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但笑不语。
蝴蝶觉得她是一个聪明的娇小孩,其实她比它认为的还要聪明,悟性也极好。
然而蝴蝶对她有妈粉滤镜,这便导致它总会忽略掉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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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仪式比祈福仪式开始得早,寅时半便开始,天色刚亮。
阮莺耷拉着脑袋盘膝坐在皇后身后的蒲团上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
僧人们有节奏地敲着木鱼,像极催眠曲。
皇上憋回一个哈欠,回头看了眼小女儿,差点笑出声。
皇后顺着目光回头也笑了,朝阮晏温递口型:“看着点小十,别摔了。”
阮晏温含笑颔首。
少年躲在墙根,视线从小公主身上移开,扫了眼阮晏温,没来由地感到厌烦。
白虎的魂体趴在他身侧,不时地吸一口他身上的灵气,虎眼在他和阮莺之间来回转悠。
“阿弥陀佛,贫僧去做准备。”
召唤后却不见白虎的魂体现身,明镜心里着急,面上高人风范地退场去了东南角的禅院。
白虎瞥了眼他,翻着白眼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想让凡人看见他的魂体,凡人便看不见。
至于本体,他的魂体不在,本体像在睡大觉,明镜去找又怎样?
为防求雨失败后明镜拿她睡觉做文章,小姑娘等他走了才打起盹儿。
近两刻钟后,明镜走回来,小姑娘被蝴蝶叫醒。
她拍拍脸,继续半睡不睡的状态。
直到木鱼声停下,阮莺才完全清醒,坐得笔直。
这会儿已快至午时,明镜神色自若地拿起祈雨用的长棍登上高台,四处搜寻白虎的魂体,越搜越慌。
他急切想见到的白虎此刻正在阮莺身边和她说话:“小女娃,你们今日便回宫?虎子如何跟你走?”
阮莺:“跑着跟。”
“……”白虎把魂体变为本体大小为自己正名,“我是一只大虎子,不是小猫!这么大如何跟你跑?”
小姑娘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看便可。”
“嗯……行吧。”
午时到达,明镜没法继续拖延,只好装模作样地伸胳膊挥棍。
在阮莺看来他好像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太阳却仍像孔雀开屏一样挂在天上,丝毫不见退让的迹象。
白虎看得直打瞌睡,提前离开回到本体去睡大觉。
明镜额头滑下几行汗,看着盘膝坐在下方的人群,做出最后一次挣扎,按白虎教他的办法在心里默念:“白虎大仙,快现身!”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恭敬,回应他的却是一片虚无。
头顶的太阳愈发毒辣,阮莺悄悄往嘴里塞了几粒葡萄,脸偏向身旁的阮晏温:“皇兄,明镜禅师是不是不行?若不行便快些叫停他,免得父皇母后和兄姐们在这里干晒着。”
阮晏温赞同她的话,但不打算在这时候开口。
他安抚了她几句,继续等。
距离明镜所说的结束时刻不远了。
午时二刻,明镜走下高台,神态如常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们,贫僧已将祈雨之心上达天神,结果如何,便看天意了。”
阮莺挑了挑眉,笑笑。
皇上本来也没抱期望,只为向受灾百姓们表明自己的态度。
“辛苦禅师。”
未时末,一列马车驶入宫门。
白虎缩成一只小猫大小踩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激动地探头看向外面。
“小女娃,你在哪儿学的此等神通?教教我教教我。”
小姑娘莞尔:“从娘胎里带的。”
“你就忽悠我吧!”
白虎问了一路,听了许许多多带点忽悠的理由,闻言直接不信。
他算是明白了,从这个小女娃的嘴里绝对套不出话。
他跳下软垫,脚踩到铺满马车厢的厚实地毯问:“你捡的那个小人身上也有灵气。”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灵气才把他带回来了?”
阮莺吃了口点心,笑盈盈答:“不是。”
白虎瞟她一眼:“嘁,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