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阮母在第二天经过深思熟虑后同意了女儿的请求,并立刻安排律师来家里找沈鸷沟通。
阮莺昨晚因为见到哥哥太激动,很晚才睡,今天早上该上学了还没有醒。
正好管家要帮沈鸷请假,阮母就做主让他捎带着把小姑娘的假也请着。
他们两个一个是连续三年的年级第一,一个被保送大学,学校管得松,请假很容易。
律师来的时候,阮母让他们去客房聊,她也在客房里听了一会儿。
待少年在律师面前面色麻木地说出被打被虐待的细节,和他反抗后得到的愈发变本加厉的重重殴打时,实在听不下去,中途离开。
一出门就掉泪了。
这孩子太可怜了。
明明和莺莺是同龄人,都还是孩子。
莺莺被他们宠着连手上破点皮都心疼得不行时,他却在被亲生父亲毒打,被逼未成年就去打零工赚钱!
阮母擦掉眼泪后越发愤怒,一直在客房外等到律师出来,立刻开口:“张律师,我送你出去。”
她随后看向沈鸷,温声道:“莺莺刚才醒了,你如果想找她就去餐厅,她在餐厅吃早饭。”
律师早上八点半来的,他和沈鸷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十点了。
少年说了声“谢谢”。
阮母随后和律师一起往外走,走出院子后回头看了看主别墅:“张律师,依你的经验,这孩子的问题容易解决吗?”
张律师听完沈鸷的描述,亲眼看见他身上的新伤旧痕后也不好受:“阮太太,依照现行法律,我们努力争取,至多能将施暴者判三年。”
阮母的第一反应是才三年。
她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请务必确保施暴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别墅内的沈鸷去了餐厅。
阮莺双眸一亮,放下勺子:“哥哥!”
佣人们暗暗吃惊。
少年走到她面前,低下眼看着她:“阮莺,你叫我名字就好。”
小姑娘笑吟吟道:“我听说律师来了,他怎么说啊?”
沈鸷笑笑:“他说回去准备材料,起诉那个男人。”
他向来会习惯性地把事情往坏处想,现在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笑容这样好。
以前他曾多次报警求助,都没有用。
每次遭受的都是更狠的拳打脚踢。
久而久之,他就不反抗了,只求这样能换来毒打快点结束。
阮莺本来听完很开心,但仔细看看他,就笑不出来了。
少年的眼底隐藏着很深的阴郁,最初见他时的不安也仍在。
小姑娘抿起唇,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抱住他。
她没有说话,很安静地在心尖悄悄泛疼。
她的哥哥是六界最好的哥哥,他怎么能被人这么欺负!
少年后背的衣服被无意中攥起,攥出了很深的褶皱。
就像阮莺此刻的心,怒气翻江倒海。
阮母进门问了管家沈鸷在哪后走向餐厅,远远的就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
也看着少年僵硬了很久,才抬起手攥住小姑娘的衣角。
阖上双眼,低头将脸颊压在她的肩膀上,脆弱外露。
她眼中有所触动,眼眶微热地转身去了二楼卧室,拿起手机。
阮父在开会时接到阮母的电话,立刻抬手叫停会议室里正在做汇报的高层。
老婆从来不会在他开会的时候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他迅速接听,下一秒就听见了阮母哽咽的声音:“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