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潍河城袁家、潍河城城主、潍河城田家、潍河城林家的请帖。”容瑾下楼去叫人送菜上来的时候,驿卒双手捧着请帖走到他面前,语气谦卑而恭敬。
容瑾扫了一眼那些精美的请帖,淡淡道:“自己看着办吧,备上一桌酒菜送到我房间里来。”
驿卒脑门上的汗立刻就淌下来了:“大人,这四家都是…”
容瑾却回头上楼了,根本就不在意他说什么。
潍河城是一座中等城市,不算太繁荣也不算太贫瘠,在战略上来说也不是太重要的城池。此地最出名的潍河方家早已经门庭败落,其余所谓的世家,估计连两百年有数的历史都没有。
容瑾实在没有那个闲暇去搭理这些小家族,他现在还在渡蜜月呢。工作的事情半个月后慢慢来,怎么都可以,只要不在渡蜜月的时候找他就得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两夫妻还未起床,厢房外就有人恭恭敬敬地敲门求见。
谢媛翻了个身看向容瑾:“你到底用的什么身份?弄来这么多的事!”
容瑾忙伸手把她环在怀里,笑道:“区区北军小卒尔,阿媛不必在意!”他张开手对着门外一挥,敲门声立刻就消失不见了,“继续睡吧。”
他亲了亲谢媛的额头,腾出手来把谢媛脸上的乱发拨到脑后。
谢媛打了个呵欠,合上眼继续睡了。
厢房外的人,足足站了两刻钟,厢房里什么动静都没传出来,只好无奈离开。
两夫妻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谢媛推开窗子,冬日暖阳倾泻而下。寒风也没有昨天那么凛冽,雪地在阳光下,十分晃眼。
容瑾打开门。看到女孩直愣愣的等在外面,自己开门了也像是没听到。面上便笑了:“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两个时辰…娘亲说要谢谢你们!”女孩听到容瑾的声音,连忙就对他跪下来磕头,然而动作刚刚做了一半,她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把自己拉了起来。
“我会武功。”面对女孩一脸惊愕,容瑾很好脾气地道,“要谢谢就等我们用过膳再谢谢吧,先回去,不用在这里等着。”
他反身关上了门。便下楼去叫吃的,顺便拿热水上来伺候谢媛洗漱。现在丫鬟们都不在身边,这些事情他一手包圆了,昨天还有些手忙脚乱,今天却是做得十分熟手自然。
谢媛享受着他的伺候,倒是赔了好几个香吻出去,顺便被吃了豆腐。
容瑾从来都不亏待自己。
等到二人用了膳,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不过二人还来不及去看那个中毒的女子,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带着礼物和请帖。想要请容瑾进潍河城住几天。
容瑾态度傲慢地拒绝了他们,与谢媛一起向中毒女子的房间走去。
“嗤,不过是小小北军!”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被拒绝的人很是不忿气,“真当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宰辅了!”
您别说,他还真是掌管官员们升迁别任的宰辅。
驿卒低头弯腰地赔笑,总算是把来人给送了出去。
这些大人,真是一个都不能得罪,尤其是白玉京来的那两位,必死之人居然也能救活,更懂看天象…他们招惹不起,潍河城的那些所谓世家。就招惹得起吗?
中毒的女子现在已经情况大好,她对两夫妻的态度却不算很好。淡淡然的,对待女儿也是。看着似乎不太欢喜自己的身体好转。郁郁不乐。
也是,勉强活了下来,毁了皮肤,也毁了好容貌。
个别无法接受的,只怕在镜子的看到自己第一眼就想自裁了。
容瑾是语言交流上的高手,很快就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套了出来,便想带着谢媛离开。
谢媛看了看女子了无生气的眼睛,把已经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的女孩拉过来对她道:“你女儿就在这里,你想抛下她,自己去死吗?”
有的人,千方百计只为了活下去;有的人,遇到挫折、失败,就想着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
活着,比刀子一抹脖子更艰难千百倍。
女子无神的眼珠子动了动,落在女孩的身上,眼内闪过一丝光彩,却极快地黯淡了。
她没有回答谢媛,甚至没再看女孩一眼。
谢媛顿时觉得自己白救了这个女人,她冷笑一声,拿出匕首对女子道:“把你女儿杀了,再自裁吧!”
谢媛把匕首丢在桌面上,与容瑾一起离开了。
容瑾眼神柔和,却没多说什么,他与谢媛走出驿站,步过小桥,慢慢散步。
谢媛很快就气消了,她说道:“阿瑾,接下来怎么办?”
“等潍河城袁家再上门找我。”容瑾说到这个,胸有成竹道,“你等着,他们不会死心,很快就上门来找我了。”
谢媛对这些权谋算计的事情懒得思考,只是道:“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吧。”
驿站周围的景色并不算太美好,两夫妻走了一遭,权当消食。回到驿站后,倒是叫驿卒准备马车,要到潍河城里玩一玩。
白玉京繁华,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潍河城只是一般小城,却也别有一番意味。
夫妻两人在白玉京都没试过一起逛街,这次容瑾把谢媛拉进成衣铺子里,两人再出来时,已经打扮成寻常夫妻的模样。
他们的气势都是可以收也可以放,这样打扮,少了往日的尊荣和贵气,倒是像足了一对新婚不久的少年夫妻。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新婚夫妇。
“我倒不知道,阿瑾的生意都做到这里来了。”谢媛走出成衣铺子,回头看了看铺子的金字招牌,对容瑾说道,“看来你比我家还有钱。”
“阿媛说错了,你和我才是一个家。娘亲和爹他们,是你的娘家。”容瑾牵着谢媛的手,笑着纠正道,“我的,都是阿媛的;阿媛的,也是阿媛的;但是阿媛,是我的。”
谢媛便轻哼一声:“那还不都全是你的!”
“我就是阿媛的所有物呀~”容瑾眨眨眼,偷换概念,“阿媛说,是不是?”
谢媛扑哧笑了,她拧了一把容瑾的胳膊,道:“就你嘴贫!就你会说!得了吧?”
“没得,阿媛还没说我是你的所有物呢!”容瑾皮糙肉厚,谢媛那点力气,挠痒痒都不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