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袭玉才上雅间没多久便看到一个衣着干练,发髻也只是简单的拿了带子束在脑后,模样清爽的女子朝着这边走来,看着连袭玉的时候眼睛都湿了。
“姑娘。”夏书走来,方才掌柜的说姑娘来了的时候她还不信,姑娘身性胆小,怎么会独自一人出来,便是出来也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难不成是在荣国府受了委屈不成?
连袭玉没有想夏书的思绪一瞬间的思绪纷杂,只是看着她走进来,只简单的问了一句
“你的命是不是我救的?”
“是。”夏书微愕,不明白连袭玉这话时何意思。
“是就好,从现在开始,我的话你只需要听就可以,不用多问,也不许告诉任何一人,可能做到?”连袭玉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对每一个人伪装,她必须在得到赵陵绎帮助的同时还要要有自己的力量。
夏书皱眉,看着连袭玉,这还是她那个柔柔弱弱的连府嫡小姐吗?
连袭玉知夏书疑惑,未曾多解释,将玉扣丢在她手里,这个玉扣是她出嫁之时连父给她的,相当于一枚印章,她手下的嫁妆铺子田产地产只要有这枚玉扣在,都可以随意取用,只是最大的权利依旧是在连袭玉手里。
夏书看着玉扣,确认了没错之后才抬眼看着连袭玉
“夏书愿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连袭玉嘴角冷冷勾起,跟着她必然是赴汤蹈火的,因为她自己就是在往火堆里面扑。
“我要你开始给我养人。”
“养人?”夏书疑惑的看着连袭玉。
连袭玉轻笑
“你一直在外跑动,你认识多少人我不管,但是我要一支力量,一支只属于我的力量,金银财帛你无需担心,我这里你想要多少我便可以给你多少,至于嫁妆你再寻人打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些人,我要用,而且要各个可以杀人!”连袭玉看着夏书,她的眼里是带着杀意的,若是夏书不同意,她绝对走不出这间房间,她的秘密不会让人去宣扬,但是她现在唯一信得过的只有‘连袭玉’曾有过救命之恩且这么多年依旧忠心耿耿的夏书了。
夏书虽然震惊,可还是消化了连袭玉所说的内容,看着连袭玉,颔首
“奴婢能做到。”这么多年连府待她不薄,连袭玉待她更是不薄,当年若不是连袭玉,她也许早就死了,能活到现在且从未受过人欺负,这些都是连袭玉给她的。
连袭玉轻舒一口气
“我知道这很难,但是若是没有这些人,我会很麻烦,我手下的所有财帛你可以随意调用,但是切记,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又第三人知道了,后果你明白。”
夏书跪在地上
“奴婢明白,奴婢誓死也不会告诉第三人。”
连袭玉满意的看着夏书将她扶起
“我不喜欢别人下跪,以后你也不需要如此,还有,你找到那些人,不能知道我的身份。”
夏书颔首
“奴婢会小心的。”
连袭玉嘴角扬起,她的第二步总算走出来了
“这是最后我要吩咐的事情,不可出现差错。”连袭玉将纸张放在夏书手里,看了看天色,没有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酒家,她相信夏书的能力,也只能相信夏书的能力,她被困在深宅之中,若是没有人在外面接应,她便无法下手。
连袭玉是沿着原路返回的,此时已经距离她初来过去了半个时辰,若是还不赶紧回去只怕要惹人起疑了。
狭窄的巷子里,两个大汉边走便咒骂着
“他奶奶的,老子的十两银子又输光了!”
“我不是一样,这几日来连这输了好几十两了,都够我去花楼叫上那个媚娘好好的耍一夜了。”另一个男子大笑道。
“媚娘那小骚蹄子能看上你?你就是出一千两只怕也难哄她上床吧。哈哈哈。”两人说着说着便猥琐的大笑了起来,可是一转角,便看到了迎面而来形色匆忙的连袭玉。
连袭玉自是也看到了这两人,一直藏在手里的小刀滑到手心,面色平静的往前走着。
“哟,才说媚娘呢,现在就来了个容色不逊的,不若今日就当出了那十两银子哥们爽爽了,怎么样?”男子问着旁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男子道。
“不错不错,就这么办,咱们也不算亏,哈哈。”两人慢慢靠近连袭玉,连袭玉的眉头也狠狠的拧巴到了一起,只待二人靠近,手里的尖刀便划过去,虽然不能一道致命,可是在他们身上扎几个窟窿总还是行的,却没想还未待她手里尖刀落下,她的身后倒是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滚!”
两男子身子都颤了一下,看了眼连袭玉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子,吓得屁滚流尿,转身便跑了,边跑还便喊着什么真晦气之类的话。
连袭玉微微愕然,一回头便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嘴唇也冷硬的微抿着,如刀削的五官更是现出一种凌厉之感,如鹰般的眼里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严之气。
看了半晌,男子却先开口了
“你不怕?”
连袭玉挑眉
“怕什么?你么?”
男子见连袭玉面色虽然苍白但是神情却很平静,微微皱眉,转身便离开,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这一处时常会有酒鬼赌徒出现,你袖子里的刀无用,紧着些回去吧。”
连袭玉看着男子离开,嘴角淡淡勾起,这男子和自己一般,她是心冷,他却身冷。
不再多想也转身赶快离开了这里,回到酒楼时,赵陵绎已经醒了,一个人坐在床边,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青笋红萝看到连袭玉回来,面上立马露出了笑意。
“陵绎。”连袭玉轻声唤着。
赵陵绎却转过身来立刻搂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连袭玉
“你去哪儿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似乎他自己也有些把控不住,他对连袭玉的好到底是当初自己计算好的,还是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