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在同一时间落下,几人听得想笑。
“时间不早了,吃饭吧。”
他们谈恋爱的事就这么到了明面上。
两个老爷子早就有心撮合他们,适应得很快,阮父阮母适应得慢一点,但也没用多长时间。
院儿里的扶桑花盛开半个多月,花朵朝开夕落,铺满了庭院一角。
阮莺的生日在这时到来。
生日宴从白天开始,宴会邀请了北城所有的高门名流,地点在阮公馆。
应阮两家的仆人一同布置了会场,两个老爷子做监工。
这场生日宴不仅为庆贺生日,还为将应阮两家的新一代掌上明珠介绍给众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宣布应鸷和阮莺的婚事。
督军府的兵驻守在公馆里外,把阮公馆保护得严严实实。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刚下车就见这一幕,心中皆有所猜测。
相比老一辈里些许的阴谋论,小辈公子小姐们的猜测方向要准确得多。
他们都在想,督军如今在外也不隐瞒对阮莺的喜爱了,该不会是要公开了吧?
这些天在学校里,他们两个几乎寸步不离。
这么明显的两情相悦,他们如果看不出来那就是个大傻子。
这时候当然是祝福了,也就赵家那俩大傻子会不甘心继续“勾引”。
恐怕是都被爱情冲昏了头,活腻歪了!
那可是应鸷。
从前的应家二少,现在的八省督军,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阮莺挽着男人胳膊站在公馆宴会厅的中央,语笑嫣然。
应鸷眉眼微垂,专注而耐心地听着小姑娘说这说那。
阮莺其实没在说正事,她余光扫着来往的宾客,基本是想到哪儿说哪儿。
一会儿说昨晚没睡好,一会儿说不喜欢今早的早饭,一会儿又说学校某个教授讲课很好。
应鸷一一接话,毫不敷衍,看似正常,害羞却从耳朵根蔓延到脖子后。
小姑娘看着这么乖,心里却全是孟浪言语。
他都有点站不稳了,想把她的手拿下去,又怕她生气。
幸好没过几分钟,小姑娘就被阮母带走去认识宾客们。
应鸷松了口气,耳后的薄红渐渐淡去,脸上的温润也随之消失。
“啧啧啧。”陈书媛和张忆安站在一处,“兄弟你看!女主一走男主就又变成那个高冷男人了。”
“这绝对是真爱!”
“我看他们亲人的反应像是知道他们在谈着,他俩今晚是不是会宣布即将结婚?”
张忆安眼里有亮光:“这么说咱俩功成名就了?”
“我想到一种可能性。”张忆安分析道,“我们因为没嗑到糖骂作者才穿书,男女主结婚了我们有可能会回去。”
“合着我们穿书的作用就是撮合男女主?”陈书媛咬牙,“至少让我参加完男女主的婚礼再走吧?”
事实证明她不是女主,没有天道的偏爱。
在应老宣布阮莺和应鸷在今天订婚时,陈书媛和张忆安同时感觉眼前一花,关于民国的一切迅速模糊。
没人发觉他们的异常,在场宾客们的注意力都在应老身上。
听完他的话,毫无心理准备的宾客们大惊,早有猜测的小辈们淡定极了,集体鼓掌。
阮莺笑眯眯地接过话筒:“今天既是我的生日宴,也是我和应鸷的订婚宴,各位玩得开心。”
订婚宴放在今天是阮莺的意思。
省时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