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会所干什么?”陆枭战黑着脸问。
姚飞眼睛珠子看向一旁,不停朝着周围的服务员使眼色,传递出救命的信号,但每个服务员都好像专注在收拾东西,准备赶紧闪人了。
对不住了,经理,琛琛主厨的爱人太可怕了,先走为上。
姚飞为了保命,只能出卖周琛,实话实说:“是今早有个客人,想叫他做一段时间的私厨,周琛主厨和他认识,两人晚上约了在会所见面。”
陆枭战的脸色稍稍放霁,是由于工作的原因才需要去会所,男人难免有应酬,比如客人非要约到会所,周琛这种为了钱能够拼命的财迷,肯定是会去赴约谈生意的。
但仍旧不可以原谅。
陆枭战开着车便又离开了,姚飞擦了擦头上的汗,要说陆总的气压真强,就跟一高压锅似的,站在哪里能把人的身份都压扁,身上都沾满血腥气息,要说一个总裁能强悍到这种地步,背地里肯定没少干坑人的事。
姚飞这样心想:还是他们的老板方文耀方先生比较好,温柔绅士,简直是儒商的典范。
***
锦华会所是B市一档豪华会所,凭借其极其高的隐蔽性和对客人隐私的保密性,还有会所经典的吃喝玩乐项目,在B市上流圈子出名。
一般能在锦华会所玩的人,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商,就是赫赫有名的名流巨星,当然还有凭借自己爸爸资本来这里玩的各种二代。
他们会叫上三五好友,在锦华吃喝玩牌,一轮接着一轮,先在锦华最出名的餐厅吃个饭,然后去楼上钱柜唱个K,如果有人一拍即合,在这样玩完后,还没有尽兴,便可以去到更加高的楼层,那里总会另外的一些服务等着他们。
这里后台很硬,传说老板是某某大人物的亲戚,所以来玩的人丝毫不用担心朝阳群众或者是黑狗来搜查,只需要尽情嗨翻天就行。
这家会所的安保能力很完善,要进入会所,每个人都有一个特定的号码,相当于是进入的密码。这间会所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会针对这组密码来决定是否通过,也就是说门童也不会管说这串密码的人是谁。就算是个乞丐说出,他们也会放心。
这就是规则。
可一般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对自己的号码守口如瓶,毕竟这串数字的价值相比两辆保时捷cayman。
每组密码只能捎带两人,也就是说要是带客户或者带朋友来玩,只能捎带两个人。当然,如果要成为会所的会员,还需要经过会所的各项考察。
首先便是从家底资产开始,然后缴纳高昂的会所费,没个一百万下不了台,所以这个会所针对的人员算是少而精,在里面基本遇不上任何三流小明星或者有个本事但身价不多的老板。
周琛到的时候,给这家会所输入号码,然后被放心通过。他拥有这串密码,还是很久之前是尹琛的时候,被一个朋友介绍来拿到的,朋友在这间会所的级别很高。
朋友是个爱吃的吃货,也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关系还挺好。那一次朋友喝醉了酒,就带他来这里玩,随意安排经理给了周琛一个号码,并且免除了周琛十年的费用。周琛便记住了这串号码,因为还是独家设定按照他的生日还有入会的日子拼凑的。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特别是在进入这家会所后遭遇的事情,将这个记忆更加加强了。
为什么周琛这么笃定这间会所始终不会把朋友给的号码除名,因为朋友就是这间会所的老板。
只可惜毕业之后,他们便断了往来。算上来,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面。
他进入会所里面后,便拨通了今早陈总留下名片的号码,那边的声音还很喧嚣吵闹,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每个人都很兴奋,有点像周琛记忆里地下赌场的模样。陈总告诉周琛他在三楼,让他上来。
周琛握紧电话,笑了笑。
陈总叫他直接上去,这其实也算半个考验他,是否能进入他的圈子。怎么说,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这间会所的三楼,会员当然也分了层次,有些是普通,有些是初级,有些又是高级了。
周琛把包里的录音笔开启,然后上了楼梯,门童要求再次输入进入的密码。姚飞不理解周琛和陈总见面的原因,陈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东西,他们就是两类人。
可周琛跟陈总结交自然有他的目的,陈总的确是个草包,正常人要整一个餐厅,也不会想到用兴奋剂放在餐饮中,这违禁物品闹得太大了,就算真的是餐厅用的鸦片或者罂粟,也会引起缉毒组的注意。
这不,周琛去警局打听,人家警察早就盯上了陈总,要说这草包总裁真的是嗑药嗑傻了,是说不得,最近几年利率下滑得厉害。私人侦探查到的就是他们上半年没有盈利,下半年直接在亏空的状态,这才需要另一位大佬的注资,挽救下濒临破产的公司。
周琛是配合警察,刚好陈总提到了锦华会所,周琛就想跟着他去看看。
另外一边,刚才与周琛擦肩而过的一位黑衣人士,多瞧了几眼周琛。
他长得就挺不符合这个会所的气氛,来这里的人不是衣着出众,就是满身显示着我与众不同。
而这个人一看就是从底层爬起的人,像个会所请来的打手,可不伦不类套着黑色笔挺的西装。说实在的,他是有点凶狠的小帅,这股帅不是奶油小生的帅,而是一种男人的狠辣气质。三角眼,浓眉,身材劲瘦像一只矫健有力的黑狗,皮肤黝黑得跟非洲差不多,身高也矮,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从南方来的。
忽略那身西装,还有点像缅甸偷渡来的外国人。
他看着周琛上楼的背影,愣了愣神,转头立马打了电话给他的老板。
电话接通,余构冷着面说:“先生,周琛到了二少的会所里来。”
“周琛?”
“嗯。”
“他来干什么?你盯住他在做什么?先不要妄动,再决定行事。”
“好。明白。”
电话挂断,余构招来一个服务生,叫他盯住刚才上楼的客人,而他自己去了监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