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到了城中,四下看去,家家的门都是紧闭的。待所有人进来的之后,城门也轰然被关上了,整个城中全部是他们自己的人,四周根本没有所谓的璞郡隐藏的军队和璞郡的百姓。
“他们肯定是怕了我们了,我就说,一个娘们儿,有什么好怕的,亏你们还躲躲藏藏!”其中一个看起来粉白面目的男子坐在轿中看着众人道。
“哼。”看着这粉白面目的乡绅,一个面上有刀疤的男子冷哼一声,却没有与他争执
“兄弟们,给我抢!”刀疤男子说完。周围跟着他的人皆是挥舞起手里的大刀开始朝各处奔去,剩下的人自然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这般将所有的金银珠宝抢光了,便也开始跟着四处奔走起来,在偌大的城中各处开始搜寻了起来。
赵陵绎一直站在城门边。看着他们开始四处烧杀抢掠,嘴角扬起,他似乎有些明白连袭玉的意思了,空城计么,将他们的势力全部分散开然后再瓮中捉鳖,各个击破!
不远处的一座府邸中。连袭玉靠在床边,面无表情。
“王妃,他们已经照着您预想的那般全部分散开了!”临安跑进来对连袭玉道,现在整个府邸的气氛都似有不对,全部都是阴沉沉的。
“嗯。”连袭玉淡淡颔首,舒夏也端了药过来,连袭玉木然端起。即便是苦涩的药也丝毫没有皱眉头,现在。她似乎没了味觉了,不知因何,大夫说这是因为她悲伤过度影响了味觉,但是她却丝毫不在乎。
“那王妃,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属下还发现,席云的太子也出现在了城中,只不过没有丝毫的动静。”临安对连袭玉回禀道。
听到赵陵绎的名字,连袭玉的神色动了一下
“吩咐刘奎,清剿闯进城中的人,另,请席云皇子过来一叙。”连袭玉对临安道。
临安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城外现在是一片烧杀抢掠的光景,那些人如同土匪一般四处搜罗着财物,但是仔细看看,却发现根本搜不到什么东西,稍稍聪明些的才察觉出来不对劲,大喊着上当了,跑出来才发现,外面已经不知何时有穿着盔甲的人在外面等着了,他们才出来,那些人便一拥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死他们才明白,原来那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
赵陵绎被请到连袭玉的院子里,只不过他并没有见到她,只是隔着一道帘子在外面。
赵陵绎到的时候连袭玉已经歇下了,因为这个孩子已经两次差点没有,所以现在她谨遵医嘱,到时间休息便休息,该吃药就吃药,该喝汤就喝汤,一点也不含糊,只不过睡觉睡着睡着,她总是从梦里惊醒的,醒来之后便满面泪水。
“您先往花厅休息片刻吧。”絮儿过来对赵陵绎道。
赵陵绎一抬眼看着絮儿红肿的眼睛,想起半途听到的魏靖衡过世的事,面色也有些难过,毕竟这么久的对手,他对魏靖衡也有惺惺相惜之情,
“不必了,我在这儿等着便是,你莫要吵到她了。”赵陵绎的声音很轻,仔细的看着里面道。
絮儿微微颔首,准备退开,帘子却被掀开了,舒夏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赵陵绎,面色是恭谨,但是却带着一丝敌意。
赵陵绎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是因为她担心自己抢走连袭玉了吧。
“玉儿醒了吗?”赵陵绎问道。
“王妃已经醒了,皇子现在可以进去,但是尽量不要提及某些事,王妃现在身怀有孕,不能再受刺激。”舒夏对赵陵绎道,将‘王妃’和‘身怀有孕’几个字说得特别重,她就是要赵陵绎记清楚,连袭玉现在已经是人妇,虽然她希望连袭玉有人能够照顾,但是赵陵绎不是良人,从来都不是,唯一的良人已经跌落悬崖,别说连袭玉,就是她这个做属下的不能接受,便是连袭玉自己,她也不会希望有人再触及这一块。
赵陵绎眉头拧起,却并没有怪舒夏,他明白她的担忧纵引记巴。
“我知道。”赵陵绎颔首,没有一点的架子,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在看到躺在床上的连袭玉的一瞬间,赵陵绎的心也狠狠的纠在一起,现在他恨不得魏靖衡从来没有死去,这样也就不会出现骨瘦嶙峋的连袭玉了,苍白如纸的面色,空洞的眼神,瘦的尖细的下巴,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腹心计,聪明睿智的女子了,而只是一个为情所伤,命薄如纸的女人。
“玉儿。”赵陵绎心疼的喊出声来,却不敢大声,生怕大的声音会惊了她。
听到赵陵绎的声音,连袭玉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看过来
“你来了。”纤细如线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连出气都不敢大声,舒夏更是红了眼睛,别过脸去捂着嘴憋住了抽噎声。
赵陵绎也觉得喉头有些哽咽,可是他不能表现在连袭玉面前。世妻:
“嗯,我来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赵陵绎蹲在床边,瞧着连袭玉,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来。
连袭玉缓缓摇头,她不离开,有些事情,她一定要算清楚,这一次,锱铢必较也好,心狠手辣也罢,总归谁负了她,负了魏靖衡,谁就会被她斩于刀下。
看着连袭玉如此,赵陵绎眼神微微有些黯然,可还是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那让我帮你。”这次赵陵绎的话不是请求询问,而是肯定,他了解连袭玉的性格,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连袭玉的唇角终于露出笑来
“好。”淡淡说出声音,即便赵陵绎不这么说她也会求他,为了报仇,她可以牺牲一切,左右现在魏靖衡也没了,她不在乎什么。
从连袭玉房间出来,想着她的计划,赵陵绎依旧感叹连袭玉的狠辣和计谋,若她为男子,有这样的时势,必为一方英豪!若是那般,或许他不会遇上她也说不准,也许那般,就没了今日这般多的愁绪,不过他也庆幸她是女子,不然漫长一生,没有她出现,生活该多么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