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心悠聊着国画,喝了口江鸷给她盛的蘑菇汤,眼睛亮亮地把碗推到江鸷身前:“哥哥你尝尝!”
她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但架不住包厢里安静。
沈心悠看着小姑娘的亲昵甜笑,有些羡慕江鸷。
阮一川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他和沈心悠都很急切,但怕吓得阮莺,所以一直没有提到正题。
吃完午饭,话题才到正轨上,原本有说有笑的小姑娘顿时愣住。
她看着对面两人呆了几秒,扭头抱住江鸷,把脸埋进他怀里,看似在哭。
江鸷皱眉圈住她,在女孩的背上轻拍,又轻声哄着她。
一会儿终于把小姑娘哄好,揪着他的衣角坐好,眼泪汪汪地开口:“我等了很久,终于有人来找我说我可能是他们的女儿了呜呜呜呜呜。”
她飞快拔下一根头发,目光期待中隐藏着压抑的委屈:“漂亮阿姨,叔叔,给你们。”
“不管我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出结果后一定要告诉我!”
阮一川接过头发丝。
他本以为小姑娘要哭很久,还会怨他们为什么会丢掉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才找上门。不曾想,这些情绪通通没有。
不等他们开口,就提供了做dNA检测所需的头发,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压制对事情进展无用的情绪,处事如此干脆,和沈心悠一模一样。
但阮一川不希望她们这样,他更希望她们能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两个小时后,两人回到帝都,亲力亲为地把样本送去实验室,购买加急服务。
结果在第二天出来了。
他们看完结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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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莺坐在湖边落下最后一笔。
这幅画画了好几天,终于画完啦!
她兴冲冲地拍下来发给江鸷,然后把蝴蝶叫出来:“给你看一幅未来的金奖作品~”
蝴蝶旋转飞到宣纸上:【天!我何等荣幸!竟能看见殿堂级画家的大作?】
阮莺笑出声:“蝴蝶,我第二爱你!”
蝴蝶咬了口葡萄,第二??
小姑娘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块葡萄糖,等待画上的笔墨干透,就控制轮椅滑去了院长办公室。
美院院长是国画系教授,阮莺会想到参加全国美展的作品投稿,就是因为他的指点。
前几天刚开学时,院长给国画系上专业分流后的第一堂课,课上见到阮莺的画作,便对她抱以很大的期待。
在课上提了美展一事后,又特意在课后让她画完先给他看看。
小姑娘进入办公室,飞快把画在办公桌上铺平:“老师,我画完啦!”
老院长在窗边画画,闻言扶了扶老花镜,兴致勃勃地几步走到桌边。
看了一眼,差点跳起来:“小唐同学,你真是个国画天才!”
小姑娘被夸得直笑:“哪有哪有,一般般啦。”
院长已经弯下腰凑近看画:“就用这幅画参加评选了!我帮你办妥!”
说着手机响起,他一听许久没有响过的特殊铃声,就身体一僵,快速走去门边衣架上,从挂在上面的驼色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
看清和他想得一样的来电人后,有些手足无措地走出办公室,点击接听。
“爸,”哭腔从听筒里传出,“我找到宝宝了!”
沈心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机场温柔的播报声作为背景,和她形成两个极端。
“咚”地一声,手机摔到地板上。
沈绘颤抖着蹲下捡起手机:“孩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