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陌子焰心中所想一般,那蓝衣女子缓缓开口道:“大王不要责怪侍卫们,只因在下身上有大王的信物,他们才不得不放行的。”
陌子焰微微扯了扯嘴角,冷声开口道:“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
只听那女子声音顿时有些哀怨,戚戚的道:“原来,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陌子焰脸色黑如锅底,冷冷的道:“姑娘是何许人也,还请明示。”
只见那女子幽怨一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玉佩得意的朝殿中众人展示了一番。
这才递给躬身上前的内侍,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一些。”
百里幽若眼眸微闪,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她也能认出那确实是属于陌子焰的东西。
陌子焰瞟了一眼内侍双手呈上的玉佩,眉间微微蹙起。
显然不记得什么时候将这个物件给了别人。
这样的东西每个宁兰王子都有,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却是身份的象征,独一无二。
众人看着这个情形多少也明白了,只怕这姑娘也是来头不小。
因此都聪明的没有开口。
郝涟漪正高兴着自己也有当上王后的机会,正想着怎样才能将百里幽若狠狠得踩在脚下,谁知这厢未平,那厢又起。
这个姑娘从一进来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还带着焰哥哥的信物。
顿时让郝涟漪将心中的一把火又给烧了起来。
陌子焰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百里幽若不行,这个女人,也不行。
因此在看到那女子得意的眼神后,顿时开了口:“如此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也配参选宁兰的王后,即便是焰哥哥的玉牌,我看也是来路不正吧。”
那女子显然有些生气,抬眸看了郝涟漪一眼,怒道:“你胡说。”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出闹剧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郝连曦眼眸转了转,这陌子焰的桃花也有些太过繁盛了吧。
郝涟漪在竺魔国好歹也是有着第一美女的称号的,虽然性格不咋样,但是脸蛋长得确实无可挑剔。
后来出现个百里幽若,不管是哪方面都惊若天人,还都死心塌地的争着要入陌子焰的后宫。
如今又来了个抢婚的姑娘,虽然轻纱遮面,单看那通身的气派和灿若星辰,一尘不染的眼眸,以及叮当作响的声音,这样貌,只怕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了。
正想着,抬眸看见陌子焰铁青的脸色和身侧郝涟漪愤愤不平的声音。
不由微微一笑,慢慢开口道:“这位姑娘莫要着急,既然你说和宁兰国君是旧识,那想必宁兰国君稍后会好好款待于你的,只是这封后之事乃国之大事,姑娘就不要掺和了。”
顿了顿又道:“宁兰后宫佳丽如云,姑娘何不把眼睛放宽一些。”
说着故作潇洒的打开手中折扇。
那女子柳眉一竖,看着郝连曦,认真的道:“我就要争取这王后之位。”
郝连曦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姑娘,你不知道吧,这宁兰历代规矩,能参选王后之位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宁兰本国之人。”
“虽然这幽若姑娘如今身世有些不明朗,但是她幸运,有了先王遗诏。”
顿了顿又指着身侧的郝涟漪道:“这位呢,是我竺魔的公主,从小便仰慕着宁兰国君,我竺魔国君也有意同宁兰亲上加亲。”
“想我竺魔堂堂的公主,即便参加参选仪式,也是不能成为王后的,如此说来姑娘你...有什么凭仗呢?”
此话一出,殿上众人皆点了点头,戏谑的看着那女子。
想来都以为这女子必定是不经意间碰见过陌子焰,捡到了陌子焰的玉牌,因此便想凭借这个一飞冲天,真真是年幼无知啊。
都以为那女子必定会恼羞成怒,谁知她却冷冷一哼。
淡淡开口道:“既然如此,尤兰公主的身份,可配这宁兰王后之位?”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都低低笑了起来。
谁不知道那尤兰的公主淳于晗是个病秧子。
虽然有着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可却甚少露面,莫说宁兰和尤兰相隔千里,就是在尤兰国内,只怕连国都都未出过。
众人一派唏嘘,想来着女子不知道这殿中恰好有尤兰来的使者,如此冒充尤兰的公主,真不知接下来会如何收场了。
那女子见众人不信,顿时有些恼怒,蹙了蹙眉,忽然一把扯开了脸色的面纱。
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虽然百里幽若露出真容后,众人皆惊为天人,但是百里幽若的美略带些冷清,如同那霜月的寒梅,欺霜晒雪,纤尘不染,有些月宫仙子的冷清,美则美矣,有些难以触摸的距离。
而眼前这位,冰雕玉彻般紧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便形成了这样一张容颜。
娇而不艳,媚而不俗,清澈如溪,沉静若湖,灿若云霞,转眸间勾魂摄魄,低眸间天地变色,淡淡凝望间若牡丹吐蕊,顾盼流连间云羞花怯。
若说百里幽若美若寒梅冰莲,这位就是那塞上牡丹,美得纯粹富贵。
这,不是那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尤兰国的公主淳于晗又是谁?
半晌,只听大殿上墨阳王惊呼出声:“公主?真的是你?”
那女子缓缓转身,看见墨阳王先是一惊,随即一喜,朱唇轻启。
陌上清泉般的声音叮咚响起:“王叔?你也在啊,那太好了,你快帮我作证,我就是尤兰公主!”
墨阳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两步,朝殿外看了看。
淳于晗吃吃一笑道:“王叔,是绿娥陪我来的,可是门外的侍卫只让我一个人进,所以她留在外边了。”
墨阳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半天张口结舌回不过神来。
这时,龙椅上的陌子焰终于开口道:“原来是你。”
淳于晗听到陌子焰的声音,顿时上前两步,喜道:“你记得我了?”
随即又有些羞涩的道:“我是来谢谢你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的。”
陌子焰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随即又对一旁的内侍道:“公主远道而来,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