是你天赋平平连五阶还未达到的原因吧。”武眉儿傲然道。
她自然看出武锦雪的境界，如果不是中了蛊，不能使力，她可以将之秒杀。
以她的天赋确实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鄙视的话，不过这样的话，打击面可就太广了，此间一半人都是羞得无地自容，因为他们在同等年纪下就是武眉儿口中的天赋平平之类。
同时他们也是惊骇于武眉儿的天赋。
仅仅只有二魂四魄，便能在这般小的年纪下达到六阶境界，若是完整地拥有三魂七魄，那还不得直接飞升了？
当然，这不能用简单的一加一来算，必然有着某种限制。
不过尽管如此，众人还是惊叹于武眉儿的修行天赋。
只可惜武功再好，也怕暗算啊。
武锦雪下的蛊着实横扫了一切。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天赋有个屁用，最后都是要尽归我手的。”面对武眉儿的挑衅，武锦雪却是不屑，顿了顿，看向武眉儿及其身侧的陈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最重要的，可不在你那里，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和他有关的梦呢？不过片段断断续续的，还很模糊，你根本记不得多少，但在我这里，可是清晰地很呢，而且是最真实的记忆，真实发生过的记忆。”
陈光和武眉儿听到这个，双眼皆是一凝，闪烁莫名。
与此同时，姚蕊也似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右手轻轻一动，却是暗暗施展了隔音之术。
除开龙椅上的女皇、武锦雪、武眉儿、陈光和她自己，朝堂的其他人都是不能再听到他们的任何的对话。
梦？
有关陈光的梦？
众人听得正兴起，心中蠢蠢欲动，只待后续如何，但猛然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们还以为自己聋了，但看左右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样，皆是诧异，因为他们明显看到两位太子还在张口闭口地对话。
那些有能力的叛臣则试探着用神识搜寻着自家主子的声音，但被一股强烈的波动给反震了回来，皆是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