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先拿起了那两件新买的t恤,陆瑶又赶紧说:“那也是我顺路给你买回来的,你身上的衣服可以换一下。”
少女想的很周到,沈霁多看了她一眼,拿着t恤走进浴室。
仅十分钟后,男人光裸着半身出来了,陆瑶也将染血的床单全部换了一套干净的铺上去。
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银色的头发半干凌乱的铺在背后,雪白的皮肤大面积的暴露在空气里。
不同于济楚那样荷尔蒙爆棚的肌肉,沈霁的身材适中,不会有明显的肌肉线条,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他窄瘦的腰间有一道一直蔓延到左侧胸膛的伤痕,虽然不流血了,但鲜红的血肉依旧翻卷,点缀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他手里提着药袋子,在陆瑶的注视下坐到床边。
“帮我。”
那张唇里淡淡吐出话来,陆瑶轻微吞咽了口水,抑制住不停乱跳的心。
她将被子放下,坐到他身边去帮忙。
医生有给她配双氧水,她用棉球浸湿,小心翼翼的在伤口周围擦拭,有些轻微的刺痛感,那腹部的肌肉就在眼前收紧,随着呼吸起伏颤抖。
“忍一下啊。”
陆瑶不敢探头,一路擦拭到他的胸口,那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发顶和前额,继而变得有些急促。
和完全的吸血鬼不同,沈霁其实是有体温的。
手下的皮肤在阵阵发烫,连带着陆瑶都有些不自在了。
她稳住心神,换了药膏用棉棒给他抹上,偏偏有几缕不是很乖的头发随着主人低头的动作从肩膀滑下来,湿漉漉的发梢还垂着水珠,总是落到伤口或者陆瑶的手指上。
第一次她没抬头去管,随手给他撩了上去,第二次第三次的滑下来,陆瑶不耐烦的抬头,视线与沈霁的撞到一起,两人又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那总是往前坠的银发。
陆瑶先一步出声,“你等我一下。”
她下了床去厕所找来一根自己的皮筋,随后单膝跪上床,双手穿过沈霁的脑袋两侧,他像是被她的动作惊到,手陡然按住她的腰保持距离,冷声问:“你做什么?”
“给你扎头发呀,你不想让头发都黏满药膏吧,会弄脏我的床单。”
陆瑶理所当然的回答。
被说服后的沈霁手才落了下去,任由少女将自己的头发扎起,目光不自在的往一边瞥去,灵敏的嗅觉却逃不开闻到她身上属于野狼独有的臭味。
距离一近,味道更浓郁了。
他皱起眉,屏住了呼吸。
等陆瑶离开他面前,重新低头去给他涂药膏,棉棒再度碰到他的血肉,男人微微发哑的声音问她:“你最近一直在接触狼族?”
陆瑶手一顿,很诧异的抬头,“狼?什么狼?”
她的表情很意外,看上去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支族群生活在这个现代社会里。
沈霁沉默片刻,没打算把实话告诉她,比起讨人厌的吸血鬼,那群狼人更有人类的模样,或许只是伪装成了同学在那上学罢了。
“没事,你可以去洗个澡了。”
陆瑶已经在他的腰上缠好了纱布,退出他的胸膛一点距离,看他穿上那件十块钱的t恤,又佩戴上了一条特殊的十字项链,她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
没感觉错的话,他刚刚好像都没呼吸过。
这是嫌弃她臭?
陆瑶表情一木,轻哼一声,下床进了浴室,将门甩出了大动静。
声音不小,靠在床边的沈霁看向门外方向,感觉到了她好像在通过摔门发泄对他的不满,但他没有细想。
洗完热水澡,陆瑶站在镜子前擦掉上面的雾气,里面正对着的小脸上伤口被吮吸的红肿。
她想了想,重新来到沈霁旁边坐下。
“沈霁。”
“你也帮我一下。”
她把药膏和双氧水塞到他手里,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弄得破皮了,还很痛。”
沈霁从来没对女生做过这种事,他只会给自己包扎。
默了片刻,眼看少女的眼神越来越委屈,不太会处理异性关系的他最后还是拿了根新棉棒,沾了双氧水帮她清理伤口。
他下手没有轻重,惹得陆瑶嘶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你不要这么用力,会痛。”
沈霁面无表情,微凉的眸光清清冷冷,像是不在意,实则手指还是放轻了力气,“你明明可以对着镜子处理。”
陆瑶直勾勾的盯着他,“可你帮我也是应该的不是么?这样你就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情当场就还了。”
他不太懂她的脑回路,但好像也没有问题。
接着又帮她涂抹药膏,沈霁这次又轻了一点,直接用指腹抹了点药压上去轻轻摩挲。
陆瑶顿时觉得脸火辣辣的,她忍不住用手扇了扇,皱起眉凑近他,“怎么会这么烫,沈霁,你的胸口伤会烫么?”
他被她问的一愣,一开始倒没觉得药膏有什么问题,可就坐在面前被月光笼罩的少女,微微仰着头,露着天鹅般的颈项,领口随着手部动作歪到一侧,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坐好。”
他一手压住她的肩膀,将她抬起的大腿压了回去。
原本没有异样的胸膛,突然变得滚烫不已。
“你能不能给我吹吹。”
陆瑶是真心觉得很烫,忍不住想要用手去碰。
沈霁可不想再帮她上第二次药,按了她的手腕放在腿上,冷眼皱眉,“忍着。”
不管她表现的有多么可怜,沈霁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抓个手腕,绝对不会再多碰她分毫。
陆瑶难受的直哼哼,还拿脚踹了踹他的腿,结果对方就像个老僧入定的和尚,愣是一眼不看也不管她。
没办法,她只好咬着唇忍耐。
一直忍到脸不再烫,她也不像个毛毛虫扭来扭去,沈霁才f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陆瑶转身就去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子出来铺到地上,有点气。
“今晚你睡地上吧沈霁,毕竟男女有别。”
沈霁没有半点反对,很干脆的就坐到了地铺上去,看起来也是一点都不想过度接近她。