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怎样才能每时每刻都确保你是安全的。”
应鸷轻轻抚摸小姑娘的头发。
阮莺想看看他,却被牢牢按回男人怀里动弹不得。
也就是这时,她能闻见的禅香气味比刚才重了些。
小姑娘老老实实地环住他的腰,一手放在他后背上有节奏地轻拍。
这种节奏令应鸷不安的心渐趋平稳,对情绪的掌控力也随之回笼。
阮莺察觉到发丝被吻了吻,而后自己被放开。
应鸷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打开门往外走:“宝宝,我有必要时时刻刻盯着你。”
阮莺眨眨眼,歪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应鸷:“我有必要时刻盯着你。”
小姑娘想笑:“不可能。”
“难道你想让我逃课和你每天去督军府打卡吗?”
应鸷没听懂“打卡”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接话:“你不用同我去督军府。”
他没说别的,阮莺心里有猜测,还没出声,就被到处找他们的医生和护士撞见。
“阮莺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应鸷瞥了眼男医生,他声音立即放低:“检查设备已经打开了,您要现在去检查室吗?”
阮莺松开应鸷胳膊,踩着小皮鞋快步前行:“当然,快点查完,我要回家吃饭。”
医生护士们连忙追上去。
应鸷在检查室外的长椅上坐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随即系紧衬衫扣子。
检查结果显示阮莺很健康。
她下午照常去学校,没想到前脚走进教室,后脚贺林就跟了进去,还带了两个小兵,指挥他们把一套品相上佳的红木桌椅搬进教室,放在最后面。
放完朝阮莺敬礼,跑出教室。
张忆安惊住了,跑到小姑娘身边问:“这不是贺副官吗?这是督军心疼你,所以专门为你换了套桌椅?这么体贴啊。”
书里男主可从来没有体贴过任何人。
“……”阮莺有点想笑,“不是。”
她走回自己座位,把桌面上的书本收进桌洞。
上课铃响起时,应鸷和任课教授一起走进来。
他从阮莺身边那条过道走向教室后面,路过小姑娘,给她放下一袋糖饼。
阮莺吃午饭时随口说过想吃学校门口那家糖饼,应鸷记住了。
小姑娘反应很快地握住他的手,极快松开。
果然和她猜的一样,哥哥为了“盯”着她来她教室了。
应鸷一来,最开心的莫过于接了家里任务要和督军搞好关系的少爷小姐们。
他们正愁该怎么接触应鸷,也愁怎么才能让应鸷知道他们在学校里对他的外甥女很好。
下课后,各个系和年级的少爷小姐们就心照不宣地往大一中文系固定教室这边走。
几人在教室后门面对面碰上,谁都没有贸然进去。
说实在的,虽然机会有了,但他们却还是不敢正面接触应鸷。
那可是从十三岁起就压他们一头的应家二少。
童年阴影这个词可不是说着玩的。
几人无声较着劲,谁也不想先行动,余光却扫见教室里赵家二女儿朝后排走了过去。
好啊!出头鸟露面了!
督军如果搭理她,他们立马进去。
应鸷早就看见了教室外面那堆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人,只当做没看见。
他也才二十三,从北城大学毕业后又去军事学校培训了一年,离开学校才两年,至今仍能摸透学生心态。
圈里那几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脱离过学校,他不用接触他们就能把他们心里想的猜对十成十。
赵茜茜的心思亦然。
“督军,上次在陈……”
“赵茜茜!”张忆安急急忙忙地叫她,“你哥找你,在学校门口等着呢。”
他拦住赵茜茜,拉着她穿过后门的目光“方阵”跑出去:“快点,急事。”
赵茜茜被动跑出教室一大段距离才终于踹开他:“张忆安你疯了吧?”
“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和督军说完话,我看你就是为了讨好阮莺故意坏我事!”
“我靠,你踹他干嘛?”陈书媛远远的喊起来,“赵茜茜,他是你家仆人吗!”
张忆安一愣,心思转折间,抓住赵茜茜袖子不让她走:“快快快,陈书媛快过来,别让她跑了。”
赵茜茜气急败坏:“你原来是陈书媛的眼线!”
她扭头骂陈书媛:“我没戏你也别想有戏!”
应鸷看完手里的文件,把它锁回红木桌抽屉里,这才抬头。
阮莺在张忆安拉着人跑出教室后就拖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边斯斯文文地吃糖饼,边盯着他看。
见状把吃了一半的糖饼递给他:“你终于忙完啦。”
刚才张忆安闹起来的时候,哥哥头都没有抬。
应鸷冷漠的眉眼缓和了许多:“吃不下了?”
他接到手里,顺着被小姑娘咬过的边缘咬了一口。
后门站累了的几人瞪大眼珠子,堪堪憋住即将出口的感叹词。
上次在陈家,他们看出督军和阮莺关系好,但也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
亲兄妹吃同一块饼还要考虑考虑,他这被应老半路认的义子吃外甥女的饼怎么一点都不犹豫??
阮莺竟也不惊讶,还笑得那么甜。
一道惊雷猛地划过几人脑子。
他们互相对视一瞬,一个念头升腾而起。
是啊,应鸷是应老半路认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