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鸷的笑声顿住，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
他实在想不到小姑娘会这么直接。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敢问的吗？
不、不是小孩了。
小姑娘今年几岁了？病例上是十九。
他呢？二十三……比她大四岁，四岁的年龄差，叫她小孩也没错。
江鸷在心里乱想一通，随后想到，他还没有回答小姑娘的问题。
他是不是喜欢她？当然。
盛夏炽热的阳光穿过窗户，映得病房里的一切都迷迷蒙蒙起来。
男人错愕的目光渐渐凝聚，漂亮的桃花眸里全是小姑娘一人：“是，我一见你就喜欢。”
阮莺抿了抿不可抑制翘起的粉唇，心里冒起粉红泡泡。
江鸷试探地问：“唐莺，你喜欢我吗？”
小姑娘微扬下巴：“你以前都叫自己女朋友全名嘛？”
她没有正面回答，但和江鸷一样，眼里都是他。
男人薄唇弧度明显：“我没有过女朋友，你如果答应我，你就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我叫你……宝宝。”
墙角的空调往外吹着凉风，抵消了夏日热气。
阮莺软软笑着颔首：“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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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开进别墅区。
唐柳坐在后排，面色阴沉地等着司机给她开车门。
车门打开时，她脸上的阴沉全部消失。
面对出来迎接她的管家和保姆们，簌簌流下泪：“我爸妈还在家里吗？”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在二楼的书房。”管家跟在她身边道，“他们说让您看完二小姐后上楼找他们。”
唐柳眉心紧皱，脸色变得难看：“什么二小姐？爸妈不是说过要给唐莺妹妹改姓？唐家以后只有我一个大小姐！”
管家没有和她争论：“您说得对。”
唐柳面色一滞，眼泪也停止了流动，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大步走进客厅。
管家停在客厅前摇了摇头。
距离较近的中年保姆小声开口：“老爷和夫人说要先给二小姐找亲生父母，找到后再让她改姓，大小姐明明知道却……唉。”
“老庄，我们还是不能去医院看小姐吗？”
庄管家一脸无奈：“大小姐容不下二小姐，她以前吃苦了，老爷夫人心疼她，几乎对她百依百顺。”
“我们想保住工作，就别去掺和主家的事。”
保姆心情复杂地走开了。
唐柳很快走到二楼书房前。
她敲过门后才走进去，流泪不停。
唐父唐母着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唐柳伸出右腿，小腿上的红痕已经转变为青紫色，触目惊心，这么久了，还是很痛。
她心里骂着阮莺，嘴里摆出弱者姿态：“爸妈，我好心去医院看妹妹，妹妹却用棍子打我。”
“她那天滚下楼梯真的不是我推的，我只是碰巧在她后面，看见妹妹踩空滚下楼时，我还想去拉她却没拉到。”
唐父眉心拧起，一会儿才说：“这么严重，怎么不在医院处理了再回家？”
他站起来看向唐母：“我带柳柳去医院。”
唐母也起身，面带不易察觉的愁容：“我也一起。”
唐柳快速勾了下唇：“爸妈不用了，我自己涂点药油就好了。”
唐莺再怎么会笼络人心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他们的血缘关系。
她擦了擦泪，露出迟疑和小女孩的羞涩：“爸妈，我还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两人正关心她腿上的青紫，闻言不假思索便应允：“你尽管说，爸妈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对唐柳，他们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