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一看就知道他没说真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了房间洗澡。
三月份的夜晚,晚冬寒意尤在,春寒料峭。
凌晨两点。
主别墅二楼的女孩卧室窗户打开,苗条的人影顺着阳台轻松翻了下去。
正如阮莺所说,她在经历了十几个位面后成长了很多,武力值和神魂力量皆有所提升。
这正是快穿界毕业任务的意义其一所在。
早七点半,小姑娘打着哈欠关闭闹钟。
出门后去敲了敲并排隔壁的卧室门:“哥哥,你醒了嘛?我醒了哦。”
刚从电梯走出来的阮母沉默了。
她的乖女儿怎么会说话这么软这么可爱?这么软这么可爱的声音还是对着男生的。
这一天竟来得如此快。
前面又响起敲门和询问声。
阮母缓和了心痛的表情,微笑开口:“莺莺,沈鸷早早地和张律师出去了,张律师会把他送到学校。”
“快下楼吃饭吧,该去学校了。”
距离第一节课的八点只剩半个小时。
这时的少年走在杂乱拥挤的胡同里,身边跟着一身职业装的张律师。
沈家在胡同尾,黑色的木头大门由于年久日晒而呈现出泛白的状态。
寒冷天儿家家大门紧闭,两人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有遇见。
直到停在沈家门前,旁边那户恰好打开门。
老太太拎着一袋子垃圾蹒跚而出,见到他便“哎呀”了一声。
“你这孩子可算回来了!昨儿个你去哪了?”
她快步上前,不等少年说话就急切道:“昨儿半夜,我听见你爸在家里鬼哭狼嚎像见鬼了一样,嚎得那叫一个瘆人!”
老太太说完,看见沈鸷嘴角的伤口,眼神顿时变得可怜:“你爸又打你了?造孽哟。”
“不过啊,你听奶奶一句劝,人哪,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血缘关系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丢的。”
“你快进去看看你爸怎么了,昨儿嚎得那么惨,别出事了。”话音落下,她拎着垃圾袋叹息着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沈鸷垂下眼帘,眸底隐现自嘲。
血缘?他宁愿把身体里的血都抽干还给那个男人。
“沈鸷,你要进去吗?”
沈鸷抬起眸,眼神转为坚定:“进。”
他把手放到门上,大门没有上锁,轻松就被推开。
张律师目不斜视地和少年走进去,穿过小院,到了家门口。
便见一个只穿了薄衣的中年男人躺在透明的纱门后,脚边碎了几个酒瓶子。
听见有声音,男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
少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张律师上前。
他今天是陪沈鸷回来拿东西的,顺便了解一下沈父。
沈父在地上睡了一夜很不清醒,一见站在张律师侧后方的沈鸷就吼起来。
顺手抄起地上的酒瓶,踹开房门:“他妈的,昨天是不是你这个小贱种回来偷袭我!”
他把酒瓶狠狠地往少年身上掷去。
张律师眉眼一冷。
酒瓶直冲着他旁边的沈鸷砸,下一瞬就被他一个高抬腿踢到院墙上,碎成渣。
沈父这才看向他,见他人高马大满眼怒气,不由得声音弱了点。
“好小子,一天没回来原来是去找救兵了!老子告诉你,你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找谁都没用!警察也管不着!”
少年双拳紧紧捏着,眼里的隐忍即将到达边缘。
张律师开口:“我是你儿子请来的律师。”
他侧过脸,冷静道:“沈鸷,你要拿什么就进去拿,拿完去外面车里等我,我和沈先生谈一谈。”
他是阮氏集团高价聘请的律师,擅长经济案,还从来没有办过民事案。
入行十几年了,这样的被告人他第一次见。
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