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靖衡也不急,待周围的人说够了,才悠悠开口
“我若娶她。愿放弃太子之位,只求母后给一块偏远的封地,让我从此远离京都。”
魏靖衡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愣住了,那几个老大臣的眼睛却亮了,盯着魏靖衡
“太子真的愿意为了此女放弃太子之位?”虽然老大臣们极力克制着内心的高兴,面上却还是装作忧心的问道。
魏靖衡学着连袭玉一般,眉梢微挑
“自然。”说完转眼看向太后
“望母后成全。”魏靖衡对太后说道,他已经肯定了太后绝对不会拒绝,因为朝臣们已经将她逼到了绝路,自己离开。便可以打开局面,她不会再被怀疑是杀害新帝的凶手,也不是为了夺南朝江山而做这个太后的,一切只要自己离开。便迎刃而解。
太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这次是被逼到这里的,心中自然不愿答应却不得不答应,若是答应,当前的僵局可解,她不必再被怀疑。那些大臣自然也不会再为难自己,只要自己再选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子登基便可,自己照样能把控住,现在是魏靖衡自己要求离开,天下人只会说她公正,而不是贪权夺势,再说局势容不得她再做别的打算。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太子深明大义哀家心中清楚。只是委屈你了。”太后叹了口气,语气哀伤的说道,但是大家都清楚她的意思,逼走魏靖衡的不是她,而是底下这些顽固不化的老臣。
老臣们依旧是坦坦荡荡的,在他们看来,只要能维护南朝的利益,守住南朝的江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是忠臣,自然至死都要维护先帝的江山社稷。
魏靖衡却看着太后
“儿臣不委屈,能娶连氏女,是儿臣毕生所愿。”
魏靖衡此话一出,当下的大臣们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是诧异了,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太后而是要娶一个二嫁之妇好离开京城罢了,现在看来,倒真的是与这个二嫁之人有什么了。
太后无疑被魏靖衡的话刺激道,面色青紫。
“好!”太后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即便被魏靖衡气得恨不得上前直接杀了这个人,却还是保持了温和的态度和优雅的仪态
“既然我儿如此,哀家便成全了你,赐你三日后迎她过门,封地璞郡,为靖王,永世不得反朝!”太后对魏靖衡说道,既然他永世不用反朝,自己便也永世不会再看到他,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她现在心里却没有丝毫作为母亲该有的伤感,她只有恨,恨之入骨!
魏靖衡看着太后,轻笑
“多谢母后成全。”
“不过、、”太后看着魏靖衡面上的笑,冷笑一声“现在正是新帝丧事期间,婚礼不得操办,你若要娶,抬进府中便算了。”
那些顽固的大臣们听到太后这话,又觉得她当真是站在南朝利益,站在新帝的这边说话的,不然又怎么会折损自己的儿子来维护新帝的尊严呢?
“太后英明。”老臣们躬身行礼,态度一下子便转变了。
魏靖衡却丝毫不在意
“儿臣答应过玉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普天皆知此事,既然母后已经将璞郡封与儿臣,那自然不会碍着新帝之事。”魏靖衡对太后说道,能娶得连袭玉,他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么会舍得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太后看着魏靖衡,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将手里的虎符拿了出来
“既然儿臣已经不是太子,便不能再拿这虎符了,只是不知,这虎符该交给母后,还是朝臣么?”魏靖衡淡淡笑着对太后道,浑身的白色,让他面上的笑意也变得凉薄无情。
太后知道魏靖衡这又是在逼迫自己,难不成背后设局的人是他吗?为的便是今日这样的局面,逼迫自己答应他提出的所有要求,便是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
“这、、”下面的朝臣们也开始犹豫起来,他们想的自然不是将虎符交到太后的手里。
“众卿觉得此事当如何?”太后看着底下的朝臣道。
太后的人也会意了,忙上前一步嫂索世妻
“回禀太后,微臣觉得,虎符当然是要交到您手里才好,现在我国无主,新帝又尸骨未寒,这虎符交到您手里最合适,即便底下某些臣子表现的忠心耿耿,但谁知道会不会手里捏着虎符便想要动别的心思了?他们可是连太后您也不放在眼里的人。”
这话的指向十分清楚,他说的就是这帮老臣。
老臣们自然不会容许虎符落到太后手里,既然便又开始争辩了起来。
魏靖衡没有在意这些争论,只是透过珠帘看着珠帘之后的太后,看着她眼里的杀意,心早已经凉了,不再管这里的事,只是转身便往大殿外走去,现在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他有了自己的身份,有了自己的封为,他可以即刻离开京城的纷纷扰扰,不过却不知此时的连袭玉,已经气得恨不得一把烧了这皇城,让太后从高位狠狠跌落尘埃才好,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母亲二字!纵双何号。
院子里,连袭玉坐在石凳上听着临平继续回禀查到的情况。
临平在与连袭玉回报自己查到的情况时,面色也是很难受,因为他原本跟着魏靖衡这么多年,却一直认为太后只是爱之深所以责之切而已,却没想,她完全是将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全部转接在了魏靖衡身上罢了。
“连姑娘,当粗太后因为是青楼出身,所以不被皇家认可,这才被驱逐出京城的,却不知道当时的皇上为了能将她留下,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还气得当时的皇帝差点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却没想到今日,太后居然害死了他,还要苦苦折磨他们的儿子!”临平说着的时候很是气愤,也替先帝和魏靖衡不值,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完全不问缘由便将恨意发泄在最爱她的人身上,是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