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先补个妆,说不定能留下点印象...”
他早已习惯利用极致的外貌来吸引猎物的手段,这些赞美已经听到无感,只是偶尔又回眸,注视向站在门口吹寒风的旗袍少女。
她眉眼低垂,嘴唇微微抿起,看起来很是失望。
修尧没有去接近她,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演讲任务,只是在台上俯视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跟着那位给领导们不停端茶倒水的女孩动。
陆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再度直起身,正好与他视线对上。
停留了几秒,她的唇角蓦然扬起灿烂至极的微笑。
像颗小太阳。
修尧觉得,这只羔羊真的很容易哄。
一直到傍晚的礼堂演讲才结束,礼仪小姐需要等到最后收拾完东西才能走。
陆瑶的脚跟已经快被高跟鞋磨的立不住了,统一发放的尺码没有太多选择,她只得到了比自己鞋码小半码的高跟,脚后跟很疼。
“陆瑶,我们已经把座位和地上的垃圾都整理了,剩下的纸杯和水壶麻烦你理到茶水间去吧。”
几个和她一起当礼仪小姐的女同学在修尧离开后,就是失去了收拾礼堂的心思,加上她们也知道陆瑶最近跟济楚那样的人走的很近,就存心起了欺负她的意思。
陆瑶:“东西太多了,我弄不过来..”
“哪多了,你多跑几趟就好了。”
她们嘴上轻哼,很快就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陆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将几个纸杯叠起来丢进垃圾袋。
没办法,在这个大家都不喜欢你的情况下,就算跟老师反映这事,她们也绝对有能力将黑的说成白的。
抱团的力量难以想象,这就是舔济楚的代价。
她勉强踩着高跟鞋将纸杯收拾好,拎着四个水壶从侧门的小路上出去,往茶水间的方向。
这是一条没什么人走的中空长廊,茶水间就在尽头的拐角处,她勉强将东西放下,脚下的高跟鞋已经将脚后跟磨的生疼。
陆瑶走出来没几步,就忍不住弯下腰去,脱掉了鞋子踩在地上。
冰凉的地面冻的她脚趾蜷缩,忍了口气,准备直起身时,她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这在空荡无人的长廊里格外明显。
陆瑶撑着膝盖抬头,看见来人,目光变得惊讶,随即又有些欣喜。
尽头那位瘦高却精致的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是修尧。
她的眼睛变得湿润,高跟鞋都不要了就快步走过去,“我以为你今天来我的学校都不打算理我呢。”
之所以这么激动又高兴的贴上去,是因为陆瑶觉得他是来问她和狼人相关的事,毕竟那天在山上和少年吸血鬼的一个照面,他就知道全部情况了。
他这时候去而复返,是来确认她是否忠心?
“脚好疼。”
她停在修尧面前,向他伸出手,“修尧先生,你抱抱我吧。”
似乎只要一见到他,陆瑶就完全没有一丝属于女孩该有的矜持和羞涩,她会用那生机如火的热情将他包围。
修尧一向很大方,特别是在面对有价值的物品。
他很慷慨的伸手揽过她的腰,轻扣在那纤细的后背上,微微低头,温声道:“满意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舒服的叹息,陆瑶双手都从他的腰间环抱了上去,紧紧抱着,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深深嗅着那冰冷腐烂的木质香气。
继而,她又得寸进尺。
“如果您能再带我一起吃顿晚餐那就更好了。”
修尧低垂着眼帘,手指微微收紧,变成了铁钳紧紧将她束缚,他的语调低柔下来,带着一丝不同往常,“我以为,你在山里已经吃到了几顿非常不错的野生肉,不可多得,不是吗?”
陆瑶敢肯定,她脆弱的后背肯定瘀青了,但这点痛感比不上面前浮现的杀机。
最好接近的修尧,比济楚和沈霁更为恐怖。
他高贵优雅,但没有任何道德底线。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朋友家里做客?”
陆瑶仰起头来,快要吻到他的下巴上,明明吃痛的皱起了眉毛,眼神里的笑意却又那么耀眼,兴奋到修尧根本无法忽视掉。
他从没见过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羔羊,如此的有恃无恐,认定他会给她偏爱吗?
明明是只有脆弱的人类,却勾起了他仅存不多的好奇心。
他内心不屑着,唇上又开口问:“你很高兴?那值得你高兴?”
“哪是因为朋友啊。”
陆瑶笑起来,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她踮起脚,在快要触碰到他的唇瓣时停下,只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竟然随时派人来跟踪我,一定对我是有感觉的对吧?我和那天坐在你身边的小姐比起来,也没有差很多,对吧?”
事实证明,她的脑回路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
修尧并没有刻意派人追踪过陆瑶,以她的背景和能力无法在这个社会中浪出多大的花来,她的话不会得到任何上位者的在意。
他的人去追踪的,只是一个反叛者,顺路在狼窟里找到了她而已。
她看起来又笨又好骗。
他放置在她腰间的手微松,温声说:“你只想到了这个?”
“不然呢?”
他松了手,陆瑶反而收紧了手臂,赖在他的怀抱里,“毕竟我非常,非常希望你喜欢我啊。”
修尧眯起眼睛,将手放到她的后颈,掌住扯开距离,不让那湿润的热气持续扑到脸上,“那些人不是你要投奔的阵营?”
陆瑶眨眨眼,“你陪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他没回话,温和的盯住她,属于猎食者的恐怖暴露无遗。
过了几秒,她软下来,连带着声音都没多少勇气了,嗫喏着:“那至少陪我吃甜点和奶茶吧,就一会也不行吗?明明别人在你的办公室里吃甜品都可以的,你还很热情的招待了对方。”
说到这个,修尧忽然想起了之前多买下一份的珠宝。
他是为了敷衍她所谓的爱情。
“可以。”
他松了口,表现的虚伪又大方,手指轻轻在她的颈后摩挲,“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