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谡奇袭谢东城,正式将孙桓堵死在这一小片长江狭道里时,这位东吴大将正在前线秭归跟汉军对峙。
孙桓也算是东吴的老革命,这些年为东吴立下了巨大的功劳。而且他是孙家的自己人,颇受重用,一直是荆州战区的二把手。
这一次陆逊负责引兵向北去背刺马谡,将军卫温负责荆南攻略武陵。而中路顺水而上进攻夷道,突袭蜀地的任务,则由孙桓来负责。
开始这位打的非常顺利,甚至可以说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诸葛亮打造的谢东城被速战攻克,守将一路奔走夷陵。随后孙桓依靠水军攻下了江南的猇亭,大军猛攻夷陵。
不到十天,夷陵也打下来了,这一系列坚固的长江隘口被东吴极其顺利的啃下来。一直打到秭归的时候,才遇到了蜀汉镇西大将军兼尚书令的费祎的顽强抵抗。
双方在秭归一线展开了大战,孙桓倚仗兵多,大军急攻秭归。不过被费祎率领大汉北军将士死死的挡住。
双方厮杀十余日,孙桓没有一点进展。不过对此孙桓也没有太紧张,反正他进攻蜀地本身就是刮彩票。
能攻下最好,打不下来也没事反正主攻方向不是这边。
只要南阳那边配合曹魏把马谡干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届时就算蜀汉发疯东征,没有了马谡,依靠现有的长江隘口蜀军也别想有尺寸之功。
不过孙桓的乐观也到此为止了,在他还在考虑该怎么在秭归突破的时候,突然亲卫匆忙走进来禀报道,
“孙将军!驻守谢东的朱绩校尉哭拜回来了,说他对不起至尊。”
“什么?”孙桓脸色顿时一遍,心中迅速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驻守谢东城的朱绩逃回来,莫非的谢东城出现了什么问题?
很快,朱绩一身破烂就被带了进来,一见到孙桓就大哭着跪拜下来,
“孙将军!我对不起至尊!谢东城陷落了!”
“什么?”孙桓大惊,脸色刷了一下就变了,死死的盯着朱绩怒道,
“你是怎么守的城?不是让你死守城池吗?”
谢东那里孙桓是亲眼看到的,城池较高没那么容易攻下来。朱绩带了两千多人却弄丢了此地,这是把五万大军的身家性命给弄丢了啊!
“是马谡!他突然带人从东边杀过来!我等措手不及,被马谡偷了城头,某对不起至尊!”朱绩大哭着再拜,言语尽是自责。
“够了!还想辩解!”孙桓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死死的看着朱绩咬牙切齿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谢东城能被如此容易偷掉!怕不是你们家早就跟西蜀有勾结,故意送掉此城的吧?”
“当初朱然可是在夷道被马谡劝降的,你当本将军不记得了吗?”
朱绩顿时懵了,完全没想到孙桓会这样污蔑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不过孙桓也没过多解释,冷哼一声下令道,
“来人,给我把朱绩关押起来!等我军突围返回江陵,再请至尊问罪也不迟!”
随即孙桓立即派人把朱绩抓了起来,二话不说关押了下去。
孙桓一向看朱然不顺眼,尤其是当初夷道这货几乎是和平解放一般投降了马谡。如此一来导致孙桓镇守夷陵被前后夹击,最后被打的全军覆没。
所以孙桓严重怀疑朱然通敌,甚至可能早就跟西蜀有所联系。虽然后续没有啥证据,加上朱然曾经功劳不小,孙权并没有动他,但孙桓一直不喜欢他。
现在他儿子朱绩在相同的地点面对相同的人,干出了相同的事情,孙桓没有立刻下令砍了朱绩已经是好脾气了。
不过关押了朱绩,却平不了孙桓心中的紧张。此刻他和几年前一样,他又被前后包围了。
区别只不过是此刻驻守秭归的是费祎而不是诸葛亮而已。
五万大军被包饺砸了,硬生生堵死在了夷陵猇亭两个地方。虽然军中粮食短时间还够,但是最多也就只能支撑半个月。若是半个月之内无法突围,恐怕他就真的完蛋了。
“该死!伯言在襄樊已经大败了吗?怎么马谡都跑到这里来了!”孙桓额头渗出了冷汗,不由暗骂了一声。
“传我命令,全军停止继续进攻,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向夷陵方向撤退!”
“如若遇到蜀军追击,不可恋战,以最快速度撤回夷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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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桓紧急与汉军脱离,大军往夷陵方向撤退时,马谡已经在谢东城休整了一番,随后往猇亭赶了。
夷陵和猇亭是现在孙桓仅有的两个据点,分别位于江南与江北。
猇亭旁边有荆门虎牙两座大山,其中暗礁遍布并不适合水军通行。也就是说如果马谡可以速战拿下此处,哪怕是东吴方面水军全面出动,也别想把孙桓救出去了。
不过马谡到达猇亭附近时,猛然发现这附近的山林在初冬时节已经到处落叶了。大量枯枝败叶将地面埋的严严实实的,马谡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
“火攻!没错!就用火攻!”马谡眼前微微一亮,作死之心再度冒了出来。
孙桓手上有五万人,虽然都是东吴士卒战斗力不强,但若是做困兽之斗也确实挺麻烦。若是能尽快击破他们,马谡也没必要硬饿死他们。
而现在仗已经打了大半年了,时间也来到了初冬,猇亭一带到处都是易燃的枯枝败叶。若是可行,一把火烧了孙桓也并非不可能。
“看样子是时候给孙将军一点小小的震撼了。”马谡摸了摸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首先他不能首先露面,不然孙桓再傻也不敢上前了。必须给孙桓一个自己不在此处的假象,然后派别人把他吸引到指定地点。
既然如此……
马谡的目光看向了蔫在后面摸鱼的吴降将马忠,顿时计上心头。
“马忠啊,您想不想升官,不再受别人白眼?”
马忠见到马谡突然看向他,随后询问了一句,顿时有些懵逼。
“我?”
“没错,就是你。”马谡笑的非常和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现在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若是你做成了,某自会上禀陛下升伱的官职。届时你就可以独领一军,不必再受任何人白眼了!”
看着马谡笑吟吟的表情,马忠莫名的感觉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