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报告。”
“21班的物理课代表？你们李老师又忘拿什么了？”
“老师，我们老师忘拿他自己做的教具了。”
“哈哈哈……”
“一二一、一二一……5班的来操场中间集合！”
“都知道这节课体测吧？课代表过来记成绩。”
“啊？！……”
“阮……阮老师，”阮莺耳边杂乱的谈话声中间，忽然响起简可人语调很轻的话，“上一任老师在天花板上。”
简可人自听见阮莺的话就陷入怔愣状态，现在还是没有变化，说话时像个提线木偶，只嘴巴在动。
从她听见的那些或远或近的“虚幻”交谈中，阮莺确定她猜对了。
乔坏蛋果然是怨念形成的最主要原因。
且此幻界里，简可人的怨念至少占全部怨念的三分之一。
幻界已经开始“摇晃”，再接再厉一下便能彻底破除，她也可以得到女主光环的认可，继而完成二分之一的任务啦！
但幻界消失后，这里的鬼魂会去哪？
不会是去地府投胎吧？哥哥也会去？
阮莺这样想着，抬头看向天花板。
戴着厚近视镜的女鬼头顶天花板，就飘在她和简可人中间。
两只肿胀成青紫色的脚垂在空气里，阮莺再往前走走，额头就能碰到。
幸好她看不见。
简可人神情恍惚地拉着阮莺挪了一个工位，回头指指女鬼所在，用双手比了一个大概的姿势：“她在这里，这样飘着。”
女鬼晃了两下脑袋，盖了一半脸的刘海往脸侧撇去，露出不算年轻的面庞和只有眼白的双眼。
她用这双眼看着简可人。
这个女学生，胆子怎么变大了？
以前提醒她、上次提醒新来的老师时都是偷偷的，生怕被乔校长发现。
可她刚从没关严的办公室门缝里挤进来不到十秒，就被她指着脸明晃晃地说出来。
这是不怕了？呵呵，怎么可能，这批鬼学生里最怕乔校长的就是14班的班长。
女鬼的视线平移到阮莺的脸上，便见她朝自己走来。
她发出一声呵笑，飘在原地一动不动。
阮莺看不见也听不见，但因为简可人指的位置太准确，所以一伸手，就抓住了女鬼的手腕。
她没有犹豫，立即用力将她拽了下来，三百六十度甩了一圈，甜甜道：“你好，你可以现身嘛？”
女鬼用另一只手把因为吃惊而掉的下巴按回去：“她……啊啊啊啊啊啊！”
她想问简可人阮莺为什么能碰到她，却刚出口一个字，就再次高速旋转起来。
先从左转到右，再从右转到左，以此反复，速度越来越快。
“啊啊啊啊啊啊！”
简可人缓过神，见状更加相信阮莺的话。
她生前和死后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那个魔鬼终于死透了！可惜她没有亲手杀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
简可人迫切地看向阮莺：“阮老师，您如果能出去，请帮我一个忙！”
“啊啊啊啊啊啊！”
阮莺换了只手转圈：“什么忙啊？”
“啊啊啊啊啊啊！”
简可人眼里染上憎恨：“我想把乔校长的骨灰挖出来，喂狗！”
“……”阮莺扫了眼她，“你要先告诉我理由。”
她要衡量一下这个理由是否可以说服她去挖乔坏蛋的骨灰。
“啊啊啊啊啊啊！”
这事虽不难，但太脏了。
漂亮小可爱的手怎么能随便做这种事呢？
“啊啊啊啊啊啊！”
简可人垂下眼，慢慢地深吸一口气。
“他侵犯了我。”
“在我还活着，敬他是老师时。”
阮莺眉头一拧：“喂狗不行，不如扬在马路上被万人践踏，或者扔进狗屎里搅一搅。”
她有点后悔昨晚那么干脆地把那个傻逼捏死了。
简可人听见她答应时很想哭，眼泪马上要掉下来，忽然听见一声巨大的“呕”。
她脸色一变：“阮老师快松手，她要吐了！”
阮莺心里一个激灵，立即松开手，女鬼随着惯性朝墙壁甩去。
“呕……”
阮莺没关注女鬼。
她依然很生气，板着脸想了两秒，留下一句话走出办公室：“你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回来。”
【莺莺，你要做什么？】蝴蝶从空间里飞出来。
它了解阮莺的脾气，她刚对简可人说了那么一句话，就代表她要去找罪魁祸首。
可罪魁祸首已经灰飞烟灭，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