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莎联盟由很多商人组成,并且掌管了5号环线。那里是其他线路都必经的地方,因此大量的商品交易,让汉莎联盟的资金迅速丰富了起来。
但由于跟1号-索科尔尼基线,也就是红线的势力发生了冲突。汉莎联盟想要红线的势力;红线想要位于地铁最中心的{革命广场站}。因此,各自的欲望导致两方纷纷红眼。
关键的的地方,索科尔尼基线一直是特殊的。
看一眼地图你就知道,你的注意力会一下子被吸引到这条线上去。首先,这条线是直的,像一支箭一样笔直;
然后,在地铁线路图上,这条线是用明亮的红色标注出来的,这条线包括{克兰斯诺赛尔站}、{克兰斯大道站}、{共青团站}、{列宁图书馆站}以及{列宁斯科格里站}。
不管是因为站名还是其他原因,这条线总是让人怀念起过去辉煌的苏维埃历史来,从而生出浓浓的怀旧情绪。
人们在这里很容易产生一种想要复兴苏维埃政.权的念头来。
起初,只有普列奥布拉任斯卡娅.普洛斯查哈德站恢复了共.产主义思想和社会主义形式的管理,后来不断地有地铁站步其后尘,走回了社会主义道路。
后来,其他地方的人们闻风,知道了这里发生着革命,就逃离了自己原来的组织和管理,投奔这里来了,投奔社会主义地铁站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活着的老兵、过去的共青团团员和党内官员,还有永远的无产阶级——他们都聚集到了这些革命地铁站。
他们成立了委员会,向整个地铁网系统地宣传这里的革命和它的共.产主义思想,委员会的名字几乎与列宁时代的名字相同——“共.产地铁站”。
这里有专业的革命部和宣传部,里面的人被派往各个敌方地铁站。
总体来说,索科尔线上那些将要饿死的人们渴望公平秩序恢复的欲望被燃起之后,流血冲突几乎再没发生过,因为他们知道,除了并不公平的平均主义之外,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所以,整条线很快被红色革命之火给吞没了。
地铁站的名字都换回了原来苏维埃时期的老叫法:切斯蒂.普鲁德站成了{基洛夫州站},鲁宾扬卡站成了{泽真斯卡亚站},奥克丁尼日雅德站成了{和平大道站}。
一些太中性化的地铁站名被改成了意识形态浓重的名字:体育场站被改成{共.产主义站};索科尔站改成了{斯大林站};
整个红色革命开始之处的普列奥布拉任斯卡娅.普洛斯查哈德站也改成了{革命旗帜报站}。
这条线本身,原来叫做索科尔尼基线,现在也总被称为“红色地铁线”。
当然,过去在莫斯科地铁线按照地图上的颜色称之为红线、蓝线之类的,这也很正常,但现在这条线的“红色线路”的称呼却很有政治意味。
不过,革命的路子根本没法继续走下去。
就在红色线路自动形成并在整条线路上宣传他们的理念的时候,其他非共.产地铁站的人们很快失去了耐心。
苏维埃时代在很多人心里留下了阴影。很多人觉得共.产地铁站派出来的那些鼓动者们更像是毒瘤,不断扩散,威胁着整个机体的生命。
不管那些鼓动者、宣传者们怎样承诺整个地铁站将会用上电,通过加入苏维埃政.权将会体验真正的共.产主义(实际上列宁的任何一句口号都不是这样的——这貌似太赤裸裸了一点),非共.产地铁站的人们却没有受诱惑。
这些共.产地铁站的鼓动者、宣传者们被抓起来,遣送回他们的苏维埃领土上。
于是,红色领导人决定,是时候采取更加绝对的行动了——要是隧道里的其他地铁站不接受愉快的革命火花,那就把他们一把火烧光!
邻边的非共.产地铁站,由于担心日渐强烈的共.产主义宣传,也做出了同样的决断。
于是,战争的雷声炸响了。
汉莎领导之下的反.共.产主义地铁站联盟攻破了红色地铁线,并成功地击败了这个环线上的武装力量。
红色集团并没有料到他们会遭遇有组织的反抗,并且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们所期待的易得的胜利在遥远的未来看来也没有可能了。
战争成了一场持久战,不断地耗了下去。
同时,双方地铁站里的人数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多了。
战争持续了一年零六个月,这段时间里不断地发生争夺地盘的战斗、游击队的转战和偷袭、隧道防御工程的建设、囚犯的处决以及其他两方做出的其他暴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发生了,军队统治、大围剿、反围剿战等各种战绩,将军、英雄和叛徒都出场了。
但是,这场战争的交战双方都无法改变前方战线的位置。
有时候,一方占据了一块边缘地带,就会顺便占领相邻的地铁站,但被占领的地方也在一直抗争着,调动增援力量,于是胜利的天平又会倒向另外一方。
战争,总是一件使人筋疲力尽的事。
战争耗尽了资源。
最好的人们在战争中牺牲了。
后来,那些幸存者们也感到厌倦了。
于是,革命政府微妙地把原来的问题转化成了更温和的问题。
开始,他们争取的是社会主义力量与共.产主义理想在整个地下世界所占到的份额,而现在,红色集团想要控制的只是他们当作自己的内部密室的地方——{革命广场站}。
首先,是因为这个地铁站的名字;其次,因为它是整个地铁系统中最靠近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的一站,红场上的塔仍然装饰着五角星,有些怀抱着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勇士,就为了看到那些五角星,不惜把这块地方的地面破开。
当然,这个位置的地面上,靠近克里姆林宫的红场的正中心是列宁墓。不管列宁的遗体是否还在那里,没人知道,也并不要紧。
苏维埃时代的很多年里,这个坟墓早已不是一个坟墓,而是一块圣地,是革命力量延续的一种神圣象征。
过去的伟大领袖们就是在这里阅兵的。
现在的领袖们也很向往那一刻。
而且,他们说从{革命广场站}的办公室里有一条通往墓地秘密实验室的秘密通道,直接通达列宁的棺材!
红色地铁线上仍有{和平大道站},也就是过去的奥克丁尼日雅德站,现在这里构建了防御工事,随时准备进攻{革命广场站}。
革命领导人不止一次发动了革命战争,去解放{革命广场站}和上面的坟墓。但对方的防守者们也十分清楚这个地方对红色地铁线的意义,所以他们坚持对抗到底。
{革命广场站}成了一个难以接近的堡垒。
几乎所有激烈的血战都发生在通向这个地铁站的路上,这里死的人最多。
很多英雄们,用胸膛去堵枪眼,甚至把手榴弹绑在自己的身上,当人肉弹去摧毁敌军的炮点,还有人用禁止使用的火焰投向人们……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们今天夺回这个地铁站,明天可能就又失守了,还来不及构建防御工事,就又被打败,第二天又要在反击战的火力之下无奈地退回原点。
{列宁图书馆站}那里也在上演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
那里是红色集团的堡垒,联合部队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夺取这个地方。
列宁图书馆站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因为它可以把红色地铁线一分为二,而且占领这一站之后,他们就有了一条直接通往其他三条地铁线路的通道,红色地铁线除了这个站就再没有其他地方与这些线路有交叉了。
因此,可以说它是个独一无二的地方,如同一个淋巴结,遭到了红色疫情的感染,很可能把这种疫情传播到整个机体。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他们必须夺取{列宁图书馆站},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夺取它。
然而,如同红色集团想要占领革命广场的战争一样失败了。
同时,人们也厌倦了战争。
逃兵成了普遍现象,两方的士兵们在放下武器之后,还会成为亲密的朋友。
但是,与第一次世界大战不同的是红色集团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他们的革命导.火索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汉莎联盟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发展:很多人不满于心惊胆战的生活状态,携家带口地离开了中心地铁站,搬到其他地铁站去了。
汉莎空了,弱了。
战争对贸易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商人们绕过这一带,走其他的路线做生意,于是这里的重要贸易线路也变得人烟稀少,一年到头都静悄悄的。
政客们得到的支持也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找个方法,在枪口掉头指向自己之前尽快结束战争。
于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敌对双方的领袖——汉莎联盟的总统洛吉诺夫与红色地铁线的头头可帕科夫,在一个保持中立的地铁站见面了。
他们很快签订了和平协议,双方交换了地铁站。
红色地铁线得到了已经破败不堪的{革命广场站},代价是把{列宁图书馆站}出让给汉莎联盟。
实际上,双方作出这样的让步都是很不容易的。红色地铁线从中间失去了一个地铁站,将其一分为二,常常感受到被拦腰截断的损失和不便。
尽管双方保证对方的人们仍然可以自由地穿越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可是这种情况对红色集团并不怎么有利,让他们着实感到痛苦。但是,汉莎联盟一方给的某些条件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让红色集团无法抗拒。
同样,汉莎联盟失去的不光是一部分土地,还会对他们的西北方向带来一些影响,但汉莎联盟也从协议中获得了不少好处,因为现在他们可以开启封锁线,移去阻碍他们繁荣昌盛的最后一道藩篱了。
后来他们颁布了一道禁令,禁止人们在他们过去的敌人的土地上进行宣传或颠覆活动。
每个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现在,当大炮和政治家们都沉寂下来,轮到宣传家们开始向人们解释说,他们自己的阵营在外交上遭遇了惨败,但事实上,双方都赢了战争。
从和平协议签订的那个令人难忘的日子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年。
仇恨成了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