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尤兰派来的是一个王袍加身的老者。
仔细一想便猜出是尤兰国君淳于伊泽的兄弟墨阳王淳于多诺。
只是他眉宇间掩藏着淡淡忧伤,形容稍显憔悴。
冷倾依恰在此时开口同百里幽若低声道:“听说那尤兰墨阳王府的小王爷失踪了。”
百里幽若心中顿时了然,早已听说那墨阳王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
如今小王爷失踪,墨阳王自然心急如焚,只怕这次来宁兰贺喜是假,四处打听小王爷的下落才是真吧。
想到这里,百里幽若不禁蹙了蹙眉。
尤兰国的事儿她知之不多。
只是想起在百里王朝见到的尤兰太子淳于风,莫名其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百里幽若仔细在脑海中想了想,确定同淳于风没有交集,这才挥去脑海中的杂念,朝对面席位看去。
宁兰虽然王子众多,但不得不说,个个还真都是人中之龙。
不但个个都生的俊逸风流,就是文采武功也是不凡的。
虽然和能征善战的七王子比起来稍显逊色,和自古便王者天成的太子有些不如之外。
个个站出去也是惹来姑娘们阵阵尖叫的风流人物。
百里幽若轻轻抬眸,看到左侧坐席上安坐的第一位王子。
只见他面如冠玉,斜生剑眉,眼睛细长,但投射着缕缕精光,让人一看便时刻都在算计,有些深不可测之感,想必就是贤妃娘娘所生的二王子陌子玥了。
紧挨着他旁边的男子同他有三分相似,不过却生了一对风流的桃花眼。
眼中水波流转,神采迷离,一个劲的在花溪瑞雪和郝涟漪脸边徘徊,一看便是风流好色之辈。
这就是德妃娘娘所生的三王子陌子栖了。
据说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当年乃一同入宫的好姐妹。
贤妃却先得帝宠,生下王子,引来德妃嫉妒。
暗地里不知较了多少劲,后来德妃生下陌子栖,为了各自的儿子,这就闹得更起劲了。
早年的姐妹情谊不复存在不说,陌子玥和陌子栖这对兄弟受各自母妃的影响也是貌合神离,暗地里恨不得弄死对方。
百里幽若微微叹了口气,再看一侧淡淡饮酒的五王子陌子逸。
只见他端坐一处,如一株绿竹般清雅秀颀,俊逸的眉头平和舒展,看上去如温文尔雅的谦和君子一般淡然。
这五王子陌子逸是曦嫔所生,曦嫔出身不高,只是陌清乾身边的侍女。
一时承宠便有了陌子逸,之后便被封为曦嫔。
由于这五王子无别的王子一般有强大的母族作为后盾,因此一直便低调至极。
在兄弟间虽然长得出众,却一直不甚引人注目。
再看一侧的陌子焰,应该说他是几个兄弟间长相最出众的一个。
但陌子焰的生母蓝妃早逝,虽然陌清乾对其又宠爱有加,但仍不免养成了他不拘言笑,阴晴不定的性格。
后来在王后身边同太子一起长大,因此除了太子,和其他兄弟都是不亲厚的。
再加上他从小立下赫赫战功,又最得国君陌清乾的喜爱,倒是无人敢找他麻烦。
要不是太子早立,且太子行事从无偏颇,文治武功也算上上之选的话,只怕朝中大臣有一半会倒在陌子焰这边。
宴席中间有舞姬献舞。
三王子陌子栖却心不在焉。
二王子陌子玥嘲讽的撇了撇嘴,低声道:“平素三弟最是喜爱这倚香园的舞姬,今日倒是转了性子。”
陌子栖立刻反驳:“二哥一向不屑于女子和弟弟为伍,却没想到却是这般关心弟弟的生活。”
陌子玥不以为意,开口道:“不知那冰凌的瑞雪公主,可比得上弟弟心中那百里佳人?”
陌子栖大惊怒道:“陌子玥,你休要胡说,那可是父王的宠妃,你这是大不敬。”
陌子玥冷冷的道:“三弟敢做不敢当么?那护国公主刚来我宁兰的时候,是谁天天巴望着到驿馆相约?”
陌子栖怒急,压低声音吼道:“我那是替父王招待远客,父王英明睿智,岂能不知,你最好慎言。”
陌子玥冷冷一笑,见陌子焰冷冷的看了过来,便不再开口,只顾自的斟酒满饮。
郝涟漪见陌子焰一晚上都没看向自己,再加上刚刚侍女带来的消息,心中惊恼之极。
一抬眸正好看见陌子玥和陌子栖二人面红耳赤的样子,心中有了计较。
顿时佯装疲乏的样子同郝连曦告了个罪便带着侍女出了园子。
半晌,一个内侍在陌子栖耳边嘀咕了两句。
陌子栖疑惑的看了眼竺魔位置上郝涟漪空置的位置,站起来走了出去。
陌子玥冷冷一笑,招来一内侍吩咐了几句,也出了园子。
陌子栖疑惑的看着一株花丛后的郝涟漪。
这郝涟漪也是大美人一个,但众所周知她眼高于顶,眼中只有陌子焰。
因此就算陌子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如今她主动邀约,倒是令陌子栖又惊又讶了。
陌子栖虽然好色,但并不笨,还不会高兴到认为郝涟漪转了性子,喜欢上了自己。
因此谨慎的道:“竺魔公主找本殿下有什么事啊?”
郝涟漪微微一笑道:“三表哥怎么这般与涟漪见外?”
陌子栖皱了皱眉头,自己的姑姑是竺魔二王子郝连凡的生母,这郝涟漪叫自己一声表哥也无可厚非。
但郝涟漪这般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就实在太反常了。
于是干笑两声道:“既然你叫我一声表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郝涟漪微微一笑,同陌子栖招了招手。
陌子栖微微疑惑,仍附耳过去。
郝涟漪含笑低语几句,陌子栖顿时兴奋的道:“此话当真?”
郝涟漪笑道:“千真万确。”
陌子栖哈哈大笑,忽然又疑惑的道:“这么好的事情,表妹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哥哥吧?”
郝涟漪知他意思,心中暗道:要不是为了焰哥哥,才懒得搭理你呢。
嘴上却笑语盈盈的道:“三表哥说哪里话,妹妹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虽然妹妹平时甚少与哥哥说话,但哥哥的喜好,妹妹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顿了顿又道:“而且妹妹的心思三表哥也知道,可是七王子表哥的心思难以琢磨,妹妹不过是想三表哥有机会的时候帮妹妹说说好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