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表情没什么波动的阮莺，不知道在想什么。
抽屉是个正方形，很大，长和宽占了大半个讲台。
阮莺如果把自己缩起来，都能整个人钻进去。
她拿出几盒调味料放到讲台上，一一打开，撒好料后趁归鸷不注意，拿了一把肉串扔进空间。
蝴蝶飞速回到空间中厅，吃得很香。
“老师，好吃吗？”
归鸷检查了调味盒，没看出什么问题。
“好吃呀，你怎么不吃？”
阮莺说完就拿了一串新的递给他。
少年没接。
他把手伸向小姑娘的另一只手，抽出她吃了一大半的肉串：“我不爱吃烤肉，尝一下就可以了。”
事实上，他不能吃这些烤肉。
这和阮莺奖励给他的那块糖一样，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他吃了会元气大伤。
那就……出大事了。
学生们紧盯着归鸷，见他把烤肉放到唇边，全部紧张地忘了呼吸，直到少年停手，才松了口气。
“老师，我去看看剩下的烤肉烤好了没有。”
归鸷说完，慢条斯理地咬下签子上剩下的烤肉，转身走向储物室。
学生们白了脸。
“快吐掉！”
归鸷的脚一踏进储物室，门就哐当一下关紧。
刚才偷偷探头观察他和阮莺的陈非及孙康一个急的团团转，一个赶紧把垃圾桶拎过来。
归鸷脸色苍白，吐了烤肉才好转。
“没事。”
他走到窗边往下看，不知看见了什么，神色骤冷。
陈非和孙康顿感不妙，双双走过去。
两人往外一看，便迅速后退，而后脸色大变，像见到了吃人的怪物似的，浑身打哆嗦。
一墙之隔的教室里，小姑娘拿着一杯葡萄汁。
“你们要不要变得好看点？”
学生们面面相觑。
他们本来就在奇怪阮莺从哪里拿的吃的喝的，闻言更无语了。
这么丑不是为了吓跑她吗？
哪有正常人见到他们这幅鬼样子还能安然坐着吃东西的啊！
像以前那几个老师，不是无一例外都被吓跑了吗？
虽然……都没有成功逃出学校。
“阮老师。”简可人的脸在转瞬间干干净净，欲言又止。
其他学生们见状也变回了白净模样，窗边的男生变正常后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惊叫着蹲下。
在他之后，或站或坐在窗边的一列学生们也迅速蹲下或趴下，神情惊慌。
阮莺果断走过去，垂下一双大而圆的狗勾眼。
她看见教学楼外的空地上有个人朝她挥手。
是校长。
小姑娘表情单纯，弯了弯唇，抬手回应。
她随后便见校长打手势，让她开窗。
阮莺瞥了眼直勾勾盯着她的学生们脸上惶恐的模样，佯装看不懂，回头叫简可人：“你过来看看校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开窗呀？”
简可人后退两步：“老师，不能开窗！”
阮莺：“为什么呢？”
简可人用力摇头：“开窗后我们、我们会……”
“老师，外面风大，开窗风沙会灌进来。”归鸷走出储物室，打断了简可人的话。
阮莺看眼他，随后回到讲台前。
＞
晚九点。
阮莺待在小白屋里，和蝴蝶人手一把游戏手柄组团玩游戏。
还未决出胜负，就听见一旁沟通外界的屏幕里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外的人隔一秒敲一下，阮莺放下手柄：“来了！”
声音清楚地传进小位面里，敲门声却还是不停，力气还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在砸门，好似她不开门就不会罢休。
小姑娘不高兴地离开空间。
蝴蝶在她后面飞出来。
【我去看看是谁，可别是校长。】
莺莺女鹅回宿舍后洗了澡，换了条睡裙。
上面包的还算严实，但下面只到大腿。
这么晚了，它可不想让那个鬼校长进漂亮宿主的门！
【不是校长，是个女人。】
阮莺这才打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被打扰的不悦表情顷刻转成浅笑：“你好。”
“你就是新来的阮老师？哎呀真漂亮！”中年女人拉起小姑娘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是咱们这栋楼的宿管，我姓张，你好你好。”
“这是我自己榨的番茄汁，本来想白天就给你的，但你中午没有回来休息，这才错过了。”
阮莺目光下滑，接过透明玻璃瓶，嘴甜道：“谢谢张老师。”
她瞥了眼瓶子里血红色的果汁，弯起甜笑：“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宿管殷勤地伸出手，拧开杯盖，大力握着阮莺的手往上抬，“你快尝尝好不好喝，喜欢的话我每天都给你送一瓶！”
瓶口靠近小姑娘的唇，浓重的番茄味道袭来。
她脸上的笑不变，慢缓缓道：“好的呀，我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